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離開麥不知

蕎離開麥不知

雲頂樓,樓梯上少年提著衣袍下擺往樓上跑,看神色似乎挺著急。

雲叔聽到動靜抬頭哎了一聲,那少年沒回頭,雲叔無奈搖頭。

這臭小子,他娘子果然沒猜錯,又逃學了。

廚房裡雲嬸提著把菜刀探出頭來,瞭然問道:「跑回來了?」

雲叔點頭:「已經上去了,你還真沒猜錯,那臭小子只要一聽到關於蕎丫頭的消息,不管在幹嘛準會跑回來,尤其這次還是蕎丫頭又要離開」

雲嬸:「哪是我猜的,這麼些年哪次不是這樣?」

嘆氣道:「這臭小子,也不知道讓他這樣到底是不是對的」

雲叔也愁:「如果我們阻止他,說不定只會讓他執念更深,你我都知道蕎丫頭只把他當弟弟,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也別管了,等他撞了南牆自然就會回頭」

雲嬸哪能不擔心?

「其實讓蕎丫頭當咱們兒媳婦我也很喜歡,但我這心裡總覺得咱們兒子配不上蕎丫頭」

雖然雲昭是她親生兒子不假,哪怕和這城中哪家公子放一起她也能大聲告訴別人她兒子不差,但和蕎丫頭站一起的話,就算她是親娘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那話。

雲叔嘆氣:「誰說不是呢?」

樓下雲昭爹娘在為他的事擔心,樓上雲昭已經來到了雲蕎房門口,也不敲門,而是滿臉帶著緊張。

他該怎麼問她?問她是不是又要一聲不吭離開?還是問她能不能帶上他一起走?

「又逃學了?」

裡面雲蕎風輕雲淡卻又篤定的聲音傳來,空靈中帶著溫柔,但只有雲昭知道,這份溫柔可以是對所有陌生人,但絕不帶有半分感情在裡面。

失落推開門,雲昭埋著頭走進去。

悶悶道:「你怎麼每次都知道是我?」

雲蕎還有一筆賬沒算,還在一邊核對賬本一邊熟練撥弄算盤,聞言頭也不抬。

「就你像個小孩兒似的跑起來腳步亂無章法,喘氣聲也不穩定」

雲昭羞紅了臉,同時有些鬱悶。

坐下后扯著桌步想,他已經長大了,為何她還是每次都只把他當小孩兒?

「你又要一聲不吭離開?」

這聲音透著委屈,可惜雲蕎並不吃這一套。

「我若一聲不吭離開,只怕你這會兒已經看不到我了」

雲昭猛地抬頭,急了:「如果不是雲青叔告知於我,我又哪裡會知道?」

雲蕎點頭:「你不還是知道了」

所以我這不叫一聲不吭離開!

雲昭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但正是因為聽懂了,心裡才會更難受。

抿著唇,半晌后目露祈求道:「你可以……」

「不行哦雲昭弟弟」

話未說完被雲蕎先一步打斷,擱下算盤,記錄下最後一筆賬,雲蕎抬起茶杯一飲而盡,看著雲昭慢條斯理道:

「你得好好習書考取功名」

雲昭第一次生出叛逆之心,眼神帶著倔強道:

「我能不能考取功名,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雲蕎不假思索:「對你爹娘來說很重要」

那你呢?

雲昭很想這麼問,但既怕得不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又怕得到的答案讓他更難過。

猛然站起身:「我……」

雲昭想硬氣的說他才不想考取什麼功名,但對上那雙平靜無波卻又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睛時,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雲昭悶悶點頭:「我會好好習書,爭取不讓我爹娘失望的」

爹娘只有他一個孩子,當年娘生他時不太順利,損了身子已經不能再懷孕了,他們對他期望那麼高,他是很想告訴她自己不喜歡考取什麼功名,他想做她喜歡的事情,但他不敢想象放棄考取功名后,爹娘看他的那種失落卻又妥協的眼神。

雲蕎走了過來,重新拿了個杯子,倒了杯滿滿的茶放到他面前,安慰道: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這個樣子做什麼?」

雲昭正想喝茶,看到是滿的。

明知這人哪怕知道也不會在乎什麼茶滿趕客那種禮節,但心裡還是止不住難受,索性失落端起一口喝光。

不管是不是茶滿趕客,但這是她親自倒的,他就不會浪費。

雲蕎見狀挑眉,以為是這孩子跑一路渴了,乾脆把另外兩個茶杯也倒滿,一起放到雲昭面前,完了還鼓勵似的看了一眼雲昭一眼,彷彿在說「別那麼急,她不缺茶」

雲昭還能怎麼辦?只能繼續喝,不過他也學聰明了,沒有一口一杯一次性喝完,而是選擇小酌。

「你這次還是要去其他國家嗎?」

「不是,只是去南水鄉一趟」雲蕎搖頭:「你既知曉我要離開,怎的不知我要去哪兒?」

雲昭紅了臉,突然低下頭:「雲青叔剛說你要離開我就跑了,沒來得及聽說你是去哪兒」

當時大家還在之乎者也,雲青叔來到他的桌邊,看他在點腦袋打瞌睡,便只說了一句她要走,他瞬間清醒過來,什麼都不想管了,只知道她又要瞞著自己離開,什麼都沒來得及收拾,連雲青叔都沒打個招呼,拔腿就往外面沖,當時是覺得如果不快點,可能又要和上次一樣只能看到空蕩蕩的四樓了。

雲蕎聞言輕笑,或許是笑他的不穩重。

雲昭擺弄著腰間青色荷包,捏了捏裡面的護身符,這是她給他的生辰禮物,雖然是他纏著要的。

「你這次又要離開多久?」

雲蕎搖頭,溫柔大姐姐似的包容,也願意耐心回答:「這就不知道了,事情處理完便會回來」

雲昭哦了一聲,少年低垂著頭,看起來很是失落,只珍重握著那個荷包,看起來很是珍惜。

可能是看少年這副模樣,當雲叔雲嬸送飯菜上來想叫走雲昭時,雲蕎還阻止了,並讓夫妻倆也留下來一起用晚飯。

其實雲家村的人都很珍惜糧食,並不鋪張浪費,像以往給雲蕎送飯菜時,雖然都是三菜一湯,但份量並不多,只剛好夠雲蕎吃了剩一點。

這次卻是提了兩個食盒上來,桌上擺了六七個菜,湯都有兩個,這是每次雲蕎要走時都會有的,她雖說過不需要如此,但云嬸固執認為踐行宴就該弄好些,若不是怕浪費很多,其實她還想做個十幾道。

飯量很多,雲蕎房裡也有碗筷,四人坐著,溫馨的用晚飯。

除了雲叔一家三口比賽一樣不斷往雲蕎碗里加菜外!

雲蕎橫過左手擋著裝滿菜的碗,哭笑不得道:「夠了,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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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死那個白切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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