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只是開始
當蘇月橋被玄武從圍場里抱出來時,早已經奄奄一息,她躺在薄野凌的營帳里,昏迷不醒地被數名軍醫沒日沒夜的救治,整整昏迷一個月。
其實在半個月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這些日子裡,薄野凌把鳳兒弄進了軍營每日貼身照料她的吃喝拉撒。
直到一天黃昏,她再次聽見腳步聲邁進營帳的聲音。
她原以為進來的是鳳兒,照例為她清洗身子,灌食米湯,可那個腳步聲來到她的床前駐足了良久,緩緩開了口,聲音低沉而冰冷。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不必裝了。」
是薄野凌的聲音。
蘇月橋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猛地睜開了雙眼,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淡淡的微笑著看著他。
看著她的笑容,薄野凌眉宇一擰,俯身欺近她,冷冷道,「蘇月橋,折磨你,我有的是辦法,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所以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冥夜,是不是你殺的。」
蘇月橋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她笑,「若我說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斷然是不信,所以又何苦來問我?凌王爺,您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薄野凌冷笑的盯著她看了半晌,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蘇月橋,你可能忘了這凌王府究竟是誰的,沒有什麼事能瞞過我,你居然和我玩這種把戲。」
「是嗎?」她笑,「我確實把冥夜大人傳進了海棠居,我只是想知道您這位神出鬼沒不見行蹤的凌王爺到底有何秘密,想不到你那位兄長倒是守口如瓶,臣妾只好下了逐客令,然後臣妾便不知了。」
聽到她的話,薄野凌眸光一凜,閃過一瞬間的柔和,卻在下一秒變的狂躁起來,瘋狂的掐住她的脖子,幾乎將她扼窒息。
「你是不是以為本王很好騙,你真認為本王不知道他從進了海棠居就再沒有出來過么,蘇月橋?」
「薄……野……凌,既……然……你……這麼說……那你……」說到這裡,她因為窒息而劇烈的咳起來,薄野凌微微鬆了手,冷眼看著她,「說下去。」
蘇月橋冷笑的看著他,「你既然知道他來過海棠居,你就該知道我也不曾離開過海棠居,冥夜那麼大的一個人,他不是一片葉也不是一縷草,如果我真的殺了他,那麼屍體,屍體在哪?薄野凌,我且問你,你自以為的凌王府,真的就如你心中一般戒備森嚴嗎?」
這一席話,彷彿猶如一記炸彈一般在他的心裡重重的一擊,他緩緩收回掐住她脖子
的手,遲疑的看著她。
他其實並不願意相信冥夜的死,與她有關,可一切的種種都表明確實和她逃不了干係,只是這一刻她的話讓他動搖了,他甚至在那一剎那心底里竟閃過了自責、慌亂與心疼,因為海棠居與府外連接的那堵牆上確實有著一些外侵的痕迹。
可就算冥夜的死與她無關,但人進了海棠居就徹底沒了,尤其是殘留在海棠居院中的那抹極其不易被察覺的血腥氣息,是冥夜的氣息沒錯,她敢說自己真的毫不知情?
想到這裡,薄野凌一雙幽深的黑眸再次狂暴起來,他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一瞬間加重,惡狠狠道,「蘇月橋,你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知情?你身邊那個叫星日的怎麼失去了蹤影?本王看他的身手可絕非一般的侍從,你,究竟怎麼認識他的,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說!」
聽到這番話,蘇月橋微微挑起了嘴角,將掩藏在身後的手微微攤開,露出了一根鳳兒掉落的耳針,迅速刺進了自己的腰穴,她頃刻間眸光一散,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