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過往
三年前,周朝,稻香村。
稻香村,少年的家鄉。少年無父無母,吃村裡百家飯長大,七歲之時金丹自現,全村老少賣豬的賣豬,賣牛的賣牛,湊出了一些錢讓村裡的獵戶李叔送孩子到道門正統,四洲十宗之一的純陽宮修行。
少年還記得李叔離別時的模樣,高大威武的漢子說不出如何感人肺腑的話,只是在離別時背過頭悄悄抹了抹眼淚。
山上修道七年,當學成歸來帶著宗門的神仙丹藥想送予鄉親們時卻發現了村子中的慘狀。
現在的村中有男人的屍體也有女人被凌辱后的慘狀,唯獨找不到任何一個孩子。只是在恰好能通過李叔家的門縫瞅著一條女孩穿的肚兜,但此時的吳鏑並沒有多想,因為眼前之事使他失去了理智。
李叔的妻子是村子里公認最美的大美人,七年過去了依舊還是那麼的美。現在卻被凌辱得不成樣子,被暴屍於家門口,而李叔的屍體,正手拿打獵時的大刀躺在不遠處。
少年震怒,體內的金丹也跟著顫動起來,純粹的靈氣從金丹中散落到外,使四周的空氣都因高溫而扭曲。
「是,是小鏑嗎?」
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
吳鏑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一個同齡的少年,手腳卻被砍了。
「二虎!」吳鏑迅速向二虎靠去。
「熱,好熱!」
吳鏑立即控制住自己的金丹,不讓它將靈氣泄露出來。
「真,真是小鏑啊?你已經這麼厲害了呀?那群,那群狗...狗日的走了。」
吳鏑趕忙查看童年玩伴的傷勢並往他嘴裡塞了自己救命用的丹藥。
吃過丹藥后的二虎似乎好轉了一點,於是繼續說著。
「他們最開始是說要帶村裡的孩子去山上學法術,做仙人。村長爺爺不太相信,說要等你來了再看看。那群人聽說咱們村子里有位純陽宮的仙人就慌了,想向我們買村裡的孩子,村長爺爺立馬拒絕了,還說要對他們不客氣。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他們來了一大群人搶孩子,虐殺村裡男人,凌辱女人,小花!小花也被他們...」
小花是村中同齡人中最美的一個女孩,說到這兒,二虎泣不成聲,吳鏑沉默,只是拿手貼著二虎後背,彷彿在安慰他。等二虎迴轉過來后,他繼續說道:
「他們把我的手和腳都砍了后把村裡的孩子全帶走了,想讓我自生自滅。」
說到這兒,二虎盯著吳鏑,繼續說:
「小鏑,你都成仙人了,我一定不會死的對不對?你會接上我的手腳對不對?你會帶我去修仙對不對?我不會死的對不對?對不對......」
「對,你不會死的,我會救活你,還有李叔,還有村長爺爺,我,都會救活的。」
話說完,可吳鏑始終沒有停止向二虎輸入純陽靈氣。
「你不會死的,大家也不會死的,都不會死,都不會死......」
吳鏑一直念著這句話,直到二虎閉眼后。其實哪怕有山上的丹藥,二虎也早該死了,但吳鏑的金丹特殊,靈氣陽氣重,強行吊著二虎的命。但,他又不是山巔境的大修士,他不過是上山修道七年的小修士而已,要不是有顆特別的金丹,他別說吊命了,為二虎超度都不知道能否成功。
「嘿嘿,沒想到還有個漏網之魚,你就是那老傢伙說的純陽宮仙人?嘖嘖嘖,才修道七年就敢稱仙人,入了通靈境了嗎?幸好大人是派我回來『清理』這破村子,不然這份機緣就要被別人給搶了去了。」
說話之人身穿詭異的白色長袍,大概是某個教派的教服吧?他說的清理應該就是一把火把村子燒了,然後無人懷疑到他們頭上。
「金丹。」
