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意識融入
從空中墜落的寧長歌面色慘白，身體更是止不住地顫抖，身體各處無一處安好的地方，如剃刀刮骨般的痛苦反覆蹂躪著心神。
寧長歌眯著雙眼向身後看去，仍舊能看到天際的雷雲，不過好在左崇迦並沒有追擊而來，這讓寧長歌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
眼下熙玥尚處於昏迷狀態，自己又重傷纏身，身體已然處於崩潰邊緣，完全沒有餘力再向遠處逃亡了。
只能在此處先行恢復一段時間再繼續趕路了。
寧長歌看著自己胸膛上駭人的貫穿傷，臉上浮現出忌憚神色。不過身體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要不了多長時間便能恢復如初了。
「沒想到竟會走到這一步！」寧長歌的語氣中充滿無奈，只因他身上正在快速恢復的傷口並非是丹藥帶來的效果，而是源自神海空間中的無獸意識。
方才寧長歌的心臟被景雲劍貫穿，意識彌留之際身體被無獸意識完全掌控，不過無獸意識也察覺到寧長歌本體的意識正在潰散。
他雖然一直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但那有一個前提就是寧長歌的本體意識不能死去，不然無獸意識也將渙散。
當時那種情況下無獸意識為了自己不會隨著寧長歌一同走向死亡，只能選擇出手救下寧長歌的性命，而方法則是將意識與寧長歌融合在一起。
意識處於彌留狀態下的寧長歌對此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獸意識融入進他的精神。
不過兩方畢竟是相互敵對的敵人，受形勢所迫而不得不融合在一起就意味著會有諸多麻煩。
以至於寧長歌都不清楚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人族還是無獸？
「現在這個狀態應該是我的意識占多數吧？」寧長歌狐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中透露著疑惑，他感覺自己既然還能有這種想法說明影響應該不大。
隨後寧長歌將意識潛入進神海空間中，發現這片朦朧空間中早已尋不到無獸意識的身影了，這說明其完全融入進自己的精神。
「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寧長歌神情疑惑，難道只是為了保命？「可他現在完全不見蹤影，我又沒感覺到什麼異常，這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寧長歌很不解融合后的無獸意識跑到了哪裡，自己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蹤跡，而直覺告訴寧長歌對方絕對不會以消失為代價只為了救自己。
寧長歌以內視之法查看身體周遭，並沒有探查到多少異常。
「真是奇怪了，難道他真有這麼好心？」寧長歌長長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不敢相信。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寧長歌身上的傷口也在快速癒合。短短數個時辰，寧長歌身上的傷口便癒合得七七八八了。
「難怪左崇迦會選擇成為無獸，這份癒合能力確實恐怖。」寧長歌心中驚嘆的同時又有些好奇，方才左崇迦的癒合速度可要比自己快上許多，幾乎是與無獸同一級別。
「難道是因為左崇迦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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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被無獸完全佔據了？」寧長歌眯著雙眼思索，方才左崇迦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幾乎都是無獸的氣息，這說明他已經脫離了人族的範疇。
「而且剛才我的覆天劍陣明明已經將他斬得渣都不剩了，他為什麼還能恢復？」
寧長歌眉頭緊縮，方才在劍陣的攻擊下左崇迦應該徹底斷了氣息才是，可是突然之間又復活了，並且一下子恢復成了全盛狀態。
究其原因完全是因為神秘人的那個陣法。
寧長歌回想著方才的陣法，眼神中閃爍著忌憚神色。
那陣法所展現的空間很是詭異，彷彿能夠吞噬一切存在，而且寧長歌感覺自己曾經見過那陣法后空間。
一番冥思苦想之後，寧長歌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了。
「鳳鳴閣秘境！」
寧長歌想到當初自己為了逃離鳳鳴閣秘境，以噬情劍強行破開那方小世界的屏障，在秘境與現實世界中間有著一個虛無地帶。
