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道門
隨著辰小牧話音落下，從寶庫上方立馬傳來龐大的轟鳴聲，彷彿有人正在用巨大的攻城錘擊打那堵厚重的石牆。
「這響動，是官兵嗎？！」辰尋被嚇了一大跳，畢竟在他的認知中，能擁有攻城錘之類的兵器的只有官兵了。
難道官兵對黑市發動了攻擊並發現了這間寶庫？這是辰尋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解釋。
盯著聲音的來源，謝軒的目光彷彿穿過了空間，落在了闖入之人的身上，轟鳴聲隨即停了下來。
「來者既是客，閣下為何如此喧嘩？既然閣下要進來，老夫開門便是。」謝軒說著拍了拍手，上方石門立刻傳出一陣如同之前開門一般的鏗鏘聲。
「走吧，我們一起去見見這兩位客人。」謝軒向辰尋等人揮了揮手，率先向出口處走去。
隨著他們越接近出口的樓梯，辰尋就越能清晰地聽到，在樓梯之上，正有一個腳步聲正由近至遠傳來。那腳步聲有力且堅定，很明顯來著一個年富力強的人。
「一個？」辰尋皺了皺眉。他清楚地記得，剛剛謝軒說的是兩個。
當他們到達出口時，客人也正好在樓梯上顯露了身影。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一個年方十八的少女。高傲冷艷，辰尋找到了最適合這個詞的女子。身著一襲紅衣的她好似一朵對著驕陽怒放的玫瑰，帶著自身的絕美與驕傲。自樓梯上居高臨下的她俯視著辰尋和辰小牧，眼中很快便流露出了不屑，但當目光流轉至謝軒身上時，她的眼中明顯出現了忌憚。
但僅僅在女子身上停留了一會，辰尋的目光就來到了女子的身前，在那裡還存在著一個人。那是一個老者，慈眉善目，身形佝僂，一身白袍彷彿一塵不染，顯得仙風道骨。看起來這個老者遠不如女子耀眼，但辰尋卻對老者更為留意。剛剛辰尋聽到的腳步聲明顯來自女子，這個老者的腳步他是一點都沒有聽到。
「這個老者，不簡單。」辰尋提高了警惕。
很快，那二人就走下了樓梯，來到了辰尋等人面前。帶頭的老者向著謝軒行了一禮，說道：」今日衝撞了道友清修，在下萬分抱歉。都怪在下這孫女探得這邊有法寶，故想強力轟開此地。嫣兒，還不快向前輩請罪！「
「道友？」辰尋想起了村老們口中關於仙人的傳說。
「晚輩古嫣，向前輩請罪。」那名叫古嫣的少女不情不願地說道。
聽聞此言，謝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想到這麼些年了，修仙者還是如此虛偽。」
那老者的臉色瞬間從和善化作冷漠。
「你那孫女的行為，恐怕也在你的授意之下吧。沒有你的意思，一般修仙者哪裡敢打破古來的規則，主動去破壞凡人的區域。」
「古姓。我記得是統領附近方圓千里的人級宗門，古道門的嫡系。今天下午舉行的收徒大典也是由古道門牽頭的。看來你們是一早就得悉了我的存在，想要確定我的身份才來到古陽縣這彈丸之地舉行這收徒大典。」謝軒覆手而立，緩緩說道：「通過收徒大典的名義來到這古陽縣，然後找個理由尋到我的住處，探查我的實力和態度。這應該就是你們的想法了。」
老者靜靜聽完謝軒的話，許久之後才洒脫一笑：「看來道友也是直來直去的人，那老夫也不遮遮掩掩了。老夫正是古道門的太上長老，古賢。今日來此，正是為道友而來。」
「給我一個理由。」謝軒淡淡地說道。
「我古道門宗主想要整合勢力範圍內所有力量衝擊地級宗門，自然要掃清一切不安定因素。老頭子我只是被拉來當苦力的而已。」古賢無奈地聳了聳肩。
「看來我是被視為麻煩了啊。」
「道友不如加入我古道門，也省得你我今日麻煩。」古賢滿臉堆笑。
「算了，老夫閑雲野鶴慣了，沒有這種想法。」謝軒擺了擺手。
「那看來今天是非要動動老胳膊老腿了。」古賢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中卻滿是威脅。
「你真的想要動手？別把剩下的半截身子也送進土裡。」謝軒像是滿不在乎地說道。
