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玉兒姑娘的秘密

第21章 玉兒姑娘的秘密

玉兒姑娘那小巧玲瓏的身型,要找個地方躲一躲倒是也容易。

「張先生,張先生,好了沒有?」

家丁又在詢問,不能再耽誤,再耽誤就要讓人起疑心了。

張放只好大聲道:「好了好了,這就開門。」

他點著了燭台,趁機又掃了一眼屋子,確實沒發現玉兒姑娘,也沒發現別的痕迹,這才放心大膽地拉開了門閂。

「出了什麼事啊,張先生,我聽見挺大動靜。」家丁見張放開了門,笑著抱拳問道。

張放嘆了口氣,皺著眉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睡的正香呢,床塌了。」

那家丁一聽,眉頭也皺了起來,又抱拳道:「實在抱歉了,張先生,您傷著沒有,我馬上讓人去請莊子上的大夫過來,院子里還有乾淨的客房,我帶您直接換到那邊去。」

張放擺了擺手道:「多謝多謝,我倒是沒有傷著,不用叫大夫了,咱們直接換到另一間去吧,麻煩這位兄弟帶我過去。」

那家丁眉頭展開,笑著抱了抱拳,讓開門口伸出手來,道:「那您跟我來,不遠,就在旁邊。」

張放笑道:「好,我也沒別的東西,咱們就直接過去吧。」

說著他就直接走出了門,跟著家丁到另一間客房去了。

等他們走了,進了另一間客房,這間屋子裡才又有了動靜。

衣櫃的門慢慢開了,玉兒姑娘紅著眼圈探出了頭。

她跳出來把衣櫃門關好,跑到床的廢墟那裡拿起了短劍。緊接著輕輕走到門口,貼著門口聽了聽動靜。

剛才的那個家丁還被張放纏著,那可恨的胖子居然要喝酒!

她冷哼了一聲,飛快地竄出去,輕巧的像只狸貓。她繞著院子里的樹一轉,這棵樹上的樹枝抖了抖,她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等到那個家丁回來查看這間客房,屋子裡當然只有一張倒塌的床。他叫來兩個雜役,讓他們趕緊收拾收拾,自己則回中庭那去了。

兩個雜役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其中一個雜役忽然咦了一聲,道:「這裡怎麼有個香囊?」

另一個雜役頭也不抬,繼續收拾著,「是那位胖胖的客人的吧,這院子里只有他住著。」

那雜役撿起來看了看道:「這是個女兒家的東西,他一個男的,怎麼會是他的?」

另一個雜役不耐煩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收拾完,趕緊回去睡覺才是正經的。」

那雜役道:「也是,我去給那胖胖的客人送過去,馬上就回來。」

另一個雜役看著他的背影道:「你可快點回來,別讓我自個兒收拾。」

酒已經送來了,張放正在喝酒。

這大戶人家的家丁就是懂事,不止送來了酒,還叫人送來了兩樣下酒的小菜。這兩樣小菜精緻可口,卻不佔肚子,酒清香甜糯,卻不醉人,最適合壓驚。

他喝著酒吃著菜,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一邊吃喝一邊猜著玉兒姑娘今晚的來意。

還沒等他仔細琢磨,門響了。

有人敲門。

張放打開門,見是一個笑的諂媚的雜役,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那雜役卻是給他送香囊來的。

香囊小巧精緻,不是他的,那雜役卻說,是從那間屋子的床榻廢墟里發現的,那當然就是玉兒姑娘的。等打發走了雜役,他捏著香囊回到桌邊坐下,忍不住聞了聞。

沒有味道。

香囊怎麼會沒有味道?

張放不禁好奇,

打開香囊往裡一瞧,裡面沒有香料,卻有一張折好的棉紙條。這張紙條已經暗黃捲曲,顯然是一張很舊的紙條。他把筷子擦乾淨,小心地用筷子夾著抽出來,挑開一看,是一張畫。

畫上是一把刀的示意圖。

從刀的形制上看,類似捕快常用的橫刀,只是刀身的弧度更彎一些,和較為平直的橫刀略有區別。示意圖上註明了這把刀的鋒刃強度,以及劈砍時的姿勢,就好像是在教別人怎麼用這把刀一樣。

張放感覺非常奇怪。

雖然江湖上各家的刀法都不同,各種刀的形制也不同,但這把刀歸根結底,仍然只能算是一把普通的刀。看圖上註明的鋒刃強度,絕對不是什麼絕無僅有、天下無雙的神兵利刃,用起來也絕對不會變得跟普通的刀有太大的區別。

圖上註明的劈砍姿勢,也不是一套專門用這把刀才能施展的刀法。

一套完整的武功,必須要有配套的步法、身法、招式、姿勢和行氣運功路線。只有姿勢,連武功都算不上。而且武功不是一成不變的,不可能人人都適合一套武功。所以每個人施展武功都會有不同的變化,甚至會拆分開重新搭配。他自己的武功就不是成套的,而是精挑細選出來,最適合自己圓圓胖胖的身體施展的。可這圖上還特意寫明,必須要用這種姿勢。

為什麼要特意註明刀身各處的強度,以及限定死劈砍時的姿勢?

張放的武功雖然不錯,但並沒有學過刀法,而且這只是刀的示意圖,並不是真的刀,光靠猜當然猜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站起身來,走到更靠裡面的地方,好讓自己的影子不會讓別人看見。然後按照圖上的姿勢站好,假裝自己手裡握著刀,慢慢演示了一遍。

雖然沒有行氣運功,遊走內勁,可如果這套姿勢真的有什麼奇妙的地方,他一定能感覺的到。

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

這套姿勢真的只是姿勢,而且不光是圖上這一把,就算是換成別的刀,也都能用。甚至更大膽一點,任何能兩隻手握住的、開刃的、三尺長的兵器,例如斧子、鐵鞭、短槍都能用,只需要稍加變化就可以。

那就只能是刀有問題了。

房間里有紙筆,他按照原圖重新抄了一份收好,再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折好原圖,重新放進那小巧的香囊里。

他又看著這隻香囊發獃。

這是玉兒姑娘的香囊。

玉兒姑娘也是個有秘密的人,她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抱有警惕,好像以前被他欺負過似的,但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是個有原則的人,絕不會平白無故欺負別人,更何況是女孩子。要是說真有什麼欺負過人家的地方,也只有在山上的時候和玉兒姑娘吵過嘴,和剛才親上的那一下,絕不會是從前。

而且她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不是個睚眥必報的惡毒女人,她為什麼要大晚上的跑到自己屋裡,用短劍架住他的脖子?

她那驚慌失措的眼淚,當然不是裝的,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是真的受了委屈才哭的,她分明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一個活潑開朗未經人事的少女,在自己姐姐家,夜半無人,拿著短劍跑到一個剛見面幾個時辰的男人屋子裡,架住他的脖子,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更何況她還帶著個香囊,香囊里居然是把刀的示意圖。

她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這一晚張放睡得很不踏實,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醒一會兒睡。

他一睡著就能夢到玉兒姑娘,一醒就煩躁,直到他在夢裡重新親到了人家,才嚇得跳了起來。

「乖乖我的親舅老爺,我想她幹什麼,我得趕快回雲州城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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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劍與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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