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 逝去

第三十一節 逝去

第三十一節逝去

在司馬炎的滿腹躊躇中,爺爺司馬昭去世了,爺爺走時很安詳,很安靜,走前把所有的司馬家人叫跟前按個囑咐,最後只是說「我有個好孫子,死也安心了。這是炎兒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說完就笑著去世了。下面哭聲一片,司馬衷也從內心裡把他當做自己真正的爺爺了,感覺好心痛,好痛啊!第二天,司馬炎以晉王的身份在王國布命令,為吊晉王司馬昭之喪,在王國舉行三rì的喪禮,同時放寬刑罰,赦免犯人,安撫百姓,減輕徭役,以讓晉國百姓感其恩德,追悼司馬昭的去世。

魏天子曹奐得知司馬昭去世的消息,以為魏朝大權將回歸曹氏手中,暗自驚喜,立即派太保鄭沖親代自己到洛陽悼念,並賞賜錢帛無數。

司馬炎一邊忙於父王的喪禮,一邊加緊攏絡人手。然後按照漢魏制度安葬父王司馬昭於崇陽陵,魏天子后又追謚司馬昭為文王。

喪禮的時候出問題了,具體的說就是,爺爺司馬昭以什麼樣的禮儀下葬?是以王禮還是以皇帝的禮儀?

對此,當事的人賈充和荀勖一時無所適從,兩個聰明的人一時間沒有了主意:要說現在從實際上講,全天下都是司馬家的了,魏國的各個大軍區司令都是司馬家的人,魏國的所有重臣也都是司馬家的人,雖然司馬昭名義上是晉王,但是他其實就是整個曹魏國家的掌舵人,他說了算,如果從這個角度講,應該用皇帝的禮儀下葬;但是畢竟司馬昭沒有稱帝啊,要說應該以王禮下葬……

兩個聰明人犯難了。

司馬衷堅持用皇帝的禮儀,雖然爺爺在死前下書說用一般的禮儀,司馬衷心裡贊成也不敢說出口啊,眾人在猶豫,有的時候看似困難的事情,也許一個人出來一句話就解決了,有時候一些左右為難的事情也許對於一個魯莽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如今,這個人出現了,那就是都督帝國東南地區的總司令,石苞。

石苞來奔喪了。

司馬家對石苞有再造之恩啊。石苞是什麼人?石苞本來和鄧艾一樣是一個下層的小官吏,曾經有一次一個郭姓的zhongyang官吏來視察,人家視察完了以後要回朝廷,頭兒讓鄧艾和石苞給人家當車夫,駕車回洛陽,這個老兄對鄧艾和石苞說,你們兩個都將要成為舉足輕重的朝廷大臣。石苞不比鄧艾木訥,他好說話,就回答人家說,我們只是個車夫而已,您呢,你開玩笑,我們怎麼能成什麼大臣呢?等到洛陽以後,石苞曾經巴結組織部的一個處長許允——就是咱們前頭說過的那哥們,和夏侯玄好,司馬懿死後,曾對夏侯玄說您老沒有什麼可憂愁的了的話的那位,后被司馬家找個借口弄死——石苞說,能不能給外放個縣令之類的,許允說,你就是和我一樣的能夠成為zhongyang一級的官的人,做什麼縣令啊!

後來石苞被司馬懿賞識,從此步入仕途,同時也成為司馬家的忠實家奴。當聰明睿智的高貴鄉公要拉攏石苞的時候,高貴鄉公曾經和石苞談了一整天,弄得司馬昭心裡七上八下的,派人到宮中把石苞叫回來,等石苞出來以後,對司馬昭說,這個皇帝可不是一般的人啊,言外之意就是咱可要小心啊,結果第二天(?)就出了高貴鄉公被殺的事情。

對司馬家,石苞是感恩戴德的,因為在陳群的九品中正制度下,作為下層的寒門真的很難出頭,就是再優秀,也不過做一個佐吏而已,但是,司馬家卻不拘一格,拉攏這些個人才,因為,他們深深的知道,事業成敗,關鍵在人!!沒有人,一切皆無!用庸人事業完蛋,只有用能人,才能奪取曹魏的江山……

千里奔喪的武人石苞說了一句直抒胸臆的話:

咱家有這樣的家業,如果不用皇帝的禮儀還能用什麼下葬!

