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八
顧從陽:……
不過下一秒,劉三豐就被一個人揪著耳朵提了起來:「倒霉玩意兒。」
顧從陽眼神一凜:「是你!」
劍朝著朔風刺去。
朔風躲過顧從陽的劍,朝著顧從陽揮了揮手:「又見面了見習輔助守護神。」
路路:這個前綴怎麼這麼多……
顧從陽眼睛里的敵意很強。
朔風沒有看到顧從陽,而是看向柳卿河:「看在是老朋友的份上,這人我帶走了。」
柳卿河在看到朔風的那一刻,表情有了一絲崩塌:「哼!誰跟你是老朋友」
朔風笑得虛假:「都在這麼多個世界碰到過了,一回生二回熟,再說了,你的主角光環還在我這裡呢。」
顧從陽:……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
柳卿河的臉已經全黑了下來。
柳卿河:「哼,你們這群臭水溝里的老鼠,我遲早端了你們!」
朔風也哼笑一聲:「我也很想把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守護之神的臉面撕下來呢。」
說完,朔風就拽著劉三豐的耳朵走了。
回到自己的空間之後。
劉三豐:「玄燁呢?」
朔風黑著臉鬆開拽著劉三豐的手:「你們這兩個蠢貨,連個小小的輔助守護神都對付不了。」
劉三豐不說話,只是說道:「玄燁你有沒有看到?」
朔風:「我已經帶回來了。你們兩個給我下去自覺領罰!」
劉三豐低頭說了句是,就下去了。
這邊的柳卿河和顧從陽的氣氛也不是很好。
柳卿河:「走了。」
顧從陽點了點頭,看著柳卿河離開。
柳卿河離開之後。
顧從陽:這個同事好難相處。
路路:很正常,好歹是曾經的氣運之子,平等的俯視所有人。
饒是顧從陽,都聽出了路路語氣中的不悅。
顧從陽:你不喜歡啊?
路路:什麼喜歡不喜歡,我是機器人,我不知道。
路路的語氣明顯敷衍又陰陽。
顧從陽都跟路路這麼熟了,怎麼可能不明白。
顧從陽:嘿嘿,不會是被柳卿河罵過吧。
路路語氣失衡:他也配!
顧從陽瞭然,估計路路是因為機器人的身份被柳卿河嘲諷過。
顧從陽頗為同感的安慰路路:別理他,他就嘴欠。話說為什麼阮裊會找他當守護神啊?
路路:阮裊大人是一個理性的人,估計是評估了一下這個人的能力之後選的吧。
顧從陽點了點頭。
路路:我們快回去吧,我總感覺言清丞八成要被抓。
顧從陽點了點頭。
就在顧從陽要走的時候。
路路:等一下……
顧從陽:??
路路:直接去醫院吧,言清丞被抓了。
顧從陽點了點頭,連忙趕去。
顧從陽抬頭看了看天氣。
顧從陽:今天這個天氣真是感覺很不好。
路路:雖然有時候有的天氣是為了襯托氣運之子的一些氣氛,但是……在這種時候出現真的……挺奇怪。
看著天空已經被黑壓壓的烏雲佔領,烏雲滾滾之中,竟還有絲絲暗紫色在期間涌動。
顧從陽被劈多了,現在看到雷雲都要抖三抖。
等顧從陽來到醫院。
只能看到一群人壓著言清丞。
而言清丞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旁邊一個算命先生,手裡拿著一個符紙正準備朝言清丞的額頭貼去。
顧從陽連忙三兩下打掉符紙。
卻聽到外面轟隆一聲。
顧從陽:……
路路:好傢夥,原來是來警告我們的,你小心一點。
道士看向顧從陽,在看到顧從陽的那一刻表情異樣:「你……就是那個變數。」
而言清丞在聽到動靜之後,就抬起頭來,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顧從陽,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一般。
言父和言母在旁邊看得著急。
言母直接喊道:「老先生,你快舉行儀式啊,我女兒不能再耽誤了!」
言父也是一個眼神給了那群保鏢。
那些一個人都可以抵得上兩個顧從陽的肌肉男保鏢就這麼擋在了言清丞的面前。
言清丞在看到顧從陽的一瞬間也很意外。
他原本以為,顧從陽已經走了。
是真的已經走了。
在看到那個男人的那一刻,言清丞就產生了強烈的顧從陽並不是屬於這裡的預感。
顧從陽離開的那一刻,他真的以為顧從陽要跟那個男人回到她該回去的地方了。
