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所有人「嘶」一聲倒抽口冷氣,一時間臉色紅紅白白,扭曲得厲害。
誰都知道合歡宮少主謝危暗戀萬劍宗的雲霄君,做出各種天怒人怨的事情企圖勾引,所有人對謝危的觀感都不太好,說起來誰都是一臉嫌棄:除了一張臉還能看,修為人品處事樣樣突破下限,簡直是合歡宮之恥!
也就合歡宮的那群師兄師姐不嫌棄了,還整天寶貝似的寵著。
現在聽到他們剛剛是被他們所看不起的人吸引了,一個個臉都漲得通紅。
臉倒是和傳言中那樣挺美的,只是性格實在不敢恭維。
林玉媛冷哼一聲,臉頰還是紅著的,嘴上卻不客氣,只是底氣明顯比之前要小了一點,「聽說你收服了燭九陰,讓我們看看唄?」
謝危「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打量他們一眼,一臉認真道:「我覺得你們是要仗著人多搶我的蛇。」
眾人:「……」
雖然這的確是他們的目的,但這麼明確的說出來也的確是……不給人臉面。
林玉媛臉色一黑,「你這麼弱,那燭九陰肯定是看上你的容貌才跟著你的,我們收服他是為你好,蛇性本淫你沒聽過嗎?」
謝危嘴角抽搐了一下,給葉懷正名,「……人家才十三歲!」
林玉媛理直氣壯,「童養媳沒聽過嗎?你就是那個媳!」
謝危:「……」
謝危從儲物戒里掏出一塊傳訊玉牌,道:「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問問我爹,如果我爹同意,我就把它交給你們。」
所有人臉色頓時變了!
合歡宮宮主闕殷,脾氣暴烈至極霸道護短,比之妖王還要難纏得多,而且他血脈不簡單,一直都有庇護遠古遺族的傾向,要是知道他們想要從他兒子手裡強行奪走一條燭九陰,這位宮主能直接從合歡宮裡化成一顆火球砸過來!
林玉恆連忙道:「等等等等!有事好商量,既然那燭九陰被你約束住了,我們……我們……我們也可以不管它了……」
謝危眼睛一亮,「真的?那我現在就告訴我爹,你們是什麼門派?哦,對了,卿耀門對吧,我現在就和我爹說,你們為民除害和我要燭九陰,現在見被我約束就不要了,簡直是深明大義,我讓我爹去你們門派走一趟,送你們點禮物……唉?你臉怎麼了?」
林玉恆一張儒雅溫潤的臉生生扭曲成了關二爺臉。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煩請這件事不要告訴魔主!我們現在就走!」
說罷,他一轉身,拉著臉色同樣扭曲的林玉媛便走了,身後一堆師弟各個臉色都不太好看,彷彿魔主這兩個字在他們心中是個極為恐怖的代名詞。
直至所有人的身影全部出了院子,謝危終於忍不住,仰頭便哈哈大笑起來。
演個戲,誰不會,只要不讓他嬌媚柔弱的去勾引人,其它的都是小事。
笑夠了,他手一伸將玉牌收起放入儲物戒,隨意一攬將頭髮紮起來,又把衣服整理好,整個人轉瞬間就換了個人似的,那副慵懶閑散的模樣消失不見,轉而變得颯爽又肆意。
早就知道卿耀門這夥人必來,不可能這裡出了個燭九陰,還有個邵元清在,他們門派卻沒收到任何消息,與其躲躲藏藏,不如正大光明的面對,以絕後患。
葉懷也是知道這一點,昨晚才讓邵元清變蛇引開卿耀門視線,他自己好歹得到了完整的燭九陰傳承,衝出個包圍圈不是問題。
至於他,身份在這裡擺著,誰都不敢得罪他。
他手一抬拿過葉懷放在窗台上的蛇鱗,將它珍重的收了起來,心道: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從此以後,所有人都會知道合歡宮少主收服了一條燭九陰,葉懷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普通人不敢輕易得罪。
雖然和合歡宮少主扯上關係有點不太好聽,但總比人身安危重要多了。
至於他暴露身份的後遺症……
不是沒想過村民可能會泄露他和原主不一樣的行為舉止,但那又如何?
換個面具一戴,誰能找得到他?
他神清氣爽的走出了屋子,往身後丟了個火球,金紅火焰熊熊燃燒,把一切痕迹都覆沒於塵土之下。
走出門一看,林玉恆那伙人還在不遠處晃蕩著,見他出來,齊刷刷又往後退了一大段距離,勢要與他劃清界限。
謝危一笑,轉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時忽有所感,朝田地里一看,漫山遍野的田鼠和蝗蟲一夜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謝危怔了怔,反映過來后,眼裡都染上了絲絲笑意。
葉懷那小子,嘴硬心軟,臨走前還是幫這個生他養他的村子做了最後一次好事。
這也是他最後的溫柔了。
他搖了搖頭,轉身朝蕩蕩山野間走去。
清風徐來,綠野悠悠,浩蕩天地,我自逍遙。
林玉恆一伙人遠遠的看著他的背影,直至他被林木吞沒才收回視線。
林玉媛噘著嘴,小小聲道:「看著也不是那麼嬌柔啊,怎麼反而有點帥?」
林玉恆皺著眉,道:「我確認那塊玉牌是真的,那張臉……我沒見過比他容貌更出色的人。」
潛在意思就是——這人應該是真的。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之中同時透露出來那麼一點不明的意味。
身後一位師弟小小聲的說出了他們的心聲,「我怎麼感覺我們被……耍了?」
眾人沉默。
林玉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我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林玉恆眼神一定,很快有了主意,「我們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合歡宮少主隨身帶著一條燭九陰,總有人不怕死會去找他的。」
「可以!」林玉媛狠狠點頭,笑道,「反正我們這次也抓了一條燭九陰,雖然是偽遠古遺族,但好歹也有一滴真血,夠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