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斯塔特，要多想
在距離沈明部落不遠的那條大河，在後世被稱之為涿河。
當然，涿河只是未來的名字，在當下原始部落的發音體系中，「涿」字發音並不是「zhuo」，而是一種擬聲詞，更像是「咄」。
「咄」字也代表著大河的波濤洶湧，撞擊石頭髮出的咄咄聲，體現出大河的兇猛。
所以，在字面意思上，涿河也被稱為「兇猛的河」。
在涿河附近有許多麋鹿出沒，因為公鹿碩大的犄角看上去特別像祥雲。
這也讓不少部落認為鹿就是祥瑞，這對鹿角是上天降下的雲朵，是恩賜。
也有一些部落認為，只有摘下雲朵，才能體現出勇士的榮耀。
所以，他們以狩獵麋鹿為榮，鹿角也成為榮譽的象徵，當然這只是少數。
沈明部落當然不會做這種以獵殺動物為榮耀的行為，他們只會為了生存而狩獵，祭祀一般也是慶祝豐收。
因為地理位置靠近涿河，再加上周邊有許多麋鹿，所以將這場戰役定義為涿鹿之戰，也是沈明部落文明的第一場較大規模戰役。
聯合大軍成立后，旱伯作為伯牙部落第一勇士，同時也是暫定最強勇士，成為了這支大軍的大統領。
讎夷因為在戰鬥上略遜旱伯一籌，成為了大軍的副統領，雖然是副的，但是地位上與大統領並無區別。
每個部落都是有私心的，他們可不想讓伯牙部落一家獨大。
伯牙同樣明白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強行要求旱伯做什麼，只告訴他，在消滅沈明部落時，他們的首領一定要死在旱伯的手上。
除了正副兩個大軍統領以外，整個大軍還被分成了十個隊。
這十個隊伍分別由其他大型部落的勇士負責帶領，這同樣是大部族之間的博弈。
其他的部落完全插不上嘴，只能聽天由命。
此次參與這場討伐之戰的部落一共有八十一個。
這八十一個部落，無論是否被沈明部落騷擾過，都被強行拉到了這支大軍當中。
為了能夠一次性消滅沈明部落，八十一個部落紛紛派出了自家最強勇士。
平均每個部落出動的勇士大約有兩百多人。
總計參戰人數接近兩萬人。
如此龐大的數量，對於這個世界的原始部落來說，這無疑是一股恐怖的力量。
這近兩萬的人數可不是那些毫無戰鬥力的普通人，這可都是能與野獸搏鬥的部落勇士啊！
大軍集結后，並沒有立刻開拔，因為食物的問題已然成為了困擾這支軍隊最大的難題。
近兩萬人，每天的口糧將會是天文數字，沒有任何一個部落能夠承受他們的消耗。
為了應對這個問題，經過各部落首領商討后決定，從各個部落調集大量的物資。
其中，小部落需要調配的物資最多，這也讓不少小部落發出了怨言。
但是，面對實力強大的其他部落，這些小部落也只能把怨氣吞到肚子里。
隨著各個部落開始行動起來，負責情報偵查的猿人，第一時間將情報彙報給了斯塔特。
聽完前線戰士的彙報，斯塔特表情凝重，他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已經不是他們這一幫老猿人所能決定的事情。
於是，馬不停蹄再次朝著巨石陣趕去。
此時的沈明沉醉在雕刻壁畫當中，最近他有感而發，想要創造出一副絕世巨作，現在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相比於敵人的大舉進攻，記錄一個文明的歷史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將歲月以文明，而不是給文明以歲月。
擁有無盡壽命的他，想要書寫一段不一樣的故事，不枉費自己來這個世界走一遭。
斯塔特在巨石陣外等待了許久，他希望從王那裡尋求答案。
可是，最後等來的卻是華依的傳話。
當斯塔特得知沈明將對抗聯合大軍的任務交給他時，他一臉震驚。
他非常不理解，這種關乎部落存亡的大事，王為什麼不願意出面。
他認為自己根本就無法抵擋這股龐大的力量，敵人的實力實在太強大了，也只有王才能挽救這場危機。
斯塔特不理解，華依更加不理解，她的想法和斯塔特一樣，認為只有主人才能做到力挽狂瀾。
但是，他為什麼不出面呢？
帶著這種疑惑，華依很想再去找沈明問問答案，但是她不敢，她只是一個奴隸，沒有資格詢問主人的事情。
她不敢，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敢，這次斯塔特不再等沈明的傳召，直接推開華依，走入了巨石陣中。
周圍的親衛們面面相覷，趕忙跟了上去。
現在的斯塔特很生氣，陰沉著臉找到了沈明。
「王，我們，真的，沒辦法了，需要您，出馬。」
「王，希望，您能，救救，您的，子民，他們，需要，你！」
「王，您難道，想看到，我們的，部落，就如此，消亡嗎？」
「王！您不能，這麼，自私！」
「夠了。」沈明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中帶著不滿看向了斯塔特。
此時的斯塔特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沈明的眼神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閉上嘴，等待王的教誨。
「該教你的，我都已經教過你了。」沈明再次面向巨石，不再看斯塔特。
斯塔特還想再說什麼，只聽沈明繼續說道：「斯塔特，要多想，回去吧。」
沈明下了逐客令，幾名親衛趕忙來到了斯塔特身邊。
在幾名親衛無奈的眼神下，斯塔特最終嘆息一聲離開了巨石陣。
這可怎麼辦啊，王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被沈明驅趕后，斯塔特帶著滿心的疑惑回到了部落領地。
憑藉他的腦子，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於是再次將猿老們召集了起來。
可是，這次，不僅是斯塔特，猿老們都紛紛抓瞎，王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教過首領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斯塔特，臉上帶著詢問。
斯塔特無語，要是他知道的話，還將這幫老頭找來幹什麼，還不如找點年輕人。
年輕人？
突然，斯塔特眼前一亮，似乎年輕人的腦子更加活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