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窒息的寂靜中兩人終於到達了工作室。工作室的規模不大，但勝在乾淨整潔，給人很舒適的感覺。

「工作室就你一個人？」

「嗯？還有三個，出去談工作了。」其中一個是大學同學馬恩，也是她工作室的合伙人，另外兩個是招的打工的。

莫天點點頭，沒發表言論。

「來這邊吧。」

宋佳伊將他帶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準備測量尺寸。

莫天跟他走到桌前，入目的是一片狼藉，東西隨意擺放著，各類顏色的馬克筆和勾線筆混合在一起堆在桌上，與剛入工作室的整潔截然不同。

「哈哈，有點亂，但這絲毫不影響，找什麼東西我立刻就能翻到。咳咳，亂而有序」

宋佳伊摸摸鼻子趕緊解釋，雖如此，但還是悄悄把東西推推，整理一下。

莫天想起高中時期她的課桌也總是這樣，用完的課本永遠不會歸位，都直接攤在桌子上，最後形成一層堆一層的「小山」，莫天經常好奇她是如何在這凹凸不平中寫好字的。

當找書時又會一層一層往裡刨，只有實在堆到他自己都難以忍受時，才會大張旗鼓的花一整節自習課收拾。收拾完還不忘向他展示戰績，然而過不了多久又會恢復原狀。

時常是她問莫天她的東西放在了哪裡，而莫天總能神奇般地找出來，再恨鐵不成鋼地揉揉她的頭。

莫天瞅著她沒說話，顯然是不信。

宋佳伊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走到桌前拿起軟皮尺。

「嗯—，把手抬起來，我測一下胸圍。」邊說還邊向他示範。

莫天抬起雙臂，宋佳伊走向前去，將軟皮尺拉開，從莫天背後環繞過去。

兩人皆是一怔，因為這個姿勢很像是在擁抱。

宋佳伊反應過來，略顯突兀地輕咳一聲，快速將軟皮尺環過，記下尺寸。

「我這做過幾套新郎禮服，你一會兒可以看一下。如果有喜歡的可以告訴我，沒有喜歡的也可以重新定製。」宋佳伊邊記邊說道。

沒收到回復，她抬頭看一眼，剛好瞧見莫天微挑了一下眉。

「奧，婚紗，伴娘服也可以在這做。」

莫天輕哼一聲，「誰告訴你我要結婚？」

「啊？不是嗎？剛剛給你打電話的人……不是在追你嗎？」宋佳伊獃獃地問。

「她追我我就要跟他結婚？我還追過你呢，你怎麼不跟我結？」莫天輕佻地反問。

「你們……不是見過父母了嗎？」

「那我還見過你爸你媽呢！你不照樣不要我。」

莫天突然腦子一熱便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懊惱地皺了一下眉頭。

宋佳伊被他說的話驚到了，嘴巴微張，怔怔地看著他。耳垂染上些許紅色，像熟透的佳果。

莫天被她看的心情煩躁，揮揮手，「我回去自己測吧，測完告訴你。」

「哦哦。」宋佳伊眨巴眨巴眼鏡獃滯地回答。

莫天嘆出一口氣，「微信號。」

宋佳伊將微信號告訴他，直至莫天離開她腦子都是懵的。怎麼就成她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