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末日之後2
宋謝然知道自己從復活之後身體素質就變得不一樣了，但他也無法解釋這種狀況，於是只能裝傻充愣道：「呃……我也不知道我從哪裡來，我在那迷霧中醒來時，我就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是不知道？還是記不得了？」呂莘葉反問道。
宋謝然明白她是在套自己的話，於是解釋道：「我……我不知道。」同時臉上還配合地做出痛苦的表情。
呂莘葉手中翻看著報告，又問道：「那你還記得十天之前你殺掉那隻異獸的事情嗎？」
「啊？十天前？」這個問題，宋謝然是真的懵了，他只記得那日自己失手殺了一個男人，再然後就遇到了孔以琴。
此時宋謝然苦思冥想的表情，真的不是裝的。呂莘葉見他如此模樣，便打開了房間中央的一台顯示器，說道：「你先看看這個。」
宋謝然懷著忐忑的心情看去，顯示器中正在播放一個人類和一個怪物戰鬥的畫面，不過這拍攝的角度很刁鑽，是從下往上拍的，而且畫面十分的模糊。
宋謝然回憶了一下，應該是當時側翻在地的那輛裝甲車，或者是倒在地上的某位隊員胸前的記錄器所拍攝。
可是和這怪物戰鬥的人，宋謝然沒有回憶起來。當看到這人一拳轟爆了怪物的腦子之後，視頻也到此為止了。
呂莘葉問道：「有印象嗎？」
宋謝然搖搖頭，又回頭看了看孔以琴，眼神中滿是疑惑。
現場安靜了片刻，呂莘葉繼續道：「這是你。」
「哈？」宋謝然皺起了眉頭，「啥？這人是我？」
在場的人都在觀察宋謝然的反應和表情，但他們卻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因為宋謝然是真的不記得了。不管是他說話的語氣，還是驚訝和懷疑的態度，都太正常了。
高台上有幾人手中拿著筆正在記錄著什麼，呂莘葉嘆了口氣，說道：「我姑且暫時相信，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所……所以有人能跟我解釋一下嗎？」宋謝然挑眉問道：「什麼墟域墟物質的，我完全都搞不明白。」
「你醒來的那個充滿了迷霧的地方，叫做【墟域】，而那迷霧，就是【墟物質】。」呂莘葉頓了頓，繼續道：「在小行星撞擊地球的十年後，倖存下來的人類走出了地下堡壘，當他們出來時，整個世界都被迷霧所包裹。」
「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沒人知道地球為什麼變成了這樣，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種物質對人體的傷害十分嚴重。很多人因此而喪命。那時候的人類在沒有任何文獻，和科學技術幫助的情況下，開始了對這種物質的研究，同時也開始復興人類曾經的榮光。」
「但如你所見，經過了七百多年的研究，人類還是無法完全了解這種物質。這種物質會殘留在基因里，改變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場的人，包括整個整個世界的人，都已經被這種物質感染了，所以我們才自稱為新人類。」
「我們新人類以小行星撞擊地【中心區域】為界，將世界分成了五個戰區，分別是中心區、東部區、西部區、北部區和南部區。而這裡，就是東部區，我們星城只是東部區十八座城市中的其中一個城市。」
「然後我們又以某個地區空氣中墟物質的濃度，來劃分了人類無法踏足的地方。比如你醒來的墟域，就是東部十二號墟域，墟物質濃度為15%~57%，人類只能生活在墟物質濃度為5%~10%的地方，一旦超過10%，人類的身體便無法承受。」
說到這裡時，她笑了笑，又道：「不過有個好消息，就是這種物質不光能破壞人體，還能作為能源和材料來使用，我們已經掌握了【墟物質工藝】，不光能將其固體化，還能將其液體化。不過代價就是生成了【墟廢料】，這種廢料不僅無法處理，而且還會加劇人類基因的變化！如果不是因為墟廢料，人類可能早就已經可以駕馭墟物質了。」
聽到這裡宋謝然的腦子已經暈乎乎的了，一時間信息量太大還無法完全接受。
呂莘葉看出了宋謝然的窘迫，便笑著打趣道：「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裡吧，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但你目前還需要再消化一下。」
宋謝然點了點頭，他的確有很多疑問。比如為什麼孔以琴他們能進入墟域？他們打進身體的那種藥劑又是什麼？墟物質工藝的具體操作方法又是什麼？小行星中心地又是什麼？那裡的濃度又有多高？人類目前已經探索到哪一步了？等等...
這些問題，宋謝然都想要知道。
見宋謝然不說話，呂莘葉繼續道：「雖然我目前可以相信你的話，但不代表你的嫌疑就完全排除了，我們決定先限制你的自由，請你耐心等待關於你的最終審判。」
「嫌疑？我有什麼嫌疑？我做錯了什麼？」宋謝然問道。
呂莘葉頗有深意的看了宋謝然一眼，說道：「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問顧念言，我相信你們已經認識了，她是一位科學家，知道的東西，比我更多。」她頓了頓，擺手道：「好了，散會。」
說罷，高台上的幾人便陸續離開了，不給宋謝然一點問話的機會。緊接著，兩個警衛架著宋謝然，就朝著側門走去。
「不是……你們要帶我去哪？」宋謝然掙扎道。
可是並沒有人能回答他。
路途沒有多長，不過十分鐘左右，宋謝然便被送到了一個房間內，他抬頭看了一眼門牌，上面寫著：試驗品收押室。
宋謝然暗罵一聲，自己果然被當成小白鼠了。
不過他可不會坐以待斃，一旦束手就擒，他們怕是要解剖了自己！宋謝然正要掙扎，便感覺頸部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插進了皮膚里，然後他的身體變得癱軟下來，緊接著他被放到了床上，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兩名警衛離開了。
宋謝然身體無力，歪著腦袋打量著這裡的環境，除了灰色冰冷的牆壁之外，就只有一張床和一個馬桶。
他的腦中閃過一個詞——牢房！他明白，自己被關起來了。
他心中狠狠將這些人都罵了一遍！
在他看來，小行星撞擊就像是昨日發生的事情，他只不過是睡了一覺，睡醒后，地球還是地球，不過世界卻變了樣。
這特么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