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你贏了,你說什麼都對
流火之後,換人換睡鱷,前前後後上了十幾人,沒被睡鱷尾巴拍地的就那麼3個:秦朗、伽倫和一名國際警察。
又一輪尾巴拍地后,睡鱷大抵是嫌對手太弱,又或者煩了倦了,先後幾聲低吼。似乎達成某種共識,朝著湖裡叫了兩聲,眾人便只見平靜的湖面有了波動,很快冒出一條睡鱷並爬上岸來。
較之其他睡鱷,這條睡鱷體積稍龐大些,皮膚要老些,看起來又凶又烈,還……挺丑的。兩位專家說,這應該是睡鱷的頭領,還是一條母睡鱷。有可能,這群睡鱷將他們當做食物「上供」給頭領睡鱷了。
眾人:這種「有可能」他們並不想聽。
眾人轉向池錦,他們想聽她說。
池錦:「它會挑選對手,結束戰鬥。」在輪迴島待了兩年,睡鱷的習性她還是了解的。不僅對人類,在面對同類時,睡鱷依舊如此。每每最後,都是該群體的頭領壓軸結束戰鬥,她見識過太過次。
這湖及湖周邊地域是這群睡鱷的領地,而這片區域,往往是輪迴島最強鱷群的領域。
頭領睡鱷目光掃過眾人,於人群中鎖定了eagle和葉修,初步將兩人視為對手。再一聲低吼,兇惡的目光直射eagle和葉修。下顎拍打了兩下地面,頭領睡鱷朝兩人沖了上去,主要對著eagle。
眾人眼瞧得還有兩米便要撞上eagle,且eagle也已隨時準備接招,就在這時竟殺出……一隻腳來。腳是池錦的腳,從側面照著頭領睡鱷的頭部就是一下,直接把頭領睡鱷踹得一個趔趄。怒火中燒的頭領睡鱷穩住身形後轉身正對了池錦,幾聲低吼,齜牙咧嘴,大抵表示著它的憤怒。
然池錦,睥著它,只說了一個字:「吵。」懶洋洋的聲音,輕飄飄的語氣。隱隱帶著兩分……嫌棄?於是眾人又見到戲劇性的一幕——
頭領睡鱷盯著池錦看了足足有兩分鐘,其間池錦淡定從容的與之對視。然後不知怎的,頭領睡鱷仰天一聲長嘯,聲音中有著激動,有些興奮,夾雜著幾分悲傷。轉身,邁步,沒入湖中消失不見。
頭領睡鱷一走,其他睡鱷紛紛行動,同樣回歸湖水,然後沒入湖中不見蹤影,彷彿不曾出現。
所有人都看向池錦,眼神複雜,但同樣有著敬畏。什麼是真正的強者,他們想這就是——就簡簡單單一腳,沒有多餘的動作;就那麼幾眼,沒有多餘的表情。
眾人皆看著池錦,想再聽她解釋,解釋為什麼突然給睡鱷一腳,解釋睡鱷為什麼都走了。
池錦:「它喜歡一招致勝。」這是頭領睡鱷的通病,上前就是一招,往往一招就能把對手打敗。能一招致勝,才值得它們驕傲,是強者的象徵。頭領睡鱷間決鬥,很講究這個。
眾人:你贏了,你說什麼都對。
睡鱷回湖裡后都沉入水底,至少湖面看不到蹤影。有人發出「怎麼上船」、「睡鱷會不會搞突襲」等疑問,「解釋專員」池錦表示不會。事實證明也真沒有。
船是上了,上邊的東西也都還在,但問題又來了:沒有路,怎麼把船開走?島上的同伴和那幾個尚且活著的偷獵者怎麼辦?
恰逢池錦的午休時間,眾人本想問她,卻偏偏沒這機會。池錦午休的時候,不僅溪風等人,就連伽倫12人也在她周圍守著,外人還真不敢動。
葉修有跟梵西蒙·瑞恩交談,大抵也同池錦有關。是如池錦對輪迴島的不陌生,是如池錦對睡鱷習性的熟悉,是如伽倫這隻前皇家護衛隊對池錦的特殊……兩人知道的信息共享后,便有了新的訊息:池錦應該不是第一次來輪迴島,她甚至對輪迴島了如指掌。伽倫他們是為了池錦而來,應當是友非敵。
eagle等人討論如何將船開出去討論了差不多一個下午,可惜仍沒什麼頭緒。到了晚上,兩位專家發現附近一處隱隱有水勢上漲。等到半夜,該出竟奇迹般的出現一條河道,水位寬度與深度剛好夠船隻運行。
興奮的眾人準備淹著河道前行,大抵出島有望。至於島上的同伴,自然也不能落下,尋著機會還是要找回來。計劃了不少,眾人情緒也高漲,然現實卻很快打臉——
河道一排的睡鱷,阻斷了船隻前進的方向,還是驅趕不走的那種。怎麼辦?問題很嚴峻啊!
有人提議諮詢池錦,總覺得她會有辦法。不少人附議,然卻被梵西蒙·瑞恩和eagle駁回,至少這個點池錦已經休息,不能打擾。
梵西蒙·瑞恩和eagle自然有著私心,他們不願池錦過多參與,怕她暴露身份,怕她會有危險。其實就算他們不阻止,葉修那關也不能通過,他必然不會讓人打攪池錦的睡眠。自上島后,葉修就有發現,池錦身上隱隱有兩分的煩躁,儘管她管控得很好。
……
下午,終究還是有人找了池錦,主要就睡鱷阻道一事。
「池小姐,你覺得什麼情況下睡鱷才會主動讓道?」楊昊問。他也是來找池錦的其中一員。
主動讓道嗎?倒是有的。池錦抬眸,說:「睡鱷成年島外歷練時。」為了鍛煉睡鱷,在它們成年時年長的睡鱷會將它們送往島外。每年有四次外送,分別在1月、4月、7月和10月的某天,彼時這條河道將暢通無阻。被捕捉的,往往都是這些剛成年的睡鱷。
「那它們什麼時候歷練?」又一人問。雖然對方看起來就一小姑娘,但總覺得讓人很信服。
「明年。」今年的已經過了,等到1月,可不就是明年。
「明年?!」別的地方或許能等。輪迴島?鬧呢?!這不是要命嘛!
梵西蒙·瑞恩和eagle聞訊趕來時,正好聽到最後兩句。從容淡定慵懶散漫的池錦,和一臉懵逼茫然震驚失落的幾名軍人,就、挺有反差萌的。
離開輪迴島,梵西蒙·瑞恩覺得池錦定然有著法子,就從昨晚他與葉修共享的信息便可得出。是以先前,他也有和eagle談過一些關於池錦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