吳鏑面無表情的說著,若非體內的金丹又開始不自覺的顫動,很難想象他現在的心情。傷心,憤怒,以及.......絕望。
那人先是嚇了一跳,緩過來后說道:
「修道七年就金丹?哈哈哈,笑死小爺我了,你以為你是你們純陽宮的老祖劍術與道術皆第一的呂嵓?」
吳鏑答非所問,說道:
「村子里的人,你害過嗎?」
那人彷彿聽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道:
「害沒害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獵戶的女人,很潤。」
那人指向李叔的屍體。
本來就處於崩潰邊緣的吳鏑,徹底被惹怒了。
不再壓制體內的金丹,任由它興奮的抖動,任由它展現它所有的靈力。
當金丹的靈氣覆蓋全身時,他雙腳點地,將靈氣凝聚於手,握拳,迅速的向那人揮去。
「嘭,嘭。」兩聲,一聲在吳鏑打到他右下巴時,一聲在他飛出后撞壞房門之時。
那人小暈了一會兒后快速的爬了起來,立馬產生了一個念頭——會死。用手托著脫臼的下巴,也不管嘴邊一直往外溢的血,往他口中大人的方向跑去了。
吳鏑一路跟著,想要看看他背後的勢力,所以不著急殺他。稻香村幾百口人的命,他一人,不夠還!
一路追著,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山洞。逃跑之人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就在他離山洞不到十丈時,吳鏑害怕他驚擾到山中之人,於他被吳鏑抓住了脖子。
吳鏑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那人驚恐的看向吳鏑,嘴裡想發出聲音向他的同僚求救,卻因被吳鏑抓住脖子無法出聲。
「我覺得,你有機會。說,你們都是什麼人?」吳鏑將手部的力量降低了幾分,以便於他說出話。
「我們是天屍教的教徒。」
「山洞裡面都有些什麼人?什麼境界?」
「三個和我一樣的三境,四個四境,一個五境。」
「咔嚓。」脖子扭斷的聲音,這個三境的天屍教教徒死了。
天屍教,三個引靈境,四個小仙境,一個山腰境。三個引靈境不必多說,勉強能能控制些許靈氣而已,對於吳鏑來說,一拳一個的事兒。至於四個小仙境就有些麻煩了,小仙境可以使出山上法術,或許無法置吳鏑於死地,但也能讓他感到麻煩,何況還有一個被稱初入仙道的山腰境,想來這就是那人口中的大人了,修士太多了,很麻煩,可能會死。並且,還不知洞中有沒有什麼奇怪的陣法或符籙等壓箱底的東西。
吳鏑站在洞口不斷思索著要不要先回純陽宮稟告宗門,以純陽宮的實力,這群人必定跑不了。可是,首先,村裡的孩子們都還在裡面,吳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純陽宮也要一月有餘,以秘法告知純陽宮也需十日,十日後稻香村的孩子們可能就會遭到不測,到時候的稻香村可能就真只剩自己一人了。其次,純陽宮終究是道士的宗門,道士殺念輕,這群人未必會死。
突然,吳鏑想到了之前從李叔家走過時出現了一個女孩子穿的小衣裳。那肯定不是自己的,小時候被李叔撿來時但凡和女孩沾邊的東西自己都是不要的,可能和天生金丹與純陽之氣有關吧。
所以說,李叔有孩子了?一個小女孩?那,那個小女孩就很有可能在裡面了?
吳鏑有些激動了,李叔將他從山野中撿起,教他說話,走路,還親自花上半年時間送他去純陽宮,那個孩子,一定不能死!自己已經沒機會孝敬對李叔了,不能讓他的孩子也一起去了!
