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偵查
又是一天早晨，這天按照安排，是要下礦的。
在簡單的用過早餐后，老朱就帶著一個小盒子來了。
老朱來的時候，羅倫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準備下礦的裝備。為了這一次的下礦，羅倫早就裝備了不少東西，鼓搗起來，還真要費不少時間。
可還沒等羅倫穿戴好，就聽見大廳里巫馬單的吼叫：「把你們總工叫來，把你們總工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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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倫好奇外邊發生了什麼，豎起耳朵走出去，就怕錯過了重要信息。
「教授您息怒。」老朱一臉不得已的表情，「這昨天礦場里少了位礦工，今天還需要繼續處理，實在沒辦法帶你們下礦啊。」
「你們找你們的人，我們研究我們的蟲子，怎麼就衝突了？」巫馬單還是很生氣，「你們那不干事的總工呢？叫來給我個交代。」
「我們總工呢日理萬機，這點小事他是沒空處理了。」
「日理萬機？我看他日上三竿了，還在睡覺吧。」
老朱陪笑道：「我們總工確實忙，這個礦場里丟了個人我們也確實要找。所以為了讓你們的研究能順利進行下去，我這不是給你帶來了你想要的。」
老朱慢慢打開他帶來的那個小盒子，裡面正是他們這次行動需要找的放電異蟲。
大家只看了一眼，老朱就快速把盒子蓋上，生怕它跑掉了。
「你看，蟲子我給你們找來了，你們要多少我們都能給抓來多少。這個考察啊什麼的，也就沒必要了不是？」老朱把盒子往大廳的桌子上一放，「你們還要多少這種蟲子，我們再給你們抓去，抓夠了，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這是要趕他們走啊，羅倫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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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巫馬單被老朱的一番言論給氣到了，「要是有蟲子就行，我們還要千辛萬苦跑來這邊幹什麼？我們需要找到這種蟲子的原生巢穴，它們的野外生活習性等一系列的活動，抓回去有什麼用？」
巫馬單拍著桌子說：「快給我們安排下礦，不然我就要找你們總工評理了。」
說完，巫馬單就往外走，邊走邊喊：「張總工！」
老朱趕緊把巫馬單攔下來，道歉說：「老教授，是我不懂事。我是個缺陷人，沒接受過系統的科研教育，也不知道你們研究的這些事。」
老朱又把巫馬單拉回屋子裡，請他坐下，接著說：「這樣子，我們確實還需要處理一段時間，明天一定給您安排下礦的事。
今天，您就委屈一點，先研究研究這條蟲子，您看怎麼樣？」
巫馬單原本吹鬍子瞪眼的，這回聽說會給安排，雖然還是有些不耐煩，但也和氣不少。
理順了巫馬單毛，老朱這才離開。
老朱走了，巫馬單閑著也是沒事幹，於是真研究起那蟲子來。
這蟲子相對比較小一些，只有20厘米，但也算很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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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馬單很快把它轉移到一個透明器皿里，一刀就切斷了。
蟲子原本還要掙扎，一刀下去之後，就再也不能動彈。
姚雙看到后很好奇，她對這方面了解不多，便問：「這種蟲子，為什麼能電放？」
巫馬單聽了，覺得終於可以在自己的領域裡好好顯擺一下，得意地開始講解起來：「想要放電，首先形成電勢差，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電壓。而會放電的生物，一般都有一種發電細胞，這種細胞可以通過控制細胞內外帶電離子的分佈，來形成電壓。」
巫馬單抽出一張紙，在桌子上畫一個方框，繼續說：「我們把這個方框看做是一個放電細胞，邊框看做細胞的細胞膜。放電細胞就有這樣的作用，它可以控制一側的細胞膜，外面帶正電，裡面帶負電。」
巫馬單在方框的左邊框線的內外兩側，外側畫上正電符號，內側畫上負電符號。
「同時，它又可以控制另一邊的細胞膜，外面帶負電，裡面帶正電。」
巫馬單又在方框的右邊框線上，內側畫上正電符號，外側畫上負電符號。
「這樣看你發現了什麼？」
「這樣子，在發電細胞的內部，就形成了一側帶正電，一側帶負電的情況。也就形成了電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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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這樣。我們常用的電池就是這樣，有正負兩極，這樣一個小小的放電細胞，就是一個小小的生物電池。」
「可是這麼小一個細胞，電壓肯定不大啊。」姚雙還是有疑問。
「沒錯。一個小小的放電細胞形成的電壓，最高也就150mv，根本就沒什麼用。但很多個呢？平時我們所用的電池，一個電池不夠用，就可以再串聯一個，把它們疊起來，就能形成高壓了。」
巫馬單抓起斷成兩截的放電異蟲，把切口給他們看：「放電細胞就是這樣，一個挨著一個，整整齊齊地疊起來，從頭部到尾部的，就形成了一個大號電池。
放電異蟲，就相當於在一串電池上面，裝了條蟲子。如果他把頭和尾兩個部分，分別接觸你皮膚的兩個點，就和你形成了一個簡單的串聯電路，一下釋放出幾百伏的電壓，足以把整個人電暈甚至休克。」
