第32章:審判
「別殺我!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錢家豪的表情驚恐萬分,躺在他的雙人大床上不停的掙扎扭動,就好像是在躲避一個看不見的怪物。口中不斷發出凄慘的叫聲和求饒聲,然而這些聲音卻沒能驚醒一個傭人,因為他們同樣在幽夢香露的作用下進入了深沉的夢境,不同的是他們的夢境要美好的多。
「差不多就可以了吧,要是真嚇出什麼毛病可就不好了!」汪絡看著面前掙扎不斷的錢家豪臉上隱隱有些可憐,雖然對方犯下的罪行很嚴重但是也不至於就這樣用一層層的噩夢來折磨。
雲澈估計了一下對方的心理防線確實應該被自己折騰崩潰了,就對身後兩人擺了個OK的手勢。見狀汪絡掏出相機準備錄像,許晴也再次改變形態變成那個身體扭曲染滿鮮血的厲鬼模樣。
雲澈上前對著錢家豪的臉就是一個巴掌抽了過去,「別睡了!」
上一秒還在夢境里被厲鬼索命的錢家豪猛然睜開眼睛,下意識還以為自己這是又進入到下一層夢境里了,怪叫一聲就把自己給縮成一團順便施展了人類最強防禦——鑽被窩。
雲澈一把扯掉那層被子,強行擰著他的脖子讓他對準床前,那裡已經轉變完形態的許晴正在做出一個可以嚇死人的標誌性動作,摘腦袋。
按住想要掙扎的錢家豪,雲澈低沉著聲音開口道:「這次可不是夢了,你要想好了怎麼回答我的話,否則這個被你害死的厲鬼要找你索命我可不管。」
「是是是……我都說,求求你別讓她過來!」錢家豪的聲音已經破音了,他現在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想的只有怎麼擺脫這個女鬼,其他的他都可以答應。
警察局裡顧鵬略顯無聊的打著哈欠,最近這幾天局裡都非常太平,這讓他感到有些睏倦。
背後的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回過頭就看見一個同事端著兩杯剛衝出來的咖啡快步過來,「趕緊趕緊,要撒了!」
顧鵬趕緊伸手接過來一杯,那咖啡里的水放多了眼看就要撒出來於是就張嘴喝了一口,結果被燙的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你怎麼放這麼多水!」
另一個警察也有點不好意思,「剛才一走神就倒多了,不過沒啥事!」
顧鵬將咖啡杯放在桌上,一抬頭卻看見監控里站著一個人。那人穿了一件深色衝鋒衣臉上帶著口罩看不出面孔,他就站在空曠的馬路上對著攝像頭來回擺手跳躍,動作奇怪。
「這人幹嘛呢?我出去看看。」顧鵬低估了一聲就朝著大門走去,這大半夜的什麼人穿成這樣在警局門口蹦來跳去的?
這個神秘人當然就是做過偽裝的雲澈,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可比之前去錢家緊張多了,要知道這裡可是警察局啊!見到有一個人影從裡面走出來,雲澈趕緊從懷中掏出一支U盤放在地上隨後轉頭就跑,他確信對方已經看見U盤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再留在這裡。
顧鵬見那神秘人要跑也趕緊追了上去,不管對方是誰總要先問個清楚。然而還沒追兩步他就發現對方跑的那叫一個飛快,自己一個警察在後面竟然完全追不上!
發現自己已經被甩掉之後顧鵬有些鬱悶,「這什麼人啊?大晚上的行為藝術?」
喘著粗氣回到警局,順手撿起了那支神秘人的U盤,上面還貼著一張小紙條:警察同志,這裡面有個大驚喜!