吳鏑走入了山洞。
山洞應該不是臨時建的,洞內靈氣充足,山中通道有十幾條,應該被天屍教的當作了「分教」。
吳鏑沿著其中一條通道走去,發現了一個教徒在打坐,看其靈氣的純度與流轉速度,應是一位小仙境。吳鏑倒是能將他殺了,但洞中回聲重,吳鏑沒有太大把握能把一個小仙境修士的脖子扭瞭然后不發出太大的動靜。當務之急是找到村裡的孩子。
於是,吳鏑將四周的十幾條通道都看了一遍。
其中,比較大的洞府有那山腰境的修士待著,吳鏑不敢靠太近,四個小仙境一人一個洞府,三個引靈境一個洞府,其餘洞穴都是空的。
所以,村中的孩子應該都在山腰境修士待著的主洞穴中。
吳鏑單打獨鬥必定有很大的劣勢,同時與這八人生死決鬥自己有大概率是死的那一方。
吳鏑想先將那三個三境給抹脖子了,再來以極快的速度斬殺一位較強的四境,到時候便只需要面對一個五境和三個四境。
於是吳鏑潛入了三境修士的那個洞穴,將他們悄無聲息的做掉了,又去往那氣息最穩的四境修士的洞穴。
不妙,這四境修士的洞府內又來了一個四境,兩個四境,不好殺啊。但如果能在別人來之前先把他們廢了,那到時就只需面對兩個四境和一個五境。呼~高風險,高回報,殺他個兩個小仙人試試!吳鏑一狠心,沖了出去。
當吳鏑的內丹再次發出至陽至純的氣息時,兩個小仙境都猛然心頭一緊。
「何人來此撒野!」
二人邊說話邊使出了應對之法。氣息較穩的那個四境立馬使出道家道道法「身輕」之術,跳了開來,另一個也及時的用出了道家模彷彿家金鐘罩造出的「仙盾」。
兩位小仙境都挨了吳鏑的全力一拳,前者雖靠肉身挨了一拳,但憑「身輕」的道門法術卸了大部分力,雖受傷,但不重。後者雖沒直接被打中,卻被震得頭暈目眩。
吳鏑再出一拳,直向那個還未清醒的四境修士。當要碰到那四境修士時,突然感覺腳下一陣靈氣翻湧,地刺!看來是那被擊向遠方的四境修士!無奈,只能收回那一拳,而後跳開。
「嚓。」地刺穿破地面的聲音。
從地底冒出的尖刺有一丈高,若是任由他刺中,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不過好在這地刺重傷了旁邊的之前被震得頭暈的四境修士,雖沒死,但已經無法再捏法訣,這對吳鏑來說與死已經沒區別了。
別的修士應該也都聽到這邊戰鬥傳出的聲音了,應該也都在趕來的路上。洞小人多,對自己不利,衝出去!
吳鏑挑了條灰塵最多的通道逃了出去,這邊的通道應該很少有人來。
沒想到,自己運氣還挺差的,通道前有一四境修士,個四境修士手捏法訣,嘴上念念有詞,放出了一個大火球。這時後方的修士也追了上來。前有虎豹,後有追兵,吳鏑不能退!
吳鏑將金丹散發出的至陽之氣包裹全身加速向火球衝去。
「嘭!」
吳鏑將火球撞散了,也被燒傷了,全身上下血淋淋的,衣物都破了。但好在抓住了那放法術的四境修士。剛想給他補幾拳送他歸西就感到身後一陣陰寒。下意識的將手中修士往回擋。
「叱!」
一個冰錐穿過修士的身體刺中了吳鏑的丹田,入肉一寸。看其強度,應是那五境山腰修士使的法術。
「呵呵,不愧是五境修士,等爺出了山洞有你好受的」
吳鏑忍著痛將手中的修士扔向對方,並聚氣於掌,向他們隔空來了一掌。一切發生得太快,放出火球的修士還沒反應過來就先被冰錐穿心,后被一掌打爆。