「無礙，老夫身子還算硬朗，可與道友一戰。」
「那今日便陪你活動活動筋骨。」謝賢說罷，扭頭向辰尋等人說道：「你們退後些。」
「你也退後些」古賢也向著身邊的古嫣說道。
辰尋等人向後退去。期間，辰小牧一臉震驚中夾雜著興奮地向辰尋說道：「師傅，師傅他會不會是？！」
「應該沒錯了。看來這一次，你撿了一個仙人師傅。」辰尋點了點頭。
聞言，辰小牧立刻大喜，辰尋卻怎麼也高興起來。通過這三言兩語，他可以很明顯地洞悉到仙人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超然脫俗。這個古道門，為了晉陞所謂的地級宗門，對領地內對不屬於自己的仙人在進行收編和排除，就和凡世間的勢力一樣。這讓本就對仙人不感冒的辰尋更加不喜。
看著古嫣遠離了足夠的距離，古賢扭頭對謝賢說道：「為了省著點我們這些個老骨頭的力氣，也為了不破壞道友這寶庫，今日，我們二人一招定勝負，輸了，你同我一起回古道門，可好？」
「那如果我贏了呢？」謝軒反問道。
「那老夫賠禮道歉，就此離開。從此古道門勢力不入古陽縣，見道友與道友門人退避三舍，如何？」
「好。」謝軒點了點頭，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便請你先出手吧。「
「好！」
只見古賢雙手立於胸前開始飛快律動，一道道快的讓辰尋眼花繚亂的印法不斷結出。恍惚間，彷彿有光影自四面八方匯來，飄入古賢手中，化作點點星光流淌。隨著星光的凝聚，辰尋彷彿看到在古賢的手中出現了一片星空，群星璀璨，使人觀之便眼睛刺痛，只得避開。不多一會，古賢停止了結印，而在他的手中，星空被他煉化成了一粒光點。那光點被她捧在手中，恰似一顆明亮的星。
「古星決，演化群星，隨後煉化所演星辰，化作一顆我古家自身的古星。憑此一招，我古家老祖自混亂的南域創立出古道門，並打出了我古道門的萬里疆域。道友，敢問這一術如何。」古賢目光灼灼，盯著謝軒。
「不錯。」
「那現在，該道友出招了。」手捧古星，古賢像是有了無窮底氣。
聽聞此言，只見謝軒只是慢慢地豎起雙指，說道。
「來吧。」
「道友是否有些託大了了。」古賢有些憤怒了。自見面起眼前這個散修就沒有拿出對於自己的尊重，連如今比試時也是如此，他是表示用兩根手指就能接下古家的最高仙訣嗎。這簡直就是對古家，乃至整個古道門的侮辱。
「已經夠了。開始吧。」謝軒揮了揮手，像是有些不耐煩。
「那道友可要小心了。」打定了一定要讓謝軒好看的想法，只見古賢捏印一指，那顆古星便如同流光般飛向謝軒，期間放出萬丈光華，照亮了這片區域，那光華中帶著無盡威壓，向著四周壓迫開來，逼得辰尋和辰小牧後退了數丈才勉強站穩，就連古嫣也是後退了數步才抵禦下來。
看著那散發光芒的古星接近自己，謝軒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無趣，雙指向著那古星點去。
「啵。」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只見那璀璨的古星剛一觸碰到謝軒的手指就四裂開來，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了空氣中，而謝軒那看似粗拙的手指，確實分毫未傷。
霎時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古賢聲勢浩大的一擊，竟然謝軒就這樣輕易擋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不敢相信的古賢。
「不可能，就絕對不可能！」古賢歇斯底里地嘶吼著，雙目死死盯著謝軒，雙手掐訣之間，竟要再次出手！
在這電光火石之刻，古賢視線中的謝軒竟然消失了。憤怒失控的古賢隨即四處尋找謝賢的身影，可就在下一刻，兩根手指抵在他的咽喉。
「道友，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