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邵王府慘叫連連
「事關大周將來的萬世基業?!」這樣一句話足以震動人心,彷彿什麼由額頭而入,沒入四肢百骸不見,苦尋不到。
武則天是真的驚住。
這天下其實是李氏打下來來的,她坐在帝位上也曾想過,自己對這基業建立無功,偶爾會有遺憾之意。
可現在,似乎有一個證明自己是真正千古第一帝的機會放在了眼前。
如果不是有人意圖欺君,想要矇騙糊弄她的話。
「婉兒,你去拿來。」武則天終究沒能平靜,深呼吸了一口氣。
上官婉兒來到迎仙宮外,只見三人埋頭於地上,不敢抬頭,他們之間,有著一個不小的箱子。
上官婉兒叫來幾名宮女:「抬進去,其他人,先候著。」
那幾個送箱子來的,肯定不能進迎仙宮。
「奴婢遵命!」宮女們抬著不輕的箱子,步入了迎仙宮,又叩見了女帝。
「都出去!」
「奴婢告退!」
待寢宮裡只剩下上官婉兒和武則天兩人,兩雙眼睛才投向了箱子。
「這箱子讓我想起當年……袁天罡說朕將成為天下共主時的那個,他給我算的命,呈給那位時,也是用這種箱子裝的,打開吧。」武則天說話時,眉眼裡里幾分殺意。
上官婉兒打開箱子,最上面的,就是大周的疆域圖,只是和現存的似乎有些出入,不過山川河流之類的,都差不多一致。
「這是我大周的疆域圖?那一張就夠了,下面的是?」上官婉兒正疑惑著,她拿起第一張地圖,看到了下面那一張,繼而瞪大了美目。
接著她跪倒在地:「陛下,後面的,婉兒……不敢看!」
「不敢看?!」燈光終究不夠,她沒看清上官婉兒拿起的是什麼。
「罷了,去書桌上看,你為我掌燈。」武則天起身。
她撿起箱子里的地圖,只是一眼身體便僵住。
「這是何人所畫?!」看著地圖,武則天感覺心中燒起了火。
她一張又一張的從箱子中翻出,最終拿到了一張簡略的世界地圖的總圖。
大周就在四塊大陸的正中間的那塊,實際上已經不算起眼的地方。
「我周之外,還有那麼多天下,我算什麼天下共主?」武則天話雖如此,興奮之意卻難以掩飾,臉上的潮紅更是出賣了她。
「怎麼不全,有的地方,只有大概輪廓,地形都沒有,為我著衣,移駕明堂,送東西來的人呢,傳到明堂,還有……秘密召一千侍衛護駕。」復翻兩遍后,武則天也算是發現了地圖的端倪,準備詢問送地圖來的人,這些來自何處。
上官婉兒明白武則天的意思,有人如果看完了地圖,那麼,侍衛就是用來殺死這些人滅口的。
明堂匆匆半個時辰,在詢問了地圖由來后,送地圖來的人被排除了看過的嫌疑。
司獄更是長跪獻上了當時在場人的名單,再三確保這些人只看到大唐疆域圖便退開了。
「既如此,你們有功,不過此事不可傳開,若是讓朕聽到你們敢嚼舌頭,哼。」武則天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眾人緊忙跪的更低,連呼吸的聲音都控制的極輕,能夠感受到他們的身體瑟瑟發抖。
武則天擺了擺手,太監上前將名堂內的眾人帶了出去。出門后的所有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滴。
武則天問上官婉兒:「那小子說自己在牢獄中時,被袁天罡託夢得到了這份天下地圖,
這話有幾分可信?」
「事關那一位,婉兒不敢說。」上官婉兒識趣的沒有發表言論。
袁天罡,天可汗聖人李世民時期就被當做神人的存在,有些不可言說的禁忌意味。
畢竟是說出了武則天登基為女帝預言的人。
「可是,這份地圖,應該是真的,從唐至周,一次又一次,派遣密使西尋天涯海角,已經有極小部分地圖,我看過了,都對的上。」武則天卻是嘆了口氣。
地圖的真實性得到確認,可想武則天內心有多複雜。
「只是這混小子,沒有畫全,罪可萬誅!罷了,你親自去大理寺一趟,將他提出來,讓他好好給朕畫地圖,朕不會虧待了他。」武則天揮揮手,算是決定了李重潤的來去。
上官婉兒告退,只是看著武則天愛不釋手不願放開地圖的樣子,哪裡還有睏乏之意?