回到值班室里同伴也有些擔心,「那人看清楚臉了嗎?」
「看什麼啊!跑的賊快沒追上,
還有他留下的這個U盤,好像是給我們的。」顧鵬一擺手將U盤放在桌子上,「看看不?」
「不會有病毒吧?」同事有些謹慎。
「那就用我私人的。」顧鵬可不打算放棄這個探求秘密的機會,反正他自己的平板里啥都沒有也不怕中病毒。
U盤接入后從中導出的是一段視頻,視頻中燈光昏暗但是可以看出來是一間裝修豪華的大房子。一個穿著睡衣頭髮凌亂的男人坐在沙發前目光里滿是驚恐,他似乎是被什麼人恐嚇著,一點點說著自己都做過什麼。
兩個人越看越心驚,最後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顧鵬將咖啡一飲而盡起身向外走,「你在這裡,我去通知技術部再做個檢測!」
視頻中的內容實在是太嚇人了,本市首富的兒子竟然暗中參與了不下十次的違法活動,其中還有吸毒,強*一類的重罪。顧鵬雖然平時容易衝動但是此時也絲毫不敢再提他的直覺而是第一反應去找技術部的人檢測視頻的真實性。
將兒子送到郊外莊園后的第一天,錢夫人吃著碗里的早餐味同嚼蠟,只要這次的麻煩不解決她就始終放不下那可懸著的心。
「老錢,工地那邊還是沒辦法嗎?」
錢夫人試探著問道,她已經聽說過工地那邊的情況了,只要一有人靠近那片區域不是遇見一個重複跳樓的女鬼就是地面硬的像鐵挖不動,折騰了一天也沒什麼進展。
錢國富搖了搖頭,「沒用,找了好幾個道士,和尚。光看他們收錢壓根就沒用,現在就只能等著風頭過去了,你去警告那個混小子,要是這時候再給我惹出什麼禍來老子也幫不了他!」
「是是是,小豪那麼聽話的孩子肯定不會再惹事了!」錢夫人趕緊答應下來。
可就在此時一通來自郊外莊園的電話卻突然打了過來,錢夫人以為是兒子的電話於是趕緊接過來,可是才聽對面說了兩句就發出一聲慘叫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老錢,小豪他發瘋了!」
夫妻兩人匆匆趕到郊區,卻見錢家豪此時正瘋瘋癲癲的叫嚷著,要不是有一群傭人攔著此時早就跑到屋外去了。錢夫人見此頓時就又是一聲慘叫撲上去就要檢查自己兒子那裡出了問題。
錢國富的臉也是陰沉無比,他叫來了昨晚留在這裡的一個傭人問:「這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被問的傭人也是一臉的不解,「這我也不清楚啊,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早吳媽叫少爺吃早飯結果就發現少爺瘋瘋癲癲的喊著有鬼要找他索命,還說什麼要自首之類的話。」
「不能自首!絕對不能自首!」錢夫人一聽見這兩個詞頓時就喊了出來,「咱們家小豪都已經這麼慘了絕對不能再去自首,否則他這輩子可就毀了!」
周圍的傭人全都面面相覷,他們作為給錢家打工掙錢的傭人哪裡知道這一切的緣由,此時紛紛開始猜測是不是錢家豪犯了什麼罪,否則怎麼會用得著自首呢?
「都看什麼?出去!」錢國富意識到自己老婆說漏了嘴趕緊沉聲將不知情者全都趕了出去。
「我要去自首,否則那個女鬼還會來找我的!我要去找警察……」錢家豪退開錢夫人就想要往屋外走,卻被錢國富給攔住。
「你抽什麼風?現在警察什麼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告你,你去自首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有人,有鬼在找我!昨天那個女鬼來找我了!是我害死她的,如果我不自首她還會纏著我!」錢家豪面容里充滿了恐懼,昨晚的那場夢境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以至於到現在他都還不太能分得清現實和夢境。
「小豪,你別怕!有媽在呢不會有鬼來害你的!」錢夫人也哭的滿臉淚痕安撫道。
只可惜這樣的安撫還沒有起到效果,新一輪的衝擊就已經到來,房門被人推開,數名穿著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顧鵬飛快辨認了一下房間里三人的身份后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和拘捕書,「錢先生,我們接到舉報,懷疑您的兒子參與了多起違法犯罪行為,現在依法進行調查詢問。請您配合一下。」
「不行!我家小豪什麼都沒做,你們不能就這麼污衊他!誰都不能帶他走!」錢夫人聞言趕緊站到雙方中間意圖擋住那些警察,她圓瞪著眼睛大有一副誰想帶走錢家豪她就跟誰拚命的架勢。
「算了,讓他們去吧!」錢國富拉了一把自己老婆讓她讓開。
錢夫人見此正想要反抗卻被丈夫的眼神阻止,只能滿眼淚水的看著兒子被警察帶上手銬帶走。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錢家豪已經有所猜測,這背後肯定又有那個叫雲澈的人的參與,既然警察都已經來了那麼在這裡再做阻攔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兒子被警察帶走了,老婆在身邊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工地被人查封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再動工,這一樁樁煩心事一起壓在錢國富的身上讓他心煩意亂。他現在真的是無比後悔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喪門星一樣的兒子!
