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頓燒肉,一個心結
堯庚年一覺醒來,只覺得胸口燥悶,還有點頭暈目眩的。
「言靈兒……?我這是死了么?」
「言靈兒?」
堯庚年迷迷糊糊的叫了好半響,那隻小狐狸都沒搭理他,無奈之下他只能撫著胸口緩緩神,自己抬頭看向了四周——
只見四周鐵牢森然,地面染血,潮氣透骨,惡臭逼人。
哦,環境這麼差,那我應該還是沒死呢。
堯庚年有點失落。
他懨懨的起身,感覺身體像是被透支了似的,兩條腿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光是站著就覺得有點疲憊了。
堯庚年緊皺著眉頭,本想去牢桿前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但剛踏出一步就崴了腳,噗通一聲又趴到了地上。
瞬間,混合著莫名其妙東西的血的臭味就鑽進堯庚年的鼻腔,直衝他的天靈蓋,從小就在家中自在生長的堯庚年哪受得住這個?一下子就嘔了出來。
他腹中無物,只能幹嘔著,吐出些又澀又酸的黃色粘液。
「喲……真可憐。」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堯庚年頭頂傳了過來。「小子,你這又是犯了什麼罪,被那群道貌岸然的修仙者折騰成這樣?」
「?」
堯庚年覺得這聲音有點辣耳朵,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衣衫破敗的糟老頭子蹲在他面前,看見堯庚年瞧著他,還扣了扣耳朵,又追了一句:「模樣倒是不錯,怎麼,你是出去賣的路上被他們逮住了?」
……
這老東西長得不著調,嘴裡說的也沒一句像人話的。
堯庚年自顧自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長呼一口氣就來到了鐵欄杆前,向外望去——
這裡是一處落水的山洞,剛醒來時所感受到的陰冷也是源自流淌而過的河流。
他們是被吊在一個又一個鳥籠狀的鐵籠里,鐵籠不大,零零散散地吊在空中,每個鐵籠間都隔著一段觸不可及的距離,看起來是為了防止裡面的囚犯互相竄通的。
有的鐵籠里銬著三四個人,有的鐵籠是空的,像堯庚年這個籠子,就只有他和身旁這個不怎麼說人話的糟老頭子。
「喂,你知道仙使的祭典儀式么?」堯庚年不抱希望地隨口問了一句。
那糟老頭子卻呵忒了一聲,面露厭惡之色:「仙使?那就是一群窺探仙靈之獸的修仙者們為自己惡臭行為找的說辭罷了!一群沒娘的東西,為了自己修仙之路的順利,什麼下三濫的事都幹得出來!」
「……額,那你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么?」
「干他娘的狗屁祭典,禍害人又禍害靈獸,損人利己的事,被他們這群狗娘養的雜種修飾這樣,真好意思說出來啊!!」
「……」
這老頭子看起來很激動,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堯庚年又把目光投向了籠子外面,此處濕氣極重,可這鐵籠除去上面殘留的不明惡臭液體外……籠子本身竟然是嶄新的,看來不是一般的凡鐵,憑自己這一身軟肉,應該是沒什麼機會逃出去。
等一下,為什麼要逃呢?
堯庚年把求生的念頭甩出了腦外,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下意識怎麼還想著逃走?
難道說……自己真的還想要活下去么?
對未來有些迷茫的堯庚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悵然四顧,除卻一個突然瘋瘋癲癲的老頭子外,就只剩下這陰森寒冷的牢籠了。
小狐狸呢?
她去哪了?
難道是明白自己一心求死,趁自己昏睡的時候跑路了?
不應該啊,我這肉身若是沒了她的靈力,應該早就死了才對……那這隻小狐狸去哪了?
一想到小狐狸扔下他一個人坐牢,堯庚年心裡就有點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但他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依賴感也有點荒唐,畢竟這隻狐狸陰晴不定的,時而對他好,時而又要殺他,唯一不變的就是把自己當成個工具在用。
「哎,就這樣吧。」
堯庚年有些疲倦地閉上了雙眼,卻在下一秒被身旁的糟老頭子拎起來抖了兩抖。
「糟老頭子你幹什麼?我一個將死之人,你讓我安穩一點行不行??」
「怪哉,怪哉喲!」
「……想發瘋自己去一邊瘋,別耽誤我等死。」
「等死?」糟老頭子突然臉色一沉,兩顆渾濁的老眼內竟閃爍著睿智的神采,指著堯庚年鼻子歷喝道:「你小子明明求生欲強到把自己弄成活死人,還好意思說自己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