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放她離開,而自己被這些人抓走。
算命先生看著顧從陽,眼神清澈的不像話,就像是5、6歲孩童才會擁有的那種眸子,但是卻不像5、6歲孩童一般可以直擊人的內心。
算命先生先是朝著顧從陽行了一個禮:「這位仙人,您要救的人命數到此就已盡了。天命不可違,望仙人可以離開。」
顧從陽暗罵一聲,靠,什麼人一下子就能看透自己啊。
路路:哎呀,這些個世界總有那麼一類算是天道的傳教士吧,他們管這個叫天機。他能看出來你不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有一股異常強大的能量,自然會對你畢恭畢敬的。
顧從陽沉著氣,眉眼中倒是真被她沉出了幾分威嚴:「不必你多說,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算命先生完全不疑有他,讓出了一條路。
言父走到算命先生旁邊:「這個人是誰?」
算命先生笑了笑:「先生放心,她只是來告個別而已。」
如果可以,顧從陽確實很想讓言清丞逃離這種命運。
但是她沒有這種能力。
時不時穿出聲響的轟隆聲就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刀,只要她稍稍做出不應該做出來的事情,這把刀就會在瞬間掉下來要了她的命。
顧從陽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蹲下來摸了摸言清丞的臉。
顧從陽:「對不起啊……丞丞,我救不了你。」
言清丞神情眷戀的看著顧從陽,笑得溫柔:「我知道。姐姐別哭。」言清丞微涼的手指輕撫過顧從陽的臉頰。
言清丞:「我早就知道天命不可違了,就在當時我身不由己的時候。」
顧從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時候。
就是那次他本來想直接說出自己和言夕溪的關係,但是怎麼也說不出的時候。
他這麼聰明,肯定就猜到了什麼了。
但是顧從陽的眼淚還是不停的往下掉。
言清丞在她面前永遠都是這樣一副善良溫和的樣子。
明明他沒有做錯什麼,他明明沒有對不起言夕溪,但是卻要用自己的命去換言夕溪的。
言清丞還在不停地擦拭著顧從陽的眼淚。
「姐姐別哭……」言清丞的聲音輕輕的。
顧從陽聲音哽咽:「對不起……」
言清丞搖了搖頭:「姐姐,我也難過過,明明無法改變的人生,我為什麼還要重複兩次。」
是了,明明就是無法改變的人生。
為什麼要讓他遭兩次罪呢?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得殘敗,再看著自己原本留在這個世界的痕迹一點一點消亡。
沒人記得他,沒有人愛他。
在彌留之際,陪著他的只是一席白布。
「但是,在看到姐姐的那一刻,我很感謝命運再讓我重來一次。」
言清丞朝著顧從陽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最好看的笑容。
「姐姐,我好捨不得你,你一定要記住我的樣子好不好……」
顧從陽點點頭。
言清丞:「姐姐,如果可以,我好希望你陪我一起死啊。」
顧從陽低頭抹了抹自己的眼眶。
「但是。」言清丞輕輕抱了抱顧從陽:「還是算了,姐姐看起來就很怕疼。」
顧從陽顫抖著手回抱他。
她嚎啕大哭起來。
曾經,同樣也是在她的懷裡。
一個同樣不服於自己生命的人,最終屈服於生命,在她的懷裡死去。
天空的轟隆聲還在繼續。
但是在這時,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和聲音。
也許是眼前的情景太容易勾起她的回憶,她竟是帶著雙重的悲愴,哭的撕心裂肺。
最終,時間到了。
天空降下了對違約之人的懲罰。
顧從陽也是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知覺。
在看到言清丞驚慌失措的表情,和路路提示的好感度到達百分之百。
顧從陽去下意識慶幸。
還好,比你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