一句看起來毫無道理的話,也不和你討論什麼禮儀,什麼邏輯的話,就定音了。

所有的人不敢有任何異議,眼見著晉國就馬上可以代替魏國,那不是一個時間問題,僅僅是個手續問題了,還講究什麼禮儀!

於是,爺爺司馬昭就被大模大樣地以皇帝的禮儀被下葬了……

司馬家的這一個舉動,也是對所有的人,包括曹奐,說,都給我聽好,也都給我老實點,我司馬炎馬上就是皇帝了,你們需要忠於的不是曹奐,而是我,司馬炎!

喪禮過後,司馬炎又假魏天子曹奐的詔書,任命魏國的司徒何曾擔任晉王國的丞相,魏國鎮南將軍王沈擔任御史大夫,中護軍賈充擔任衛將軍,議郎裴秀擔任尚書令、光祿大夫。參軍羊琇為左衛將軍、封甘露亭侯。並依魏漢舊制分別為所有官員設置了辦事機構,拔款讓他們自己聘請辦事人員。

但是由於爺爺司馬昭提前幾個月讓位,所以都是父親自我的不放心,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

此時,魏國的王公大臣均心屬於司馬炎,魏天子曹奐知道天命已有歸屬,自己已成了名符其實的孤家寡人。他知道,若自己不主動禪位,讓司馬炎名正言順地當上晉國的皇帝,恐怕自己連身家xìng命甚至宗族存亡的事也保全不了。若一意孤行,令司馬炎大軍壓境,只會落得個誅滅九族的下場。再加上司馬炎剛當上晉王沒兩天,自己的朝中大臣司徒何曾就已向曹奐提起過此事,雖然何曾語出委婉,但曹奐分明看到了其背後的司馬炎那咄咄逼人之態勢,又聽心腹謀士分析天下大勢,認為當今天下已為司馬氏掌控,學堯、舜、禹般禪讓帝位於司馬氏是早晚的事,不禪讓已是勢在不行了。

在魏國的例行朝議上,已少見昔rì大臣勤勤懇懇的身影,大多數是袖手旁觀,例行公事盡禮儀而矣。當曹奐把自己有關準備禪讓大位於司馬氏的事在朝廷上提出后,竟沒有一個朝中大臣表示反對或有所異議,於是只得違心議決,讓太保鄭沖代擬天子詔書,宣布魏皇帝曹奐即rì禪位於晉王司馬炎。

後面的就不累贅了,帝司馬炎接到曹奐的退位禪讓詔書,故意推辭不受,想試探一下大臣們的意見。誰知,魏室眾大臣均一致請求他接受魏帝禪位,以順天應人。魏公卿大臣何曾、王沈更是跪地請求,讓他順應眾命,尊天帝意旨。司馬炎推辭再三,才接過玉璽和詔書,接受了魏天子曹奐的禪讓。

於是,司馬炎更年號為泰始,於臘月十七rì,在洛陽南郊設置祭天壇場,百官有爵位的及匈奴南單于等四方各國到會的達數萬人,太學生在司馬衷的帶領下也來了,舉行了盛大的燒柴祭天儀式,司馬炎在壇場將禪代魏天子曹奐繼承帝位的事向天帝作了報告。

禪讓祭天典禮儀式莊嚴,規模宏大。典禮一結束,司馬炎就在百官的簇擁下來到洛陽宮,親臨太極前殿,接受百官群臣的朝賀。眾大臣到了太極殿下,依原魏室爵位排好,山呼萬歲,跪地拜伏。司馬炎坐上金龍椅的那一瞬間,感到這張龍椅與自己的身體配合得是天衣無縫。他在心中感嘆:這魏室的江山社稷終於是我司馬氏家的了。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靜了一下,然後就抬起頭來,口中大聲喊道:「眾愛卿平身。」

