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李爽的到來
方浩手術完成後被推進了普通病房,由住院部的護士開始給他打點滴消炎以及觀察手術癒合情況。
由於麻醉藥藥效還在,方浩暫時還感覺不到疼,潛意思里他只想安安靜靜的睡一覺。
不好的事情是從次日凌晨開始的,強烈的疼痛感襲向全身。
他想起身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一陣一陣的疼痛?
按道理來說,疼痛應該是從開刀處的腹股溝傳來的啊?
方浩一動,碰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醫院並在病床旁邊睡著的媽媽,媽媽揉揉眼睛問他幹什麼,方浩不好意思直接說,撒了個謊說去廁所。
媽媽便攙扶著方浩來到了廁所,方浩自己走了進去,關上門,他扒下褲子一探究竟,不禁嚇得「啊」了一聲。
門外的媽媽連忙問什麼事,方浩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回答說,沒什麼事,謊稱只是自己不小心碰倒了洗手液。
方浩再一次看向疼痛處,和以前的自己簡直判若兩物,這種情況方浩從未見過。
他當然知道這是不正常的。更煩心的是這個時候它還疼得很,這種疼痛攪合的心神難寧。
就在方浩查看傷勢困惑不解的同時,媽媽因擔心方浩已經在外面敲了幾次門,催促方浩為什麼還沒有出來
方浩提上褲子,硬著頭皮走了出來,由於不明原因的疼痛,心裡感覺空落落的,臉上臭美緊鎖。
媽媽察覺出方浩臉色不對,關心的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刀口疼了,並且告訴他,爸爸已經在家燉了黑魚湯,專門補刀疤的,很快就會送過來了
方浩不願媽媽擔心,嘴上應承著說沒事,重新躺回了床上
躺下去期望疼痛會越來越輕,哪料它就像一個頑童,哭鬧時發現沒有人理睬他,他反而鬧得更凶,疼到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它那裡。很快疼痛的負面效應就傳遞到面部,不一會疼得他的嘴唇泛著白色,額頭上也沁出了細汗
方媽媽看著兒子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一個小手術不會讓他這麼難受,於是握著方浩的手,再一次語氣嚴肅的問道:「兒子,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跟媽媽說,我們一起來解決,好嗎?」
方浩微弱的睜開雙眼,看了看媽媽,最後決定告訴媽媽,自己恐怕無力承受這個結果了
「媽,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冷靜,你能做到嗎?」
「你放心兒子,媽媽能做到,媽媽一定會理智的處理所有的事的」方媽媽再一次緊握著兒子的手
「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這個痛得難受!」方浩沮喪的邊說邊退下衣物指給媽媽看。
「嗯!」方媽媽盡量表現的鎮定自若。
「手術部位倒不是太疼!但是其他地方疼的很!感覺像是要斷了一般。」方浩說完,被疼痛折磨的懊喪的流出了眼淚。
方媽媽起先還能鎮靜,聽到後面關乎到方家子孫的事,再也鎮靜不下來了,瞪大眼睛疑惑的問道:「什麼?!你不是來做疝氣的手術嗎?難道他們會派一個搞不懂腹股溝在哪裡的實習醫生給你做的手術嗎?!」方媽媽說完亟不可待的再次掀開方浩的被子,查看情況。
方浩雖然害羞,但是不敢阻攔媽媽,畢竟這件事早晚要公之於眾的,早也罷,晚也罷,反正都要看,已經攤上事了,躲也躲不掉。
方媽放心的舒了口氣,向兒子埋怨道:「你是不是在逗你媽啊?」
方浩愁眉苦臉的對老媽說:「你難道沒發現它與平時不一樣嗎!」方媽媽在兒子的提醒下,不顧兒子的阻攔,仔細檢查起來,這才發現它的不一樣!