大理寺的味道著實難忍,上官婉兒提前將兩塊胰子放在手心,司獄早就候著了,冷月的天,擦著冷汗。
掩了掩鼻,上官婉兒踏入了牢獄中,一進去,一股子菜肴香氣和莫名惡臭的混合味道讓她直皺眉。
一個獄卒跪在地上,認著罪。
李重潤風捲殘雲的吃了飯菜,已經飽了后,也還在細嚼慢咽,吃著些細素的菜解膩。
「天牢住得挺開心的,要不多住幾日?」上官婉兒看地上跪著的獄卒,又見李重潤這副德行,拿話扎了李重潤一下。
李重潤還沒開口,司獄先解釋道:「是這獄卒的錯,將那份東西,當成了邵王的認罪書……」
「……」上官婉兒看了眼獄卒,好嘛,是個人才,浪費了自己的同情。
「姐姐說得都對,是我錯了。」李重潤擦擦嘴,指尖上其實還有些墨漬。
上官婉兒美得有些驚心動魄,還好李重潤見慣了網路時代的妖魔鬼怪,濾鏡加燈光加特效,一個比一個離譜,不至於豬哥相。
不過這種天然去雕飾的美貌,讓他對上官婉兒一見如故,姐姐姐姐的叫起來了。
不過主要原因還是,這位肯定是來放他出去,抱大腿很重要,而且,應該是女帝的心腹。
上官婉兒?李重潤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
上大學的李重潤雖然夏歡打遊戲,但圖書館內關於唐朝的書也都研究了個透,歷史對於上官婉兒的評價頗高。
李重潤見到她的時候,心情非常激動,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見到上官婉兒。
「油嘴滑舌!」對於李重潤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的態度,上官婉兒也是沒轍。
不過能畫出天下地圖的人,似乎沒什麼出奇的。
「走吧,陛下赦免了你的罪過,可以出獄了。」上官婉兒沒有多少廢話。
「謝陛下聖恩!」李重潤感恩的樣子演得很假,可以逐夢演藝圈了。
一前一後,兩人出大牢,只是上官婉兒始終和李重潤拉開距離,畢竟李重潤身上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怪味,說白了,就是酸臭。
上官婉兒拿著那隻香胰子,愁眉緊鎖,一邊走一邊覺得做胰子的手藝不精。
香胰子李重潤自己也有,無需多問。
這玩意兒就是古代兼具了香水、香皂功效的替代品,當然,效果沒那麼明顯。
香皂怎麼做的來著?似乎不難,而且,成本很低廉。
至於香胰子,這玩意兒有的比等重的金子還貴。
「錢啊!有了錢四處廣交人脈,成為自己的力量,還會怕區區兩個武則天的男寵?」這是李重潤的心聲,至於當眾直呼出武則天的名字,他也不敢。
「你看什麼?放棄吧,你身上那味兒,胰子也遮不住,出去估計得沐浴好幾天。」見李重潤呆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胰子,上官婉兒俏臉一緊,柳眉微皺。
李重潤笑笑:「我知道一種比胰子更好的替代品。」
「這是宮裡的胰子,一個不過五錢重,卻要二兩金子,比胰子更好的替代品?不可能。」上官婉兒覺得李重潤有點吹大氣。
「我夢中得天下地圖時,順便得到了一些日落之地東西的製作方法,其中就有一種,沐浴時夢祛除人身上沾染的異味,得天然芬芳的寶物。」李重潤和上官婉兒說著,便是已經出了牢獄。
司獄在那裡乾巴巴笑著,現在李重潤就是他爺爺,李重潤在大理寺出了事,恐怕第二天他全家都得陪葬。
他想湊上來攀個交情。
「你說的那種寶物是什麼?」上官婉兒不信李重潤再掏出一份比肩天下地圖的東西,便不在意的問了問。
寶物?還有寶物?剛才從地圖風波中驚魂未定的司獄扭頭就走。