五境修士只好捏了一個法訣擋住了放火球修士的爆炸。吳鏑趁此時機加快速度沖了出去。自己並不會法術,只能將靈氣覆蓋全身學那武夫近身肉搏。而這山洞狹隘,那五境修士的法術自己避無可避,只能硬挨,出了山洞就會好許多。
出了山洞,吳鏑終於不是太忌憚那五境修士了。
到頭來只剩一五境,一四境,雖有波折,但結果卻比吳鏑預想得要好。
全身因燒傷而出大出血的吳鏑想調動靈氣堵住身體部分對戰鬥無益的穴位,以此減少出血量,卻發現自己的金丹「漏氣」了。原來是之前被刺中丹田時也刺中了金丹。
吳鏑只得以靈氣將冰錐底部融化卻不敢將刺中丹田的部位融化了,害怕靈氣從中漏出。
顧不得金丹破損后的悲傷,只能在靈氣漏完前先將對方二人殺了。
這會兒完好無損的五境修士與受了輕傷的四境修士都從山洞中沖了出來。
為首的五境修士問道:
「小子你是什麼人?竟敢惹到我們天屍教的頭上。」
吳鏑沒時間與他廢話,直白明了的說了一句話后便向他們衝去了。
「我是你稻香村前往純陽宮修行的爺爺!」
五境修士有些吃驚,年齡十四,上山修道才七年,還真讓這稻香村出去的鄉巴佬修成正果了?這至純的氣息是金丹境?可他為何要以靈氣覆身來戰鬥?不解歸不解,可他終究是個正經天屍教五境護法,該用的法術一個不少。
洞外天高地闊,這兩個修士對他的危險小了很多。
吳鏑先是沖向五境修士,在五境修士捏法訣跳開的前一秒突然轉向那受過傷的四境修士。四境修士再次使出他之前的「身輕」術再跳開躲避吳鏑,這時吳鏑的後面五境修士也反應了過來,捏了一個法訣,瞬間,十數個人頭大的石頭向吳鏑飛去。」
吳鏑在石頭將要碰到他時抓住了逃跑的四境修士,修士想再捏法訣應對吳鏑,吳鏑可不給他這個機會,立即將修士扔向後面飛來的石頭。
「啪,啪,啪,啪,啪,啪,啪。」
十數個石頭打中修士七個,這瞬間,石灰交雜著血肉四散而開,使人看不清虛實。
五境修士張嘴吹出了一個極大的火球,想來溫度不高,探路用的。火球剛碰到那些塵埃時吳鏑繞了一小點路從另一個方向跑了出來,直奔五境修士!
吳鏑聚靈於拳,向五境修士的面門砸去。五境修士及時喚出了一個法盾,雖沒被直接打中卻被打撞至洞口的山壁上又被彈回了三尺,隨後連爬帶跑的走向山洞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能幫助他解決現在的窘迫。
吳鏑自然不會答應,隨手抄起一塊石頭向五境修士砸去,啪!砸到腿了,看來是跑不了了。五境修士紅著眼邊捏法訣邊看著逐漸逼近的吳鏑惡狠狠的說道:
「明明再有一個時辰,天屍就可以.......呵呵,哈哈哈,你既然要我死,那你們也別想活!」
吳鏑立即沖向前給了他頭一腳,踢死了。也不知他說的是你們也活不了是什麼意思,多半與他掐的法訣有關,這洞中還有東西嗎?。但吳鏑的金丹靈氣剩餘不多了,也管不了那麼多。
立即沖向之前五境修士的洞府,一進去就看見了十幾個被綁著的孩子,大的有七八歲,小的只有兩三歲,其中有個六七歲的小姑娘與李嬸特別像,應該就是李叔的女兒了。旁邊還有一個極其詭異的血池,血池中的血似乎在慢慢的四處流動。
吳鏑覺得此處太過於詭異,也不管孩子們看著燒傷流血的吳鏑被嚇哭得如何嚴重,抱著七八個孩子就往外沖了。
