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王家巷子
南橋揉揉迷糊的眼睛,在床榻上翻了起來,腦袋一陣眩暈模糊,南橋愣愣的緩了好一會。
沈安進來時就看到南橋正傻愣愣的捂著腦袋。
「喝點醒酒湯吧,會舒服一點。」沈安溫聲道。
南橋看見床榻邊站的筆直的沈安,下意識的接過了他遞來的醒酒湯,然後咕嘟咕嘟的喝完。
南橋撓撓頭,疑惑的開口道:「沈將軍,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沈安掩了掩神色,說道:「昨天恰好經過酒樓,看見你喝的爛醉就帶你回來了。」
南橋眼裡閃過失落,還以為他是專門去找她的,沒想到只是順便。
南橋又試探性地開口道:「那我沒有亂說什麼話吧?我這人一喝酒就斷片兒,什麼也想不起來。」
沈安又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吻,輕咳了一下嗓子,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帘,低聲說道:「沒有,一回來你就睡了。」
南橋點點頭,還好自己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今晚亥時我們便去王家巷子,到時候看情況行動。」沈安說道。
南橋一聽到任務,馬上認真起來,開口應答了。
亥時梧桐鎮王家巷子。
只見南橋和沈安趴在屋頂,月亮被厚厚的烏雲遮住,漏不出一點星光,耳邊風聲嘶吼,他們二人隱匿在黑暗之中。
只聽一堆兵器碰撞的聲音,就見一群黑衣人抬著箱子在王家巷子最後一戶人家中抬了出來。
接著就是王熊岳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來:「飛鷹大人,這已經是運送的最後一批炸藥了,這次事成之後,可否讓我的家人回府啊?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黑暗中傳來一聲冷哼,更顯得陰森恐怖,男人的聲音就如同索命的閻王一樣陰冷:「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是最嚴的,我看你們一家人還是到陰曹地府再去團聚吧。」
飛鷹的聲音越來越兇狠,手上的劍突然插入了王熊岳的心臟。不一會兒,就聽見「彭」的一聲,熊岳勇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呼吸。
不一會兒,就有人抬著王熊岳的屍體走了。
而此時,這些大漢也已經將箱子都裝在了馬車上。不一會兒,就各自驅車走了。
「今晚,王熊岳的家人,一個不留。」飛鷹陰冷的聲音再次在黑暗中響起。說完,便率先離開了。只有兩名大漢留了下來,負責去處理熊岳勇的家人。
南橋低聲開口道:「現在怎麼辦?」
「跟著他們,去找王熊岳的家人問問。」沈安回應道。
南橋眼睛一閃,看來沈安和自己還是挺有默契的,她的打算也是跟著這二人。
只見兩名黑衣大漢,走近了王家巷子的最後一戶人家,正是他們抬出來東西的地方。
沈安和南橋二人跳下屋頂,跟了上去。
兩名黑衣大漢直接進入了堂屋,南橋飛快的趴上屋頂,輕輕的掀開了兩三片瓦。
只見,這兩人先是挪開了一個大衣櫃,衣櫃底下出現了一個地洞,接著兩人就跳了進去。
南橋也翻下屋頂,和沈安一起走進了堂屋,跟隨著二人的腳步跳入了地洞。
「你……你們幹什麼?老爺不是說這次事成之後就……」一陣尖銳的聲音響起,但話還沒說完就成了這兩個黑衣人的刀下亡魂。
血濺當場,讓其餘人也驚慌起來。幾個年齡小的丫鬟已經哭了起來。
「你們老爺早就是飛鷹大人的劍下亡魂了,這就送你們下去和你們的老爺團聚。」一陣尖銳笑聲響起。
接著就是利劍出鞘的聲音,只見二人的劍就要落在王嬌的身上了,王嬌握緊雙手,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疼痛感,抬頭一看,只見又來了兩位黑衣人已經和先前的這兩個黑衣人撕打在了一起。
南橋執劍向前,兩人還未過幾招,對面的黑衣人已經被南橋的劍逼到了牆角,南橋越攻越猛,兩劍相碰不斷發出響聲,最後南橋挑劍直入對方胸膛,黑衣人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霎時間沒有了呼吸。
而這邊,沈安也是幾招就解決掉了黑衣人,在一旁看著南橋進攻。
南橋收了劍,向王嬌走了過去。一旁的小丫鬟們嚇的直往後躲,一個個哭哭啼啼的跑到了王嬌身後。
「哎別跑啊,我是來救你們的。」南橋趕忙解釋道。
眾人一聽這話,哭的也不哭了,紛紛討論了起來。
「小姐,小姐,我們不用死了,這位公子說是救我們的。」一旁的丫鬟拉著王嬌說道。
「多謝二位公子相救,若不是你們,恐怕我們王府三十幾口人早已成為了亡魂。」王嬌走上前去側身行禮。
南橋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身淡粉色裙子,頭髮用一隻青簪挽起,臉上帶著病態的白,眼角還有未擦乾的淚珠,眼眶紅了一片,看起來弱不禁風,又不免使人生起憐愛之情。
南橋看著眼前的病美人,下意識的將聲音放低,問道:「不知姑娘與王熊岳是什麼關係?」
王嬌愣了愣,又想起剛才那黑衣人所言說王熊勇早已被飛鷹殺死,開更咽著開口道:「正是家父。」
「那小姐可否知道飛鷹?」南橋又試探的開口道。
「他化成灰我也認識。」王嬌的聲音變得冷冽起來。
「不知令尊與這個飛鷹有何淵源,我們兄弟二人正巧路過王家巷子,目睹的令尊被這個叫飛鷹的殺害。」南橋又開口道。
「我們王家是做販鹽生意的,每年都會向京城運送鹽,這個飛鷹,在三月前就挾持了我們王家老老少少三十多口人。以此來威脅家父,在鹽中夾帶著火藥,今晚火藥就能送完,他表面答應家父會放我們回府,暗地裡卻想殺人滅口,要不是有你們二位搭救,恐怕早就讓那飛鷹得逞了。」王嬌說道。
「原來如此,那小姐可否知道是誰指派的飛鷹?」南橋又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一直都是飛鷹和家父聯繫,未曾見過別人。」王嬌想了想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梧桐鎮你們可是待不下去了,不知小姐有何打算?」南橋問道。
「我舅舅在潭州任職,隨後我恐怕會去潭州。這幾日我也只能遣散家僕個奴婢了。」王嬌柔聲回答道。
「這樣也好,王小姐,你們還是趁早離開此地,免生禍端。」南橋答道。
「今日一別,不知再見又是何昔?還請告知二位恩人的名字,日後若有機會,一定報恩。」王嬌又說道。
「我叫南橋,他叫沈安,王小姐,後會有期!」南橋拱手行禮,轉身就和一直安靜待在一邊的沈安離開了地洞。
二人離開王家巷子,飛快的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