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轉變:二女暗鬥(2)
柳之思大概聽過理想國寫的是什麼,有一個著名的山洞理論,傳了兩千年,就是這本書中記載的。理論講的是,人的認知都有一個局限,就像困在山洞中的人,不可能完全了解外面的世界。簡單理解,很類似中國人說的坐井觀天。每個人都在井中觀天,只是井有的大,有的小,又怎麼會看到整個天空呢?
柳之思的理解不無道理,因為宇宙茫茫,無窮無盡,就算人類發展到了21世紀,能用天文望遠鏡觀測宇宙,也還是只觀測了一部分而已,這難道還不是坐井觀天嗎?
但要說柳之思要有多喜歡《理想國》這本書,倒也談不上,只是她的心思並未再書籍之上,而是在思考陸宛和李克定,又不能讓陸宛瞧出來,隨口答應著:「嗯,喜歡。」
「那更好了,我想克定也會喜歡的,要不讓他也來選一選?」陸宛故意提到李克定,因為她來李家,不能白跑一趟,目的就是要見李克定,豈能因為難為情,而錯過機會。
另外陸宛也想看看李克定到底會做出什麼表現,如今她和李克定的關係已經和原來有了本質變化,就算李克定還放不下柳之思,陸宛也要迫著他去慢慢放下。
柳之思早就知道,陸宛今天前來送書,包括昨天前來探視陳雲,都是醉溫之意不在酒,而是陸宛要見李克定尋下的借口。
因為陸宛對李克定的一顆心始終未死,雖然柳之思聽李克定講過,陸宛曾答應了,將和李克定取消婚約,但柳之思看目前形勢,感到很是不妙。
她未免擔憂起來,生怕陸宛因為放不下李克定,會生出風波。
無論如何,陸宛和李克定有婚約在前,陸宛倘若不想取消,以李家人的行事風格,肯定會傾向於遵守諾言,支持李克定和陸宛踐行婚約。
唐貞雖是柳之思的姨母,必然會替柳之思考慮,但在李家整個家族面前,唐貞也得顧及大家的看法。
在河間這個地方,可不像北京,傳統禮法依然佔據著人們的頭腦,統治著一方天地。
唐貞做為李家的當家奶奶,就不能不考慮到這些。柳之思已經想過這些事情,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陸宛對李克定抱有幻想,其中最關鍵的,還是李克定的態度。
「你講的對。」柳之思說道,「要不這樣吧,我看陳小姐也該好好休息了,咱們去找克定,把書給他帶過去,看看他到底更喜歡什麼?咱們也別違拗了他,讓他不得開心。」
柳之思表面是在答覆陸宛的話,讓李克定講出他喜歡那本書,其實又語帶雙光,那意思是在奉告陸宛,李克定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如果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麼可能會開心呢?
陸宛聽后,微微一笑,也和柳之思一樣,一語雙關,說道:「好啊,這樣最好,咱們就讓克定自己選擇、決定,誰都不要干擾他,勉強他。」
陸宛沒有在柳之思的奉告之下,選擇退出,而是無所畏懼,信心十足地接受了挑戰。
柳之思前段時間,還對陸宛心懷愧疚之意,希望陸宛能早早覓得佳偶,今日又見陸宛,隨著陸宛不斷對她發出刺激,甚至現在已經有些咄咄逼人了,所以柳之思的愧疚之心也隨之而消逝了。「你講的對,就讓克定自由選擇,我這就帶你過去,看看克定的想法。」
陳雲在一旁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二女在講什麼,但憑著她的直覺,也感到柳之思和陸宛之間的談話,似乎有些火藥的味道。她身微言輕,又是李家的客人,可不想捲入什麼是非之中,便一直沉默著。
在陸宛向她告辭的時候,陳雲趕緊順水推舟,一邊對陸宛過來瞧她表示感謝,一邊表達了照顧不周,請多擔待的意思。
陳雲的客客氣氣,讓陸宛覺得她更加和陳子龍不是一路人了,但陸宛現在沒心思去想這些,她要和柳之思去見李克定,說不定,今天就是決定她一生的時刻。本來她還想再等一等,等和李克定再保持一段時間的親密關係,讓李克定覺得二人如膠似漆,難以分離的時候,再讓柳之思曉得真相。
可柳之思已經瞧出了端倪,也怪陸宛沒有掩飾好,總在一些細節方面表現出來,或者說陸宛因為興奮,內心也是矛盾的,所以一邊想的挺好,我要掩飾,要掩飾,但神情和言語之中,卻難免流露出心聲。
所謂誠於中,形於外,陸宛深刻體會了這一句話。
她的心完全在李克定身上,對柳之思自然會懷有深深的敵意,這並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這是天生的,是本能,是條件反射一般,讓人不由自主。
人類的嫉妒,誰能避免呢?
既然柳之思如此講,我又何必再拖下去?陸宛暗道,李克定選擇我還是柳之思,早晚得有一個結果,我和李克定的關係已經有了突破,現在或許就是最好的時機,趁熱打鐵,將此事公之於眾,也好讓柳之思徹底死心。
陸宛和柳之思各懷機心,二人一起離開了陳雲的卧室,出得房門,走出院子,到隔壁李克定的住處來尋他。
李克定自早晨回來之後,一直躲在房中,他思前想後,不知該如何去見柳之思。這次回河間,柳之思陪他同來,二人本來已經商議好,到在河間之後,和陸宛把婚約解除。
如果順利完成此事,柳之思將會多麼幸福,誰成想李克定半路掉進了坑中,事情突然出了變故。
李克定腦中如亂麻一般,我怎麼就做下如此糊塗的事情?他一面自問,一面又趕緊告誡自己,事情已經做下,就不能用糊塗當做借口。大丈夫要負責到底,才不負為人一場。
李克定想找柳之思講出實情,卻又怕傷了柳之思,他本就優柔寡斷,現在柳之思和陸宛,不論他想到誰,都覺得不能放棄,如此難題,簡直讓李克定頭都大了。
他在房中不斷走來走去,一年來的事情,一幕幕閃現出來,陸家的事情,岳家的事情,還是古家和典家發生的事情,都讓李克定覺得好累,好煩。
唯有想到梅子的時候,李克定的內心是平和的,不知梅子現在幹什麼呢?李克定自言自語道:「梅子,你什麼時候來河間找我,我真想早點見到你。你知道嗎?我現在難辦死了,真想讓你來告訴我,我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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