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蕎拿刀麥躲避
蕭國太子蕭麥,中宮所出,亦是當今聖上最為疼寵的一個兒子,雖然錯失長子身份,連個老二也撈不到,但並不妨礙他小三上位。
任憑蕭國聖上嬪妃眾多,兒子女兒各有十幾個,但也不影響蕭麥從小就受盡寵愛。
蕭麥那些兄弟,雖然也對那個位置感興趣吧,但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不使陰招,而且沒敵人時兄弟間就是敵人,有敵人了肯定先一致對敵。
拿聖上的教育方式來說:
自家兄弟欺負欺負就算了,別跟著外人一起欺負。
蕭麥文能治國武能安邦,一張俊美無雙的容顏讓他覺得苦惱又無奈,也不是不喜歡自己這麼好看,畢竟他那群歪瓜裂棗的兄弟求神拜佛也想長還長不成這樣,主要是太惹女子注意力了。
甚至還大不敬的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他蕭麥是所有女子最想染指之人,搞得那群兄弟鬥不過了就拿這個來笑話他。
好比今日,和將軍家嫡子李沐離約好了在宮外見面談點事,不想那居書屋老闆太不是人,竟將他去了居書屋一事理成消息賣給那些過往女子,那從樓下密密麻麻響起的腳步聲堪比敵軍來襲。
從窗戶用輕功落荒而逃時粗略一掃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千金,竟還有不少城中少婦和有名的煙柳之地留情樓女子。
若是被纏上那還得了?
本想直接回宮,但一想定然有人早已等在各宮門外,倘若是以狼狽逃跑的方式飛回宮,過後肯定又是那幫無良兄弟的笑談。
雲頂樓主子神秘,四樓又是私人地方,蕭麥想也不想就挑了雲頂樓,從門進去肯定是不行,便只有從窗戶進去。
不想高估了自己的身高,緊急避開差點撞頭上的窗戶邊,卻將自己搞得有些頭髮凌亂,甚是狼狽。
當看到站氈板后一手按魚一手舉著菜刀的姑娘時,蕭麥第一念頭是這姑娘居然比出名的丞相千金還要貌美,第二念頭則是美麗的姑娘似乎在殺生?
接著那姑娘笑眯眯高舉菜刀朝他而來,蕭麥眉心一跳,他看到那條魚已經逃了,該不會這姑娘殺魚不成要殺他吧?
他自然看得出這姑娘就是個普通弱女子,並沒有練過一招半式,他若是想怎樣也不過動動手即可。
偏生自己不打招呼私自闖進來也就罷了,還將人家要吃的魚給嚇跑了,況且對一個弱女子動手也不是他一國太子做得出的事。
雖說這「弱」女子有些與眾不同!
「姑娘你別衝動,咱們有話好好說」
雲蕎完全不覺得自己拿著菜刀是在恐嚇人,站定這男子跟前三步外,依舊笑眯眯非常溫柔的樣子。
「你想搶奪我的錢財?」
蕭麥一開始沒聽懂這無厘頭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看清那書桌上的好幾箱銀票還有一個算盤。
是真的好幾箱,這麼一看估計得有幾百萬兩更多。
忘記自己目前的形式,蕭麥一個一國太子眼裡都露出了渴望和羨慕。
想他一國太子,未來儲君,每月就只能等著領取俸祿生活,人情往來就不說了,還得養著一大座太子府的下人,時不時添了侄子侄女什麼的還得給錢,壓根兒就沒看見過這麼多錢。
見此人還得提醒才知道這屋裡有幾箱銀票,雲蕎也相信這人是真的不是為了搶銀票而來,至於是何原因?
上下打量一遍,看這人狼狽的模樣,雖然生得是挺人模狗樣,但能把自己搞成這樣,肯定也是乾的什麼偷雞摸狗之事被人發現逃過來的。
眼珠子一轉,本著不浪費的想法,雲蕎越發走近蕭麥。
蕭麥被迫收回羨慕的視線,如同良家婦男一般被逼著一退再退,可惜他剛進來就被發現,哪有什麼機會走多遠,很快就退回到飛進來的窗戶邊。
想到這城中上下對於自己的謠言,想到那些女子如饑似渴的眼神,蕭麥雙手環胸作誓死不從狀。
「你……你想幹什麼?」
雲蕎往他面前把菜刀一丟,笑得溫柔,軟聲軟氣拆穿:
「別裝了,你這身子我還瞧不上,去給我把魚逮回來殺了」
蕭麥眼神一變,手忙腳亂接住菜刀,一開始以為是這人認出他的身份想玩刺殺,聽到女子的話后眼神都呆住了。
他,一國太子,未來儲君,受萬千女子追捧之人,這女人居然叫他殺魚?
不可置信般再問了一遍:「你方才說什麼?」
雲蕎好脾氣重複:「殺魚」
自顧自坐下單手支著下巴,然後故作同情道:「真可憐,年紀輕輕耳朵就聾了」
蕭麥:「……」
為何這女人說的話做的事都與她容貌不符?
分明生了一張普渡眾生的絕世容顏,那雙誘人的大眼睛也滿是無辜,怎麼說出口的話這般傷人?做的事也比一般漢子還唬人?
不指望這女人因為他的臉給他優待,但這女人不受他的美貌迷惑也就罷了,怎的還這麼理直氣壯指使他殺魚?
蕭麥想不通,但蕭麥既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真以美色迷惑這女人,思來想去就只有真去殺魚。
沒辦法,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等這女人到了他的地盤他再顯擺作為一國太子的威風。
拿著菜刀往氈板而去,背對雲蕎時蕭麥眼底帶著興味。
這女人可真有意思,如斯膽大不像個姑娘家。
都答應殺魚了,趴地上各個地方找魚也不是很難接受,最後在雲蕎好整以暇完全沒幫忙意思的眼神下,蕭麥是在桌子底下找到瘋狂搖擺魚尾還在試圖逃跑的那條魚的。
半彎腰身掀著與自己撞衫的青色桌布看了那魚半晌,蕭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女人:「……多謝姑娘幫忙」
魚兒分明就在這女人腳邊,他就不信這女人半點沒有察覺,偏生這女人不僅不提醒他,還支著下巴看他趴地上尋找。
「不客氣」
雲蕎才不介意這男人是謝她安靜不打擾他找魚,還是用腳擋住魚讓魚沒跑掉,反正男人這聲謝謝她接受的理所當然。
雲蕎不幫忙找魚,還端著茶來到蕭麥身邊不遠處指手畫腳,既能保證看清男人動作,又能保證不被魚掙扎時甩出的東西濺身上。
「魚兒也是條生命,你得趁它不注意一刀把它腦袋宰了」
「算了,要不還是從中一切兩半吧,給它來個腰斬」
「開膛破肚好像也不錯,正好將它心肝脾肺腎一併取出」
蕭麥拿著刀呆住:「……」
這女人笑得溫柔,語氣也是笑眯眯的,究竟是怎麼不緊不慢說出這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