在媽媽嚴厲的追問下,方浩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住院過程說了一遍。
方媽媽聽完后,下結論說一定是被候診室里做術前準備的護士敲壞的。一想到兒子可能以後再也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不覺恨從心中生,嘴裡不管不顧髒話連篇。
方浩媽媽感到自己的天都要塌下來了,顫抖著雙手拿出電話打給方爸爸,向他述說著方浩遭遇的最壞的可能性,又打電話給自己的弟弟,讓他過來幫忙。
但是給親戚打完電話后,方浩的媽媽突然想到瑤瑤,方浩的女朋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
方媽媽壓低聲音問方浩,怎麼對他女朋友說的,方浩無助的瑤瑤頭,說自己還沒有跟她講來醫院的事,方媽媽再三叮囑方浩先瞞著,等等看他的身體能恢復到什麼地步。
方浩媽媽打完電話后,方浩身體受損的事迅速升溫。
方媽媽打完電話后像審犯人一樣跑到護士站,嚷著護士把院長叫來。
這邊的喧鬧聲迅速引來了醫院保安和一些病人家屬,院長在得知情況后,也從會議室迅速來到了方浩的病房。
為了不擴大事情的影響範圍,方浩被轉入了vip病房
此刻方浩的父母和舅舅一家人,以及負責為方浩做術前處理的李姓夫婦也被叫到病房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懸著一顆心,安靜得看著院長為方浩做診斷。
方浩痛苦的緊閉雙眼,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一次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他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
院長診斷完,示意方爸爸、方媽媽借一步說話,他們連同李姓護士一家一起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院長開門見山的說道:「這也許是一次偶然的醫學事故,但是在我院發生了,我院不會推卸責任,我會組織相關醫生給他做一次全面的會診,然後拿出具體的治療方案,至於費用問題,我們院方會遵照相關法規承擔責任。」
經過醫院外科醫生的會診之後,得到的答案就像往每個人身上放一塊石頭一樣,讓人透不過氣來。
方爸爸不敢置信,自己的兒子還那麼年輕,還沒有結婚,現在碰到這樣的情況,以後讓他怎面對婚姻生活,這不是要毀了他的兒子一生嗎!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們說什麼?!這是不可能的?!」
那個李姓護士,一聽已嚇得癱倒在地上,嘴裡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方浩的媽媽像是發了瘋似的跑上去踢打著李護士,院長和李爸爸好不容易才把她拉開。
院長安慰著大家,讓大家冷靜些,又補充道:「其實像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恢復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給他找一個愛人,幫他喚醒身體里原始的慾望,在這些雄性激素的刺激下,會激發受損細胞的自我修復,說不定會產生奇迹!」
眾人心裡都明白,這是院長的安慰之詞。
方媽媽還是一個勁的沖李護士嚷道:「你賠我兒子!你賠我兒子!你個狠毒的女人,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讓你坐牢,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想男人是不是想瘋了,臭不要臉的!你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方媽媽傷心的哭得嗓子都沙啞了。
李護士的丈夫擁抱著悔恨不已的妻子,一直向方家人賠不是,
正在辦公室里鬧哄哄、亂糟糟的時候,辦公室里來了一個長相清秀,頭髮染成黃色的男孩,男孩看到媽媽跪倒在地上,連忙上前去拉媽媽,並且心疼的叫媽媽起來。
方媽媽一聽喊護士為媽媽,知道了他是李護士的兒子,不由分說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向方浩的病房拽去。
這是李爽有生以來第一次毫無反抗的任一個女人拽著頭髮拖著走,事實上,李爽現在還不明就裡,他正在學校上課,突然接到和媽媽一起工作多年的王阿姨打電話說他媽媽出事了,讓他來醫院看看,結果一來醫院就被這個瘋女人拽著頭髮,李爽憤憤地心裡罵道。
李爽不敢反抗,一反抗,頭皮上就會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就這樣,李爽被拖著拽到了方浩的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方浩一臉煩躁的用仇恨的眼神瞪著自己。
方浩媽媽沖著慌忙跟著過來的李護士嚷道:「我不要你們的賠償,你怎麼害我兒子的,我讓你一樣斷子絕孫!」
方浩媽媽一邊拽著李爽,一邊尋找銳器,看到水果刀后,拿了水果刀就要去捅李爽的褲襠,李爽嚇得哭著空著手就去攔水果刀,李護士護子心切,連忙撲上來用胸口去阻攔水果刀。
兩位爸爸看到情景后,心裡都清楚再不攔住的話就會發生傷人事件了,變成刑事案件了,他們也趕緊上前制止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