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結案
「李青啊,我得走了。現在魂魄越來越小得馬上回大聖殿吃香灰了,不然連頭七出來看最後一眼的勁兒都沒有了」
飄飄然的來到了半空中:
「拜託了,李青。對了,你自己也多保重」
說完最後一句話身形慢慢變淡直至最後完全消失了。
洗好澡之後李青坐在沙發上看著老李那團霧氣坐過的地方感嘆這世間萬物,凡間眾人,死了就真是啥也沒了。家裡來個客人還會留下點兒生活垃圾呢,可是老李坐過的沙發連個褶皺都沒留下。
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凌晨四點半了,夏天亮的早,東邊天邊都已經開始泛白了,這折騰了一宿連驚帶嚇的現在回到了自己的小港灣疲勞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在狼山外面露天洗的那個澡充其量就算是用沐浴露給去了去尿味,現在返工好好的從上到下里裡外外洗了個遍。
隨便吃了兩口麵包又灌了幾口涼水趴床上就睡過去了。
只不過夢中又出現了那九頭怪鳥雖然沒把李青嚇醒,不過在睡夢中還是本能的掙扎來掙扎去睡醒了之後發現自己整個甚至幾乎都調了個頭。
都已經下午五點了才起床。
揉了揉眼睛感覺生疼一照鏡子才發現好多血絲,坐在沙發上發了半天呆依然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夢。
看著茶几上的照片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
今天一天沒去店裡,現在去警局也來不及了。
「對了,那個張警官給了我聯繫方式的」
突然想起來這茬,在那浴袍的小兜兜里左掏右掏也沒有。
正想著是不是昨天隨著褲子一塊兒進了垃圾箱的時候突然在那幾張照片里找到了夾著的紙條,看來倒霉的只有門鑰匙……
「嘟……嘟……」
「喂,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張警官的聲音,聽起來就很堅決有力但是透露著一絲疲憊。相必遇到這案子也是沒睡好。
「張警官,是我啊,李青。」
「李青?奧,那個炸串店的老闆對吧,什麼事兒」
張警官也是回憶了一下才對上號,看來這兩天走訪了不少群眾。
「我這有關於老李出事的重要線索,但是我現在電瓶車沒在,而且我家門鑰匙……丟了」
李青說到後半截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你家在哪兒,我們馬上過去!」
聽到李青說有重要線索之後張警官一掃疲憊說話也更有勁了。
片刻后張警官就趕到了李青家。
「因為家裡很少來人,我也不喝茶所以沒有茶葉。二位湊合一下」
李青從冰箱里拿出來兩瓶蘇打水放在了二人面前
昨天給李青做記錄的小警察擺了擺手客氣了一下,張警官則是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上的照片,半晌才問到:
「這照片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李青把昨天老李的魂魄來說的原封不動的跟張警官說了一遍,但是並沒有說老李被碎屍的事。生怕被牽連進去。
鬼魂找活人申冤?這是烏盆記還是竇娥冤。
旁邊的小警察一開始在檔案夾上飛速的寫著,可是後來寫的越來越慢,最後直接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李青,那意思彷彿在說: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回去吃藥去吧,你這明顯還沒好呢……
張警官聽著李青描述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看照片,雖然這事兒太過離奇不過還是沒有打斷他,扭頭對著小警察說:
「按照原話記下來」
李青就跟個說書先生一樣劈里啪啦把老李從發現被戴綠帽子和被害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剛才說的和我們走訪從周圍人得到的信息有很多吻合的地方,這幾張照片也是很重要的證據。但是這老李鬼魂這件事確實太離奇了。這樣吧,你保持手機暢通方便隨時找到你。」
兩人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第二天一早李青就被敲門聲弄醒了,還以為張警官又來『家訪』了開門一看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頭髮也沒幾根了一臉滄桑。
「是李青吧,張警官讓我來的,說門鎖壞了」
心裡謝過張警官,昨天就提了一嘴沒想到人家就放心上了。
三兩下就把鎖芯換好了可是死活也不接李青的錢,說是張警官吩咐過不能要錢。最後不好意思的李青給拿了瓶水才勉強收下。
簡單洗漱了下然後扒拉兩口挂面帶上備用電瓶車鑰匙就直奔佳農了。上了計程車連話癆模式的司機都在談論這個案件。
「你是不知道,我哥們親眼得見的……」
這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聲色俱到的跟李青說著:
「那群人把那姓李的裝上了麵包車之後就把他拉到了荒郊野外。張嘴就是要一百萬啊,不給就撕票!結果他家把錢給了那群歹徒還是被撕票了你說慘不慘,到最後也沒落個全屍……」
李青心想好傢夥這是哪個天橋底下說書的流傳出來的版本,不過這司機要知道了到底怎麼一回事估計得當玄幻故事聽。
李青也沒去拿貨,出了這檔子事誰還敢在這裡拿啊。天知道裡面還有多少老李的碎塊……
今天開了一天店也沒賣出去多少錢,想想也對。這事兒就算李青不說估計也傳的滿城風雨了。
乾脆收攤不幹了,找了個地方開始喝悶酒。寡酒易醉,古人說的一點兒不假。
「這特喵的明天也別開店了,開一天賺的還不夠賠的多……」
嘴裡一邊嘟囔一邊朝著巷子里走去,距離家還有一段路可是膀胱又開始給信號了。
這喝啤酒之後就不能開第一次閘,不然後面會一次接著一次的來。
「這尿喝多了酒就是多……」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解褲腰帶。
嘩啦~嘩啦啦……
對著牆根就是一道高壓水槍。
天色已晚再加上小巷子很黑,在酒精的驅使還有膀胱的強迫之下李青現在居然有了犯罪的感覺。
「尿完了就趕緊出來」
正在他釋放來自遠古的天性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嚇得李青一哆嗦差點兒尿一手,這種直鑽腦仁的聲音他可太熟悉了。
腦子裡一瞬間就勾勒出了那個會妖術的女人的形象,連酒都醒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