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硝石破局
「下面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
指揮眾人有序地擺放完十個大木盆，朱瞻塏笑嘻嘻地大聲喊道。
在十幾個番軍茫然的神情注視下，他神神叨叨地將準備好的硝石放入木盆中間的銅桶內。
半柱香后，那些半滿水的銅桶內慢慢冒出冷氣，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成冰。
隨後銅桶外的寒冰逐漸蔓延裝滿清水的木盆，一刻鐘后整個木盆內的水全部凝結成了冰。
「嘶！」
「這...」
「仙...仙家手段！」
目睹整個過程的眾番軍頓時炸開了鍋，驚訝的神情各顯不一。
片刻后在滿臉驚恐的鄭喜跪地后，十幾個番軍受到感染紛紛敬畏地跪倒在地。
感受到屋內溫度驟然下降，朱瞻塏舒服的眯了眯眼。
見地上跪倒一片，他不緊不慢地說：「這不是什麼神鬼之說，就是化學反應......」
說話間他發現這現象一時很難讓古人理解，便乾脆不去解釋，話鋒一轉道：「都起來吧！鄭喜你帶人將木盆中的冰分割一下，給南京城的大臣們送些過去。」
得到命令的鄭喜不敢直視朱瞻塏，他低著頭帶眾番軍處置起木盆中的冰。
見他們因無知而產生畏懼，朱瞻塏突然有些索然乏味。
此時屋內的涼爽讓他頓時困意上頭，在叮囑一番后便鑽進內房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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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南京城內。
結束一天忙而不碌的公務，兵部尚書趙羾熱汗淋漓地回到府中。
他在進府的前院涼亭中緩了緩，待熱汗稍微幹了點便移步前往書房。
一刻鐘后他坐在悶熱的書房內，心不在焉地處理著南京政務。
前不久，漢王遣使來密函，讓他留意南京城內的動靜。
而正巧今日城裡迎來了一隊從京師來的番軍，領軍的不僅有太子貼身內侍，連八皇孫都一道前來了。
這事透著一股子邪氣，他想到下午番軍便強勢接管了城防，頓時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漢王要反被太子獲悉，這才加強了南京城防？」趙羾用力地扇著扇子，有些煩躁地解開衣帶自問自答著。「不會！陛下眼皮子底下漢王還沒那個膽，難道是陛下龍體欠安讓漢王察覺到機遇了？」
越想越亂的趙羾扔掉扇子，沖房外伺候的僕人怒喝道：「你們是死人啊？沒見老爺我燥熱嗎？趕緊去冰窖里取點冰來。」
房外作為趙府總管的趙寶苦笑的隔門回道：「老爺，冰窖里的冰已然用罄。」
「嗯？」
用完了？聽到管家的話趙羾更感到煩悶，躲在書房不顧形象的脫光了上半身。
半個時辰后，眼看天要黑，但是房外的知了叫聲依然強勁。
枯坐許久的趙羾拍了拍腦袋，收斂起雜亂無章的思緒，穿上衣服準備去沖個涼涼快涼快。
「老爺！老爺冰...冰來了！」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趙寶的驚喜聲。
聞言趙羾心中一舒，連忙拉開書房大門問道：「是宮裡送冰來了？」
趙總管微微一愣，支支吾吾地回：「不...不是，是八皇孫派人送來的。」
「哦？快拿來我瞧瞧。」
雖然不清楚朱瞻塏從哪裡弄來的冰送他，但是此時他已經熱的顧不上多想。
片刻后，兩個僕人抬著一塊半圓形的大冰塊來到書房外，在趙寶的安排下穩當的擺進書房內。
站在冰塊前頭，趙羾眼中冒出驚奇，這冰一看就不是冬藏的老冰，而是比老冰更純凈的新冰。
眼見於此，他腦中深深的迷惑不解，這大夏天的哪來的新冰？
「來人沒說什麼？」
「老爺，送冰的說這冰是八皇孫使用仙人手段變化而來，特地送來給老爺消暑的。」
「無稽之談！」趙羾甩了下袖子，滿臉不屑地說：「子不語怪力亂神，這話你也信？」
趙寶倒是無所謂，只要老爺你開心就好，終於冰怎麼來的就不是很重要了。
發泄一通后，趙羾擰著眉有些不明，眼前這冰確實是真真正正的新冰，他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備轎！去趟驛館。」
……
趙府這一幕在南京城各個大臣府中上演，好奇心的驅使下讓諸多大臣紛紛做出去驛館找朱瞻塏問個清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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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驛館內。
舒服的睡了一覺的朱瞻塏摸了摸癟了的肚子，臉上露出笑容拉開房門就往灶房去。
不一會他便鑽進灶房，見幾個正在做菜的廚子想要行禮，他連忙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管他。
「呦呵！這還有西瓜啊？」朱瞻塏逛了一圈，見食材區內躺著幾個圓滾滾的西瓜，頓時開心地說：「嘿嘿！倒是可以做個消暑良吃西瓜冰沙了。」
此時匆忙趕來的貼身內侍鄭喜一臉擔憂地說：「殿下，這裡太亂，您還是回屋吧！晚上想吃什麼您吩咐奴婢就行了。」
「你來的正好，去房裡鑿一塊冰來，記住要木盆中的。」朱瞻塏見到鄭喜后連忙吩咐道：「其他木盆的冰塊記得放冰窖里去。」
「殿下放心，除放您卧房的木盆與送出去的冰外其餘的早就放冰窖了。」
聽到這裡朱瞻塏點了點頭，大感這鄭喜做事細膩。
一刻鐘后，他刨著冰沙倒入裝著西瓜的大碗里，見白瑩瑩的冰沙鋪滿鮮紅的西瓜后，頓時食指大動。
「哈哈！我先吃了，你們想吃自己動手！」不在意眾人灼熱的目光，他大口吃起做好的西瓜冰沙來。
就在他還沒有吃幾口時，灶房外幾個南京屬臣匆忙走了進來。
在看到朱瞻塏大口吃紅白食物時，頓時露出好奇地神態。
「八皇孫，您這是？」為首的趙羾疑惑地問。
抬頭見是南京扛把子趙羾，朱瞻塏熱情地起身道：「趙尚書，這叫冰沙，夏天清涼解暑的良品。」
回完連忙讓廚子刨了幾碗西瓜冰沙。
不久後幾個大臣吃著冰爽的西瓜冰沙，露出滿臉的愜意。
趙羾心中有事，在吃了幾口后，直入主題地說：「八皇孫，這新冰可是您製造的？」
「不錯！剛想和你們說這個事。」朱瞻塏見營造的差不多了，便緩緩開口道：「這冰確實是我新造的，就問這冰的買賣能不能做大？」
前來驛館的大臣們本來就是看懂其中的巨大利益，如果冰的量大並且成本可控的，當然是一門巨大的好買賣。
不說整個南直隸，就光南京城中就有不小的市場，只要價格不離譜，根本就不缺買的人。
「那新冰的產量與成本如何？」
「呵呵！當然是管夠......」
隨後朱瞻塏將硝石製冰的事捋了捋，在大臣們驚嘆的神色中徐徐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