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轉瞬即逝

一頭冬狼似乎是失去了理智，拼了命了也要咬傷他，結果被龍巢的防護魔法擊中，直接變成了瞎子。

希斯也沒有和它客氣，先是用爪子戳穿了這傢伙的頸部動脈，接著咬碎了它的腦袋。頓時，腦漿和血水四散飛濺，染紅了冰面。

呸，半生不熟的，不好吃。

他隨意掃了一眼周圍。

莉亞那裡的冬狼也沒討到什麼好，直接就被一口龍息噴中。

沒有對光系傷害的抗力，這一口下去讓本就受了重傷，移動能力削弱的冬狼無從躲避，瞬間進入了瀕死狀態。

憑藉著魔獸的生命力，它不斷地掙扎著，但這種在黑暗中等待死亡到來的過程無疑是一種最為殘酷的折磨，痛苦的哀嚎聲讓旁邊的幾個人類聽到后眼皮不住地跳動。

雖然希斯也覺得有點瘮人，但他是巨龍，沒有眼皮。

「吼！」

「噗！」

至於冰原熊那邊的兩頭，同樣毫無懸念，喪失了大部分行動力，一有攻擊意圖就被剝奪視覺的冬狼，在體魄上又被巨熊碾壓，連像樣的反擊都沒有做出來就被拍成了肉餅。

很快，四頭冬狼接連殞命，希斯也長出了一口氣，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這些傢伙雖然是狡詐的魔獸，但歸根結底，魔獸也只是能夠使用法術的野獸，二者有著同樣的局限性。

本質上，它們都是沒什麼腦子的，所謂的「狡詐」只不過是每個冬狼氏族在冰原上長時間狩獵得到的經驗。

這些經驗同那有限的智慧相結合，便可以讓它們在對付自己十分了解的存在時，以最小的代價消耗對方最大的有生力量。

而弊端則是，如果這幫經驗主義的冬狼遇到了超出自己經驗範疇的展開，以它們那隻相當於人類最低水平的智慧是很難進行隨機應變的，一不小心就會做出各種弱智操作。

就像剛才的戰鬥，他明明展現出了與一般白龍不相符的行動策略，卻依舊被冬狼首領當成一頭普通的少年白龍。

而在他發射「火球」，帶給狼群重創后，那四頭倖存的冬狼也沒有任何逃跑或是臣服的意識，而是直接選擇了最終導致它們團滅的死戰。

不過希斯也因此感到十分慶幸。

畢竟，這些傢伙「白色幽靈」的稱號可不是虛的，這次之所以能夠這麼快解決只是打了個信息差，冬狼們對他完全不了解，而他則對冬狼的習性了如指掌。

但，一旦希斯不小心放跑了其中一頭，他的情報就會被其他冬狼得知。

接下來，希斯就必須時刻時刻提防它們的報復，那些失敗過一次的冬狼在捲土重來后，一定會想盡辦法繞開龍巢的防護法術。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他可不想自己在睡夢中被一大群野蠻的狼崽子給咬醒。

倘若他做的夢還是那種￥%#@的噩夢，更是能直接形成一波夢幻聯動。

開打前被清空士氣和san值，還要讓對方先攻擊一輪，直接和大批冬狼突臉的遭遇戰…毫無疑問，即使是成年白龍也會死得很慘。

但隨著冬狼們死傷殆盡，這場戰鬥以希斯的勝利告終，以上這些情況都不會出現了。

這些日子莉亞和冰原熊一直跟隨他行動，現在戰鬥結束，他們也開始熟練地打掃起戰場，將冬狼的屍體收集起來。

希斯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心下來了。

他轉頭看向了之前和冬狼一起來到龍巢的三名人類，

誰料這一眼下去登時嚇得那三人魂飛魄散，其中一個看上去有些猥瑣的男人更是癱倒在地，似乎隨時會嚇暈過去。

「咿~咿！偉…偉大的，尊敬的，無所不能的卡…卡爾多納大人，請不要…不要殺掉我們…我們願意獻給您大量的財寶和新鮮的食物…」男人先是發出了尖銳的驚叫聲，掙扎著趴在地上，嘴裡像是裝了兩個加速齒輪，支支吾吾地將話吐了出來。

「求求您，原諒我等三人…未經許可…進入您的領地。」

他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似乎是真的害怕希斯一口吃了自己。

與他同行的兩名少女也害怕地向後退去，身體緊挨在一起。

希斯疑惑地打量著這幾個人，還試著感知了一下他們體內的「能量」，結果發現這些人類確實存在一點超凡的氣息，但並沒有多強，和他們之前被冬狼追趕併當成獵物的情況相符。

「看起來…好像不是裝的…扮豬吃虎的可能比較小，但也不排除有掩蓋氣息的魔法物品…」

這可不是希斯大題小做，畢竟，在龍之傳承中曾記載過神靈降下化身，卻還要裝成人類小孩偷襲的畫面。

那段記憶的主人，一名叫溫妮亞的雌性成年白龍親眼目睹了這一幕：自己那被稱為「霜凍之牙」的，在冰原地區凶名赫赫，近乎全能的半神白龍父親的科索克雷斯在襲擊並吃掉了一個看起來毫無威脅的人類小孩后突然暴斃，而之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卻從龐大的龍屍中鑽出，手中還握著一團在記憶中被稱作是神性的發光能量球。

後面的記憶就是驚恐至極的溫妮亞逃離了現場，一邊瘋狂地逃竄，一邊還用惡毒的話語咒罵著自己父親的愚蠢無能和那個神靈的不要臉。

堂堂神明，都會幹出這種毫無底線的偷襲和釣魚執法，更不用說與神靈有著天壤之別的凡物了。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任何存在都可以變得毫無底線，無所不為。

當然了，也並不是所有的神靈都會這麼狗，裝成小孩子來釣魚搞事，這種手法一般都是金龍用的比較多。

那頭半神邪龍先祖之所以被神明降下化身殺掉，希斯猜測可能是他燒殺搶掠的有些過分了，影響到了神靈的信仰。

不過，即使自己從來沒有犯下過劫掠、殺死人類的事，也不曾闖下什麼「霜凍之牙」這種一聽就很拉風很吸引仇恨的名頭，他還是希望更謹慎一些。

況且，在他和冬狼戰鬥的這一段時間，這些人類竟然沒有一個試著逃跑的，更奇怪的是，他們明明表面上怕自己怕得要死，卻還要試著和他對話。

這種矛盾的情況無論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必須小心一點，不過，這幾個人類…也可能意味著機遇。」

根據希斯的觀察，這三個人其中兩個都是純種的普通人類，另一個少女長著長長的尖耳朵，疑似有著精靈血統，三個人都身穿黑色帶兜帽的長袍，腳邊還散落著一些寫著奇怪字元的書籍，看起來像是學者，教徒或者是魔法師之類的職業。

而這些職業，或許意味著自己學習法術有了新的可能性？

想到這裡，希斯趕忙擺正神色，仔細斟酌著自己的用語，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和幾個人類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