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次堂審

李三涯回到公堂上，此時一位大夫氣喘吁吁的趕來。

李三涯心想：果然這官老爺請大夫就是快，若是說給犯人醫治，估計大夫都難請。其實衙門內就有大夫，不過是個法醫，若說驗屍倒還拿的出手，給人治傷可就難為他了。

大夫來到後作揖道：聽說太爺貴體欠安，我急忙趕來了。太爺現在是否問診？

李三涯：辛苦你了，只是需要治療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少女。你快給她看看，她的手傷如何。

眾人皆驚，大夫也是不明所以，因為他看到這少女的傷明顯是手上的木枷造成的。

這公堂用刑，明顯是逼人招供，怎麼還給犯人治療？

少女本已因痛苦而黯淡下去的雙眼湧起了一絲明亮，也許自己這次能逃過一劫。

大夫雖然心中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查看少女的傷口。傷口表面的血痕是被木枷擠壓摩擦導致的，擦一些外傷葯即可，看來並未施刑多久。

大夫上完葯后，對李三涯道：太爺，這傷不算重，塗些葯幾日便可痊癒。

李三涯：辛苦你了，你先去忙吧。

大夫本想回去看診，但一想今日並無病人，而且眼前這新來的縣太爺行事倒有點意思，不如留下來看看，便退到一邊看起熱鬧來。

李三涯學著之前縣令的口氣道：堂下眾人聽著，有何冤情，一一稟來。

少女旁邊的幾個獵戶急忙七嘴八舌開口，李三涯一拍驚堂木：肅靜，一個一個說。

排頭一個獵戶道：大人，草民等人是縣裡的獵戶，平日靠在附近打獵為生。今日外出打獵見這女子，能和動物說話，必定是鬼上身擁有的異能，所幸我等帶了縛靈鎖。趁此女不注意，給她銬上縛靈鎖，然後綁來見大人。

李三涯：和動物說話，確實稀奇，那她有無驅使動物傷人之舉？

獵戶們支吾道：這倒沒有，這女子必定是鬼上身；若不是及時處理，日後必定害人。

李三涯又望向少女，聲音柔和道：他們說的是否屬實，你真能和動物說話？

少女有些膽怯的抬頭看著李三涯：回大人，動物哪能說話，民女只是能多少猜出動物的意思。民女也不知道什麼鬼上身，望大人從輕發落。

李三涯點點頭，看向那些獵戶：你等是否能夠驅使獵狗，去追趕獵物啊？

為首的獵戶點了點頭道：回大人，草民確能驅使獵狗。

李三涯笑道：別說你是個獵戶，本官也知道狗把尾巴豎起來多半是想咬人。按你說的能和動物交流便是被鬼上身，那你和本官豈不是都被鬼上身了？

為首獵戶慌忙跪下道：草民不敢，除了看到這女子能和動物交流外。還有昨天是中元鬼節，這女子居然敢去鬼林，她還安然無事的回來了。所以她肯定被鬼附身了，望大人明察。

李三涯聽到這，不禁有些疑惑，望向湯師爺。湯師爺也知道該來的縣令不知此地風俗，此時主動解釋道：縣太爺，是這樣的。昨天是中元鬼節，只因本地經常鬧鬼。因此這一天有錢人會在門上貼上門神，躲在家裡。若是窮人，家中無門神可貼，或是無家可歸，都會聚在廟中躲避鬼怪。鬼林則是本縣附近的一塊山林，只因傳說那裡鬧鬼，因此常人都不敢去。

前世作為一個馬克思唯物主義者，李三涯聽完只覺得這都是封建迷信。

不過當地人既然都怕鬼，這個少女為何昨天敢出門呢？

少女沒等李三涯發問解釋道：昨天上午我去村裡地主家裡幫工，領了點炊餅，回家和弟弟一起分著吃了。下午那地主家的大娘子看我不順眼，要我攆走。我苦苦哀求，可她非但不聽，還用馬鞭抽我。

我只能逃了回來，我家裡只有一些野菜根，若是我一個人也就忍著，待明天去領救濟的糧食。可我還有個年幼的弟弟，我只好把弟弟託付給隔壁的王大爺，請他幫忙照顧，然後大著膽子去鬼林里找些吃的。

湯師爺打斷她的話道：為何你要去鬼林找吃的，你不害怕？

少女：這附近山林里能吃的東西大多都被挖完了，我只能去鬼林碰碰運氣。而且鬼林因為沒人敢去，確實有一些無人問津的蘑菇可以充饑，我雖然害怕，但都說鬼都是晚上才敢出來。

我本想找些吃的后，在傍晚之前帶弟弟回到廟裡。但興許是太餓了，我突然暈倒了。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我害怕的跑了回來。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迷了路，回來時遇到幾隻村裡養的羊。這些羊我之前還幫忙放過，但我確實不能和動物說話，望大人明察。

李三涯點了點頭：情況我都已經明白了，照我看，這少女確實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