後面的事情電視上就經常演了,讓司馬衷意外的是先把自己封為太子了;眾人都很信服,畢竟司馬衷表現太妖孽了,宗族無人敢說司馬衷壞話,然後分封宗族官爵,分封百官,以驃騎將軍石苞任大司馬、賜爵樂陵公;車騎將軍陳騫賜高平公;衛將軍賈充任車騎將軍、賜爵為魯公;尚書令裴秀賜爵為鉅鹿公;侍中荀勖賜爵濟北公;太保鄭沖任太傅、賜爵為壽光公;太尉王祥任太保、賜爵為睢陵公;王國丞相何曾賜爵朗陵公;御史大夫王沈任驃騎將軍、賜爵博陵公;司空荀覬賜爵為臨淮公;鎮北大將軍衛瓘賜爵為菑陽公。其餘各加封邑、進爵位各有不同等次。文武百官普遍加爵位二級,並改景初歷為太始歷,臘月祭祀百神定於酉rì,祭祀社神用丑rì,決定於正月一rì正式起用泰始年

一切似乎很完美,也很圓滿。但是,萬事沒有圓滿的。父親司馬炎的登基大典也出現了那麼一點點的不太和諧的場面。

古代開國皇帝登基的時候,總有一個儀式,就是由開國皇帝親自抓鬮,用來占卜王朝能夠傳幾代幾世。當司馬炎抓鬮的時候,拿出來一看,司馬炎傻眼了,本來樂呵呵的臉凝固了,湊上來看的群臣也跟著傻眼了——他們的皇帝手氣真背,手上抓到的數字竟然是一個最小最小的數——1。司馬炎臉拉的老長,朝廷之上鴉雀無聲。不過,此時,被稱作「玉人」美男子侍中裴楷,整衣冠,依照何宴的《老子注》解釋,從容說道,「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侯王得—以為天下貞」,使得大家頓時轉憂為喜,一片山呼萬歲。

司馬衷心裡明白西晉嚴格來說就只有自己的父親司馬炎一個人真正的行使皇帝的職權,但是自己來了,一起還一樣嗎?

司馬炎與百官商議如何對待魏天子曹奐一事。最後經過眾大臣周詳計議,為不失新皇的威德仁義,司馬炎派遣太僕劉原到太廟稟告接受禪讓的事,然後分封魏帝曹奐為陳留王,食邑一萬戶,居住在鄴城的王宮中;曹氏諸王都降為縣侯,食邑隨減。

分封完畢,百官恭送新皇司馬炎退朝,然後才依班退朝回府。

司馬炎連rì處理朝廷政事,分封百官,感到十分疲累。但內心卻很是興奮。一下朝,楊艷親自過來服侍他,命宮娥端了自己親手熬煮的人蔘湯,讓他喝下。楊貴妃見他十分疲倦,陪著說了會兒話,所談盡皆是如何勤政愛民,如何為天下百姓減輕賦稅之事。母親楊艷資質美麗,又閑於女工,知書達禮,甚得司馬炎寵幸,是以家國大事,都盡與之議,並無有所避嫌。

這時司馬衷來了,雖然司馬炎比較累了,但是自己的兒子來了當然要見了,司馬衷就是讓人通報了一聲就自己走進來了,畢竟他才8歲,「父皇,兒臣是來向父皇和母后辭行的,我要為爺爺守孝三年。」司馬炎很是震動,也是兩眼含淚,說不只是你,我也要守孝,母親楊艷不舍,司馬衷答應每隔七天回來住一天,楊艷只好答應,畢竟大義在前也不能說什麼。

果然第二天朝會,父親司馬炎說自己要為父親司馬昭守孝三年,下面一片爭執聲,都不贊成,當父親司馬炎說太子至孝,主動要求代我去皇陵進孝,守孝三年,下面的大臣們都很震驚的看著太子司馬衷,司馬衷走下台跪下,請父親允許,大臣們互相看看也都跪下說「太子至孝,國家之幸,請陛下允許」

於是司馬衷當天下午就去皇陵了,司馬衷至孝的事迹也傳遍整個洛陽,聽到的人都把太子當做「完人」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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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西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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