而神秘人陣法所展露出來的空間與那時的虛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麼說來那神秘人是從別的空間中汲取靈氣灌注給左崇迦，以此讓左崇迦重新恢復身體並回到巔峰狀態的？」
寧長歌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神秘人又是從哪個空間中調來的靈氣？」
寧長歌眼睛轉動心中不斷思索著。
「說實在的，無獸這種存在已經脫離了正常範疇，而且世上從未聽說過與之相似的生物。」
寧長歌低聲呢喃：「能不成無獸並非是這個世界的存在，而是從異空間中侵入到這裡的？」
寧長歌記得洛樂曾經說過上古時代無獸肆虐，而那場災禍似乎是突然出現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當時的修士不知道如何處理無獸，直至九劍現世。
「這麼說來還真有這種可能。」
寧長歌眉眼低垂，「那這麼說來當初那片虛空中的妖眼與巨手是不是與無獸來自相同的地方？」
「咦？奇怪？這一次怎麼沒有遭到反噬？」
陷入沉思的寧長歌猛然驚醒，過往只要回憶到虛空中經歷過的事情便會遭到反噬，身體在畏懼之下甚至會自動地試圖了結生命。
但這一次除了感覺到陣陣心悸外並沒有之前那種魔怔癥狀。
「難道是因為無獸意識？」
寧長歌自認現在的自己與那時相比，除了修為上的晉陞外就只剩下與無獸意識融合這一點不同了。
而在修為上雖然提升了不少，但若是想要達到虛空中妖眼與巨手的級別還是不可能，所以使自己不受那些影響的唯一解釋便是自己的意識與無獸融合了。
「這麼說來那個東西真與無獸有關？」
寧長歌臉上帶著寒霜，寒霜之下則是深深的絕望。
因為直面對對峙過，所以寧長歌知道那個存在是多麼的恐怖，光是看一眼便能讓人精神崩潰。
這份戰力恐怕就連擎天都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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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
「那人若真是敵人的話該如何應對呢？」
寧長歌陷入沉思，自己已知的高手中並沒有能達到那種境界的，擎天不行，就連夢卉恐怕都做不到那一點。
可以說一旦那個存在臨世，人世間將無人能夠與之對抗。
「沒想到這世間的危險遠遠不止無獸啊。」寧長歌心中驚嘆，不過令他慶幸的是那個存在似乎沒有辦法立刻現世。
「只要還有時間就有機會找到破解之法。」
寧長歌相信世上相生相剋的道理，既然有那種恐怖的存在就一定會有與之對抗的東西。
想到這裡寧長歌重新看向自己的身體，體表的傷勢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至於體內的傷勢想要復原需要的可不是一天半天的時間。
方才為了使用覆天劍陣，寧長歌以全身經脈斷裂為代價，使得現在體內經脈一團糟。
這種傷勢若是放到其他人身上亦或是之前的寧長歌身上，只有兩種可能，那就是當場暴斃或者全身癱瘓。
但現在寧長歌與無獸意識融合之後，也相當於有了無獸之體，這糟糕的傷勢便再也不致命了。
按照自己無獸之體的恢復速度，想要徹底恢復體內經脈的破損怎麼也得一月以上的時間。
「唉！現在真是急不得了！」寧長歌緩緩站起身子，背著熙玥向著遠處走去。
經脈受損導致寧長歌實力大減，他現在能有靈台境巔峰的實力就已經很不錯了，不過這對於寧長歌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身懷三把九劍的他再加上近乎不死的無獸之體，只要不被人轟殺至渣都不剩就不會死去。
寧長歌苦笑著搖頭，「沒想到我有一天竟然會仰仗無獸之體。」
寧長歌的聲音充滿落寞，九劍劍主本是無獸的敵人，但現在的自己卻進入了敵方的陣營，讓人難以接受。
天邊夕陽近山，金色的光輝灑向人間。
寧長歌雖然沒有動用穿梭步在空中行走，但其速度也遠非常人能夠比擬的。
短短半日功夫便行了四五十公里的路程，在天地徹底沒入黑暗之前，寧長歌于山林間安置好營地，盤坐調息以度過無邊的黑暗。
寧長歌此行按來時路返回，向著安龍城的方向前進。
同時路上也在規避人族聚集的區域。
畢竟自己與噬情劍的存在已經暴露於世，再加上現在修為受損，若是被人認出恐少不了戰鬥。
寧長歌倒是不怕戰鬥，就是爭端一起，他的存在必然會再次被世人知曉，到那時左崇迦或者神秘人尋來可就麻煩了。
無獸之體對於正常人來說或許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存在，但是對能夠連珠無獸的神秘人和九劍劍主的左崇迦來說並不是，他們恐怕也有著眾多方法能夠將無獸之體消滅。
尤其是神秘人的存在，寧長歌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再給自己來一個無獸煉製陣法，體內若是再出現一個無獸意識，恐怕自己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