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射手何灌

嘶嘶嘶

在一座荒無人煙的山上，一條蛇爬過了一個少年的背。這個少年身上塗滿了動物的糞便，使得野生動物都看不出他是一個人

少年的手裡拿著一把弩，這把弩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弩，它的弓弦連接著動滑輪和阻斷裝置，使得它可以做到一秒拉開弓弦。而且在弩上還有一個滑動機關，這使得它只要拉開弩，浸透了見血封喉的箭簇就可以直接滾落。然後就可以瞬間扣下扳機，打出致命的箭簇。更可怕的是，這把弩的管壁竟然刻有螺旋膛線，精度大大提高。

此刻少年瞄準了一頭黑熊，黑熊正靠在大樹邊上睡覺。

少年一點也不急躁，靜靜的等待黑熊睜眼。

黑熊睡了很久，才緩緩睜開眼睛。

嗖

一根浸透了毒汁的箭簇精準的射進黑熊的眼睛裡面。

不愧是見血封喉，黑熊中箭之後瞬間就死了。

少年非常有耐心，一直等了很久。

期間，他射中了兩隻鹿，三條蛇，還有一隻野豬。

直到天快黑了，他才把所有野獸分批拖回村子。

這個少年叫做何灌，今年只有14歲。他從小愛好弓弩，並且自己還設計了一把速射如意子（如意子是一把非常準確的弩），就是他手裡的那把。現在他是附近幾個村裡唯一一個敢進入森林捕獵的人，其他人都不敢進山。因此他一個人掌握了全村的野味生意，經常賣野味給那些有錢人。

不過他家裡也不算特別有錢，因為他的父母都是農民。朝廷每年都要收稅，雖然平攤在每個人身上很少，但是由於官員作祟，那些大地主家裡根本就不用收稅，而他們的稅收就要壓在普通農民身上。所以一年到頭，農民基本沒有收穫，甚至會倒貼錢。因此這裡絕大多數農民都要吃草根樹皮過日子。只有何灌家裡可以做到一年兩餐（古代不是一日三餐，而是一日兩餐）每天都吃高粱米和野味。

今天何灌把野味賣給了幾個財主，收了十兩銀子（10000文）。

回家的時候，他看見有幾個農民跪在他家門前。

「何灌，你家有高粱米糠嗎？我們能要點嗎？」

這種場面他見習慣了，隨即他進屋裡取出了一籃子米糠。

不是他小氣，而是他家每天也只吃高粱米和野味，再加上幾盤打獵時挖的野菜。

「何灌，你以後一定能辦大事。」幾個農民接過了米糠，哭著給何灌磕頭。

何灌進屋后，先是把飯菜煮上，然後取出了他唯一留下的熊掌單獨處理。

一個時辰后，他的父母進了廚房給他看了幾張紙。說是被風刮來的。

「兒啊，這些字是什麼？我和你爹不識字。」

何灌他以前由於運氣好，遇上了個老虎窩。他便把窩裡四隻老虎都活捉了（用浸透了麻沸散的弩箭）。把四隻老虎裡面的小虎活著賣了兩隻換了幾百兩銀子，為此何灌家裡富裕了一段時間，還請了個專門的教書先生叫何灌識字。但是剩下的兩隻老虎卻被官府搶走了，結果官府搶的時候還不小心把籠子打開了。致使何灌家裡的教書先生和官府公人被咬死了。最後何灌把幾百兩銀子和一千多斤的虎肉拿去打點官司才沒有引發更慘的事情。

「娘，我看看。」

「黑虎山招人，一個月五兩，還有肉吃。」何灌讀出了他看見的句子。

「黑虎山。娘，這個是土匪寫的，說是要招人上山。」

何灌告訴母親裡面的內容。

「兒啊，娘不希望你有多好，但是這個落草為寇的事情咱們還是別做的好。」

「娘，孩兒認為，如果官逼民反，那麼還是上山的好。」

何灌爹娘沉默了一會兒后說到：「兒啊，要是真到了那天，爹娘就陪你一起上山。」

「好了，爹，娘。咱們先吃飯吧。兒子今天打了一隻熊，留下了一隻熊掌，正在鍋里燉著，等煮好了就給二老享用。」

何灌他打獵，總是留些好肉，比如虎肉，熊掌，鹿肉等孝敬雙親。雖然他的父母經常抱怨他浪費錢，但是他還是經常這樣做。

「你這孩子，都說了不用給我們留了，就是不聽。」

「爹，娘，這還不是為了讓你們享福嗎？這熊掌可不是天天都可以打到的。孩兒四五天才可以找到一頭。」

說著，何灌就端出了煮熟的熊掌。

「灌兒吃，爹不喜歡吃熊肉。」

「娘也是，不喜歡吃。你每天打獵辛苦，還是你吃得好。我們在外面種地，沒有灌兒你累。」

正當何灌和父母謙讓熊掌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縣令，來到了何灌家。

「呦，何灌，今天收穫不小啊，竟然有熊掌。」

說著縣令就抓起了剛剛煮熟的熊掌。

自從曾經是火器軍那個縣令離開后，接任的縣令都是貪婪的。都喜歡魚肉百姓，和財主作威作福。

「縣令老爺，這隻熊掌可是我舍了命才獵到的，您這麼拿走，不過分嗎？」

何灌說著就把掛在牆上的鋼弩拿了下來。

「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來人，給我拿下，打入大牢。」

嗖

一根鐵箭穿透了縣令的眼珠。

「爹，娘。快，收拾東西。縣令眼饞孩兒的捕獵技術已久，曾經甚至要求孩兒天天不收錢為他捕獵。現在他是來報復的。我們現在只能上黑虎山了。」

很快，三人收好了各種弩和箭矢，一些干肉以及幾十兩銀子。便趁著夜色逃離了村莊，直奔黑虎山。

「唉，以前想等官逼民反就上山，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何灌拿著速射如意子感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