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爭奪
「現在鏢局還有誰在?」
林從雲在翠縷的跟前帶路,但現在已經是戰戰兢兢,身後的這個女人絕對可以輕鬆取走自己小命。
「沒......沒有,只是幾個雜役,也許是仍在房中休息。」
「哼,待會在前院見到人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是,是。」
兩人已經走到了前院練功場,仍然是一人不見,四周十分安靜,翠縷將手腕抬起看著手鐲,正要找尋時正堂處發出一聲咳嗽讓她警戒起來。
「小雲啊,不是叮囑過你,今天晚上不要過來鏢局嗎?嗯?這位是?」
正堂里從昏暗處走出一個大漢,手上按著腰刀,正是鏢師秦鎮惡。林從雲心想有救了,但自己仍在翠縷的威脅之下只好開口說:
「秦師父,我只是過來拿點東西,哦,她是龐知府家的丫鬟說要取點蠟燭,我想鏢局這頭蠟燭較多過來找找。」
秦鎮惡慢慢地踱步過來,有些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翠縷也慢慢靠近林從雲的身後,正以為要暴露時秦鎮惡突然從手中甩出一塊石子射向屋頂,只聽鐺的一聲一個人影跳下庭院,那人不算健壯,看上去似乎還只是個二十齣頭的青年,眉間有條古怪的紋路,手中則拿著一把細長怪異的彎刀,正是這把刀擋住了石子。
「小雲,先退後。」
秦鎮惡也抽刀在手,青年二話不說立刻搶攻上來,身法極快瞬息間就殺到面前,秦鎮惡也迎了上去,刀身撞在一處迸發出火星,青年又連出三刀都奔著對手要害而去。
「羅靈教的靈息刀法?」
翠縷帶著林從雲躲到了正堂看著庭中二人纏鬥,相比林長文和趙柏桐拳腳相加,場下兩人的以命相博十分兇險,有任何閃失必定是一處重傷。林從雲心急如焚:這個女人來者不善,現在秦師父和敵人相持不下,被她突施冷箭可就不好了。心下一轉馬上說道:
「羅靈教?是那個西域的魔教?這些惡徒怎麼會到鏢局裡?難不成是為了財寶?」
財寶?翠縷可不信羅靈教會為了千里之外的財寶而來,除非想要的是他們重要的東西,果然也是為了梵血舍利,可是他怎麼找到這兒來,不該是在後院林天同那兒找嗎?自己也是因為手鐲的指引找到前院,是了,羅靈教本來就是奇石的主人,有些手段能斷定位置也不奇怪,這個鏢師武學深厚羅靈教的人未必能勝過他,我得趁現在去找到舍利。
林從雲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卻背上一疼,突然全身麻痹不能動彈連嘴都合不上了,原來是翠縷點了自己的穴道就在正堂伸手找尋起來了,而場內兩人斗得更加激烈起來,秦鎮惡刀重勢沉,每一擊都似乎有分金裂石之力,不過青年身法迅捷,手上彎刀薄如蟬翼卻又堅硬無比,每次刀身相接都會刻意卸力,不過畢竟年輕,精妙的身法只用來躲閃,逐漸變得攻少守多。
林從雲雖全身不能動彈但心裡卻並不是十分害怕,自己夢寐以求的江湖似乎一下子擺到了自己面前甚至自己身在其中!秦師傅和敵人的打鬥聲不小,想必后府定有人能聽見,只要東家聽見了這兒的異常定會過來,以他的武功這兩個不速之客就是瓮中之鱉了。
「那個女人去找舍利了,你不著急嗎?」
青年一邊抵擋著劈來的長刀一邊說道,但秦鎮惡的刀卻力度不減,青年心中有些叫苦:依原來的計劃,邱長老串通了姓趙的讓他在所有人面前放出梵血舍利的消息,如果前府這兒出了事,
林天同顧忌當場的其他高手和自己不信任的鏢師,也只會他自己一人過來,只要邱長老纏住他,就能用聖門秘術找到舍利,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鏢師,深得林天同信任留他在這兒守備,沒辦法了只好先解決這個鏢師再說。
青年虛晃一刀逼退了秦鎮惡順手從腰間抽出一根短笛含在嘴裡吹出了一陣陣短促的笛聲,秦鎮惡立刻警戒了起來,突然耳邊響起一聲尖嘯下意識地一個鷂子翻身躲開了飛射過來的飛刀,還未放鬆下來忽地迎面閃來一道劍光,秦鎮惡將長刀格擋開這一劍。
「戚行風,我還以為你真能夠一個人拿到聖物呢,原來你也有扛不住的時候啊。」
一個瘦長的黑影站在一旁的大殿之上,月光映照著他蒼白的臉龐無一絲血色,手上仍捏著三把造型奇異的飛刀。另外一個則較為矮小的則是手持長劍極為警惕地面向秦鎮惡,這兩人則和青年一般眉間有著一道傷口。
「你們纏住他,我去找舍利!」
戚行風不理會二人的陰陽怪氣,腳下一踩地面突地沖入正堂,秦鎮惡正要舉刀阻攔,又是一飛刀逼來不得不防,面前此人的劍法並不算精妙,但遠處使飛刀那人暗器手法頗為棘手,看來只有先逼近飛刀那人方有勝算。
相比鏢局內的激烈打鬥,後院倒是一片熱鬧,林長文在林天同的指引下向各路幫派人物敬酒,剛敬到飛鶴派這一桌酒桌時,卻見飛鶴派的大師兄僵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甚至身上汗浸透了衣裳,林長文見此正要發問,林天同看出了端倪先開口說道:
「哪位江湖同道,且先放了這位兄弟,若是林某的朋友請出來喝杯喜酒吧。」
「呵呵呵,林東家,您的喜酒老夫一定要嘗嘗,只不過在座的各位也許沒辦法再好好坐著品嘗了。」
蒼老的聲音在遠處的席間響起,一名手柱龍頭拐杖的老者坐在位上自斟自飲,桌旁不知何時坐著四個身著黑色斗篷面戴著似狼非狼,似犬非犬面具的人。
此人話音剛落,宴席中接二連三有人倒下,林長文也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若不是林天同一手撐住他不斷輸送真氣早也倒下了。
「江南白道第一刀,內力深厚名不虛傳,連我聖門的天羅散都不懼。哦?在場的各位還有不少高手在這兒。」
整個宴席中能夠站著的僅剩下林天同父子、通智和尚和清風道人、已經脫離眾人到龐輝身邊護衛的王起亭以及一位所有人都不認得的腰懸烏黑長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