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城市的深處住著個未亡人
我像困在籠中的金絲雀,沒有自由,身中枷鎖。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我的心一點點冰冷。
我把自己關起來,不想再被誰傷害。
以你為名的青春早已過去。
沈方知答應了,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拎著包便住進了蔣明軒的別墅。
她成了他的女人。
說女人倒不如說是情人來得更準確點,他們見不得光的關係只能隱藏在陰影里。
蔣明軒並沒禁止她的活動,可沈方知獃獃的坐在窗前,這一坐便是大半天。
同屋的還有張媽,沈方知和她倒也相處融洽,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可她總有一種被監視之感,她關掉手機不與任何人聯繫,連傅箐也不例外。她現在的處境能和誰說。
蔣明軒和她的關係怕是八輩子也扯不清楚了。
黑暗中隱隱有人影閃動,沈方知一下被驚醒,正欲起身時,被狗被人攔腰抱住,「別動。」
沈方知聽話的躺下,雙手捏緊被角。她實在不習慣身後有人,即使是蔣明軒也不行。
男子溫熱的鼻息縈繞在身旁,沈方知敏銳的察覺到他喝酒了,一身的煙味夾雜著不知名的香水之氣。
沈方知身體僵硬著,並未有所動作。蔣明軒把頭深埋進她的頸窩,輕嗅發香。如此親密的兩人蔣明軒怎會不知道她的抗拒。
「乖。」蔣明軒將人摟的更緊,低喃道。
沈方知只覺彆扭,好不容易等到男人沉沉的呼吸聲響起像是睡著般,她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蔣明軒並不常來這裡,一個月有時候來個兩三次,都是在夜晚。他沒有碰她,只是摟著她睡覺,像是這樣才安心般。
還真是自己不要的東西別人也不許沾染。
沈方知幽幽的望向窗外,是一片黑,映入她的瞳孔沒有一絲焦距。
她早就是個活死人了,從八年前那天開始,從蔣明軒讓她做他的女人,從她搬到這裡,一切的一切早已無法回頭。
沈方知始終不懂蔣明軒的做法,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用別人剩下的東西呢。
他是要報復自己,折磨當初違心的話語。兒時的感情真有那麼重要嗎。
沈方知手突然動了動,她怕吵醒身邊的人。熟悉的氣味,陌生的臉龐,沒了安定的日子黑夜要怎樣熬過。罷了,明天睡也是極好的。
一夜無眠。
身邊人傳來微動,蔣明軒醒了。沈方知依舊緊閉著雙眼,裝作還在還沒睡醒的樣子。
蔣明軒偏頭看向,她的臉龐是如此柔和,恬靜得不忍讓人打擾。只有在夢中她才能鬆懈幾分嗎。分明近在咫尺的距離可他卻覺得遙不可及。
她的心令他感到陌生,八年過去了,什麼都變了。
蔣明軒看了她一會,眼眸深邃幽沉。他和她少有交流,單純的肉體交易需要什麼煽情的話語呢。
「她還是那樣?」
「是,沈小姐不出門就一直坐著。」
「嗯,我知道了。」蔣明軒眸色沉了沉,抬腳便走了出去。
張媽是他千挑萬選選出來的,這個人他信得過。不該問的不問不該做的事不做,這才是他需要的。
饒是張媽對其倆人的關係感到疑惑可從未開口問一句,她仍舊恪守本分做好自己份內的事。
蔣明軒一走,沈方知就迫不及待的起身舒展筋骨,困了一晚上,手臂早就酸麻不止。
「沈小姐,早飯好了。」張媽敲敲門叫道。
「嗯。」沈方知揉了揉肩膀,拉開窗帘。看著縷縷曙光灑下,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她如是的想著。
來到這她無時無刻不是掰著手指頭數日子。只要蔣明軒玩膩了只要他結婚了那麼一切都可以塵埃落定。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個月後又或許一年,她總會等到的。
沈方知被關在這兒的第二個月,長空公司宣布破產。男人總算明白當初蔣明軒說要送他大禮是什麼意思。自從那個酒局開始稅務局突查合作人突然撤資,諸事不順。他才猛地想起除了蔣明軒沒人會有這麼大的手筆來對付他。
他去盛啟公司找了蔣明軒好多次,私下也悄悄託人約了他,可蔣明軒始終閉門不見。
不光他日子不好過,王總最近也是舉步維艱。不知蔣明軒使了什麼手段,股價下跌,盛啟公司大量購進,他這個老總的位置就快保不住了。
這一切恰恰都在蔣明軒的掌握之中,碰他的女人之前想好後果會是怎樣嗎。
「蔣總,長空公司已收購完畢。」宋思雨放了一沓資料過去,她實在不明白蔣明軒突然弄這麼大的動靜是為了什麼。
「嗯,好。」對於這個情況他絲毫不例外,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為了收拾那幫人,蔣明軒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除了昨晚,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才抽空回家睡了一覺。
蔣明軒突然多問一嘴,「宋經理你過六一嗎?」
宋思雨聞言怔了怔,「我多大了,不過...有男朋友就可以過。現在不都說誰是誰的小公主嗎。」
蔣明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6.1兒童節確實快到了。
宋思雨乾乾的笑掛在臉上,前些日子的流言再次浮現在腦海,蔣總是為了一個女人所以收拾他們的。宋思雨不相信蔣明軒從來不是這麼意氣用事的人,女人?她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可從來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同。
隔了門的心思千轉萬化,宋思雨在猜忌謠言的真實,蔣明軒在期待後天的到來。
他算是沈方知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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