「可他們不會電到自己嗎？」
「看，這一圈。」巫馬單指了指放電異蟲的發電細胞外面的一圈物質。
姚雙仔細看了看，發現那一圈物質軟軟的，把發電細胞都包裹起來：「這是什麼？」
「這是用來絕緣的。」
「這樣就形成了一條有絕緣外皮的電線？」姚雙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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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巫馬單點點頭。
「可是，都已經對這種蟲子有這麼多了解了，還考察個什麼？」姚雙不解。
「這你就不懂了。」巫馬單得意地笑了笑。
羅倫對這些卻不感興趣。放電異蟲他還是果參人的時候就已經接觸過，對它們的了解的程度，要遠超人類。他現在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我去上個廁所。」羅倫找了個理由就走了。
他帶上艾伯特，從後面偷偷溜開。
外面礦工和機器人們，正在有條不紊地工作著，一切都風平浪靜，不像是發生過缺陷人逃跑的樣子。裡頭肯定有貓膩，但羅倫這會卻懶得理會這些。
他又以外出散心為由，走出了礦場的大門，外面是無人的荒野。
羅倫找了一處空曠的，遠離礦場的地方，開始他的行動。
「艾伯特，無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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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倫說完，艾伯特就打開了他的各個儲物倉，裡面飛出了八架可摺疊的小型無人機，操控著以艾伯特為原點，朝八個方向飛開去。
這是出發前，羅倫就準備好的小型無人機，用來對礦場周邊的環境進行偵查。這種無人機在新都不是違禁品，很好找。
自帶三個攝像頭，飛行高度300米左右，可通信半徑2.0公里，是非常好偵查工具。礦場附近又沒有其他的干擾，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羅倫拿出一個小型儀器，上面出現一個面板，面板上接收到來自八個無人機的影像。
礦場周邊都是荒野，主要植物是低矮的禾本植物，沒有高大的樹木遮擋，讓羅倫找起來方便很多，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有沒有異常。
從他的記憶看，這裡附近曾經應該是果參星際旅遊公司的地面發射基地，一定會留下些痕迹。
但羅倫搜尋了兩個小時，都沒有發現任何的，與飛船基地相關的建築或標誌。
從羅倫被巨型星艦襲擊，到在人類社會中蘇醒，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說不定那些建築早就沒了。也可能發射基地也早就變遷了。
不過，羅倫不會輕言放棄。搜尋還沒有完全結束，他依然緊緊盯著面板上的影像。
突然羅倫發現了其中一個畫面上，遠遠的一點突出有些奇怪，像是某種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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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號無人機。鎖定前方突出點。」
艾伯特馬上按照羅倫的指令，操控五號無人機，鎖定了屏幕遠處的一點。
「拉近。」
艾伯特慢慢拉近畫面。
羅倫看清楚了一些，確實是突出的一個包。周圍和頂部都已經長了茂盛的雜草，只能夠辨認出一點點像建築的樣子，但距離實在太遠了，畫面很模糊。
還不能確認。
「朝突出點前進。」羅倫下令。
五號無人機繼續向前推進，那個土包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清晰。
「即將達到通訊最遠半徑，是否繼續偵測？」艾伯特發出警告。
「懸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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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停了下來。
「放大。」
艾伯特把畫面放到最大。
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建築。像是一間房子，又像是一個山洞。
那會是什麼？羅倫思索著。
看起來無人機距離那個地點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要繼續偵查，還得往那個方向走好遠，不好辦。
那個東西，如果是地面建築，為什麼附近只有這麼一個建築？
想想也不太可能。難道是崗哨？或者是另外一種可能，它只是巨大建築的一角，更大的建築，埋藏在他的下面？
很有可能，否則一個孤零零的建築立在野外，也太奇怪了。
「能否算出那點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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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計算出相應坐標，37.61n，108.79e。」
「記住它。召回無人機。」
這個奇怪的地方，只能下次過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