「別哭了!你在這裡哭死難道就能解決問題嗎?」
錢國富推開身邊的妻子大步回到書房,他拿出一本厚皮大書在上面開始逐頁翻找起來,這上面寫的全都是他聯繫的上的朋友,或許通過他們的關係還可以為自己兒子爭取一些減刑的機會。
「喂,老趙啊!是我你的老朋友老錢,我這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王哥,我是國富。我這也是有些事情想找你打聽一下……」
「李老闆,我是錢國富。我聽說你認識……」
時鐘上的指針一圈圈轉過,厚實的大書也一頁頁的變薄,錢國富看著手機頁面上顯示的一串串號碼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涼。「這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東西,平日里說什麼兩肋插刀現在一個個恨不得躲到天邊去!TM的!」
一聲怒罵聲想起,手機被狠狠扔出去落在地上,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時間來到數天後,法院的庭審現場。
雲澈和蘇璃通過隱身狀態來到了這場沒有公開審理的審判上,此時的錢家豪神色萎靡低沉,站在那裡對於法官的提問和宣判都沒有任何意義,或者說他現在有一點希望自己可以被關起來,至少這樣不會被那個女鬼繼續糾纏。
審判結果出來了,錢家豪雖然間接害死了數條人命但是因為認罪態度良好最終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看著身旁雲澈低頭不語的樣子蘇璃捅了捅他,「你是不是在覺得便宜他了?沒關係,只要你向我許願,我保證讓他死的特別自然且合理,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問題。」
聽著蘇璃充滿了誘惑力的話語云澈微微一笑,「不要。雖然我確實覺得這麼判是有些輕了,不過這是法律給他的懲罰我無話可說。至於你的提議,我如果答應了,那我和當初仗勢欺人的他又有什麼區別?我可不想變成他那樣的人。」
蘇璃的笑容一僵,隨機變的更加燦爛,「我就是你不那樣的人,果然沒錯!」
「啥?」雲澈被這突然的變化弄的有點懵。
「這次是考驗哦!」
雲澈回過頭,去看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多出來好幾個身影,正是留在店裡的幾人。剛才開口的正是田妙妙。
「你們怎麼都來了?」
「都說了這次真的是考驗。」白沐澤上前一步說道:「如果你選擇因為自己的私憤而報仇,那我們恐怕都要對你失望了。」
這時雲澈才忽然反應過來,原來今天是所有人一起給自己設了個套,頓時臉色就變得十分精彩。
「那如果我讓你們失望了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最多就是多觀察觀察。如果發現糾正不過來的話就抹掉記憶讓你繼續過以前的日子。」白沐澤微笑。
「卧靠!這還不怎麼樣?」雲澈回想起自己沒來雜貨鋪之前的生活,每天都在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痛苦中掙扎。現在他在店裡每天幾乎就是混吃等死一樣的狀態,他可不想就這麼稀里糊塗地丟了!
「話說現在案子也算是結了,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這裡真的好無聊的!」田妙妙蹲到一邊擺弄了一會地上的纜線就開始覺得不耐煩,嚷嚷著要離開。
作為這次活動的當事人云澈送了聳肩,「那就走吧,反正改判的都判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