把孩子們放在地上后又再次回去接還在原地的孩子們。這次血池就更嚴重了,已經開始沸騰了。吳鏑抱完孩子們就跑了出來。
剛出來吳鏑就感到了一陣無力感,差點就倒在了地上。把幾個孩子安放好並把他們的繩子解開后吳鏑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你們,快跑吧,過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金丹破碎,靈氣枯竭,現在的吳鏑已經沒有力氣了。可孩子們倒是沒幾個跑的,哭的倒是一大堆,一群最大才七歲的孩子,讓他們在山中生存?怎麼可能。
吳鏑也沒辦法了,只是望著抖動逐漸強烈的這座山,山中不斷傳出一股令人噁心的邪氣。突然,一股邪氣衝出衝破山壁,直衝雲霄,一會兒,一隻乾癟的殭屍僵硬的走了出來。
殭屍走到那五境修士屍體旁時用手指插入五境修士還未涼透的屍體,然後舉起,露出獠牙,喝起了血。這下吳鏑身旁的孩子們全嚇哭了。
不一會兒,殭屍就吸完了血,乾癟的身體清晰可見的鼓起了幾分。吳鏑清晰的感覺到這殭屍一直在盯著他,可能是他現在全身是血的原因吧,而且他還能感覺到,此屍有靈,這眼神就像當初與李叔前往純陽時遇到的那條餓狼一樣,貪婪,深邃。
殭屍出了洞口后被陽光照了一下然後立即縮了回去,在吳剛鬆了一口氣后殭屍又走了出來,並且眯著眼走了出來,似乎在笑,但臉上肉太乾癟了,看不出來。
剛才.......是在愚弄我?吳鏑一臉震驚。
隨著著他的接近孩子們的哭聲也越來越大,他似乎也有些煩躁了,隨手一指,孩子們的哭聲都停了,除了李叔的女兒。但吳鏑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
吳鏑雙手支地,再次站了起來,拖著沉重的身體向殭屍衝去。殭屍也不躲,伸出手,插入吳鏑體內。吳鏑莫說現在了,就算是全盛時期也很難躲過。
當殭屍手指插入吳鏑身體之時異象橫生,殭屍突然大叫著抽回了手並用另一隻手擊飛了吳鏑,吳鏑被鑲在了離孩子們兩丈遠的樹上。殭屍碰到過吳鏑血的部位都自動破開,溢出黑色的膿血。
「天生金丹還是有點用的嘛,咳咳,只是現在保不住他們了。」
吳鏑被打得吐了口血水,懊惱的望著孩子們,只是,他也只能埋怨自己的弱小了,該乾的都幹了,盡人事,聽天命吧,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殭屍似乎也怕多生事端,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向孩子們衝去了,可他靠近孩子們時有一道牆擋住了他,一碰就會出現與之前碰到吳鏑的血時相似的結果。
吳鏑看著那道牆,那是純陽之氣?是李叔的孩子身上發出的純陽之氣!
隨著殭屍的接近,女孩哭的聲音就越大,這道牆覆蓋的面積就越大。殭屍已經被推離了孩子們三丈遠了。
他怒吼一聲,看著只有自己被牆隔開好像明白了什麼。望著旁邊的石頭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向石頭走去,他是想拿石頭砸人!