攀什麼交情?多聽一個字,萬一聽到不該聽的,明天腦袋就沒了。
上官婉兒和李重潤齊刷刷的看著司獄帶頭,一起逃也似跑開的大理寺官員,面面相覷。
「額,他們大概是誤會了。」李重潤得出結論。
「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吧。」上官婉兒已經將李重潤從大理寺提出,監督他畫地圖的事,估計得明天再開始了。
上官婉兒還得找太醫,給李重潤看看身體有沒有因為牢獄之災留下隱疾。
幾天後,邵王府。
日上三竿,邵王府中,太醫剛剛告退。
韋香兒,也就是李重潤的生母,後來大名鼎鼎的韋后,便梨花帶雨的來了。
「潤兒,太醫怎麼說,可有落下病症,我差人三番五次往大理寺送錢,也沒人接,連你的音訊,都沒人敢傳出來,為娘的擔心了好久……」韋香兒一邊擦拭眼淚,一邊摸了摸李重潤的額頭。
其實細看李重潤眼裡還有血絲兒,這是悲觀的前身留下來的,生理因素,不可能一瞬間就消失。
望著眼前貌美雪肌,熟悉卻又陌生的美婦,李重潤心底有些感嘆。
作為穿越者,對於原身的親人其實還是有些抵觸的。尤其是韋香兒,她可是後來的韋后,為了權利和女兒一起害死李顯的人,看到韋后的瞬間,李重潤不自覺的打了一個激靈,這是個狠人!
只是韋香兒那不加掩飾,真情實意對子女的關愛之情,令他無法對其心生抵觸。
什麼前世今生之分,在受身感念之下,都拋開了。
加上前身本就是孝順溫和的人,此刻,讓他心中悸動很多。
李重潤心道:「你放心,你娘親,便是我娘親,我待她,絕對孝順得好。」
似乎知曉了李重潤的承諾,那點前身的殘念徹底消失在了心底,李重潤心思清明了許多,眼中血絲似乎都消散了些許。
「孩兒不孝,讓母妃擔心了許久,母親都消瘦了許多。」李重潤眼中也有晶瑩閃爍。
韋香兒卻是道:「潤兒做了什麼,不光讓那妖……」
「母妃慎言!」李重潤頭皮炸裂,感覺項上人頭不保。」
「潤兒你如何讓陛下放你出來,甚至允許母妃來看望你的。」韋香兒改了口,卻也說出心中好奇。
李重潤知道地圖的事很重要,不能讓韋香兒牽扯進來,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他道:「母妃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從今以後,別的不論,至少沒人敢對孩兒下黑手了。」
當然,這純屬安慰話語,有沒有膽大包天的對他下黑手,他也不知道,不過武則天肯定要讓他活著,至少畫完地圖前活著。
「吾兒有出息了。」韋香兒撫摸了李重潤的頭髮后感慨了句。
什麼出息,都是為了保命。
「對了,有流言說你近幾日一直進出皰廚之地,有失臉面,丟棄身份,還說邵王府一天進好幾頭豬,夜夜慘叫不止……」韋香兒突然提起近些日子神京里關於李重潤的流言。
還未等李重潤解釋,韋香兒看著他滿是疼愛的說道:「我的潤兒大了,是該成親了!」
「……」
哪來的古代UC部成員,瞎傳,就是只知道做香皂的理論,需要幾天做實驗而已,怎麼成了邵王府有豬夜夜慘叫?飽受我摧殘不成?
「稟王爺,上官大人,登門拜訪。」
李重潤正想著,下面人來傳信。
韋香兒遲疑:「哪位上官大人……」
「上官儀之孫女,上官婉兒,陛下的心腹。」李重潤與她解釋了一下。
韋香兒不待見武則天的親信,不願相見:「母妃在這裡小住幾日,先去休息了。」
「嗯,孩兒曉得了。」
韋香兒離開,李重潤才去見了上官婉兒。
「新的地圖,還有你說的替代香胰子的金貴物呢?」
「在廚房呢。」
「廚房?」上官婉兒覺得李重潤在糊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