可是殭屍突然望向天上,然後看了看孩子們與吳鏑,跑了。
不一會兒,殭屍之前望著的方向來了一個老道人。吳鏑也在這時不再緊繃精神,暈了過去。
三日後,吳鏑醒了。一睜眼就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臉蛋極其精緻的少女。
少女柔情的說道:
「吳公子醒了?我叫白雲,白雲千載空悠悠的白雲,師父吩咐了,您有什麼事兒就和我說。」
不等吳鏑說話少女就向後方喊了一嗓子。
「小青~」
「唉,師姐,叫我干哈。」
房外一個穿著青衣的姑娘跑了進來。
「你看你,師父平常就讓你注意涵養,你看,現在被吳公子看到了,丟人了吧?」
「吳公子?那個端了天屍教分教的吳公子?他醒了?讓我來問問他是怎麼把他們一鍋端的。」
「別胡鬧!去告訴師父,吳公子醒了。」
「哼,憑什麼你和他待一起,我就得找師傅。」
不等師姐訓斥,師妹就跑了。
白雲轉身帶著歉意看著吳鏑說:
「吳公子,讓您看笑話了,這孩子跳脫慣了。」
吳鏑瞅著年齡也不大的白雲說:
「無礙,你是怎麼知道我姓吳的?」
「師尊說的,師尊說吳公子天生金丹是純陽宮百年難一遇的天才。」
「天生金丹嗎?」
吳鏑望著丹田處破碎的金丹,不知道有無辦法修復。
「尊師是誰?是他救的我嗎?」
「師父是周朝的國師周天。」
「吳道友,你醒了?」
遠處一仙風道骨的老人穿著道袍跑來了。
「小道友,貧道沒能管轄好境內修士,竟讓貴村受到迫害。幸好有道友幫助貧道排憂解難啊!道友真是好身手,無愧純陽宮少年天驕四字!貧道特意準備了些謝禮表達歉意,小道友可不得推脫呀,不然老道這心,可就過意不去了啊。」
吳鏑在純陽時聽說過周朝國師,在純陽中名聲並不好,加上稻香村在周朝境內被毀,吳鏑看這周天很不順眼,但卻無法真把責任全歸到周天身上,他雖是國師卻也無法預知國中大小事,但多少是有些責任的就是了。
「化實境的修為也不算低了,知道純陽宮為什麼不要你嗎?」
國師岳陽一陣懵,最終還是厚著臉皮問了句:「為何?」
「心機太多,而且不討喜,與純陽宮門風相對。」
岳陽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又恢復了正常,說:
「小道友教訓的是,是貧道市儈了,修心幾百年了還不如小道友幾年呢。」
「帶我去看看村子里的孩子。」
「好,雲兒帶吳道友去看看村子里的孩子。」
「是,師父。」
路上。吳鏑與白雲閑聊。
「你覺得你師父是怎樣的人?」
「弟子不敢妄議師尊。」
「是嗎?」
又過了一會兒。
「白姑娘要小心親近之人。」
「哦?吳公子教訓完岳國境內的修士又去教訓了岳國的國師,現在還想教訓我嗎?我可比不上他們。」
吳鏑一楞,不多說了。
其實吳鏑不知道的是,國師岳陽正在某處通過「鏡花水月」的神通看著他們呢。而國師也不知道的是,其實他的好徒兒心底知道這位國師正在看著他們。
到了孩子們住的宅子后,一推門,孩子們就都哭了。吳鏑這才回憶起自己的面容已被燒傷。
吳鏑看著眼前的孩子們一眼就看見了李叔的女兒,和李嬸太像了,以後絕對是個比李嬸美的美人胚子。
吳鏑盡量溫和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呀?」
「李昱」
「你幾歲了?
「七,七歲了」
「這樣啊。」
看來應該是自己與李叔離開不久,小女孩就出生了,李叔都沒能看孩子出生,自己的債又多欠了一點啊。吳鏑擺出了一個很溫和的笑容以此來獎勵女孩的大膽,沒想到......
「哇哇啊啊啊。」
小姑娘又哭了起來,吳鏑一陣無語。
回想到李昱遇到殭屍時的表現,吳鏑告訴白雲:
「告訴你師父,我要帶著這小姑娘回純陽,其餘的孩子請他安頓好。」
於是吳鏑以純陽秘術聯繫了純陽宮長老,告訴了他李昱的情況。
十日後,純陽宮大長老抵達,把吳鏑和李昱都接去了純陽,同時還給了周天一瓶上等丹藥,就當是報了他對吳鏑與一眾孩子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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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
修士境界:
一境:登山境
二境:通靈境
三境:引靈境
四境:小仙境
五境:山腰境
六境:金丹境
七境:練神境
八境:還虛境
九境:化實境
十境:山巔境
十一境:破凡境
十二境:周遊境
十三境:天外之境
十四境:合道境
十五境:歸一境
武夫境界:
一境:練體境
二境:練心境
三境:練神境
四境:龍虎境
五境:龍象境
六境:開山境
七境:開海境
八境:金身境
九境:神念境
十境:神人境
十一境:神仙境
十二境:無
(各位不用刻意記,多看幾章就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