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海蜃
中州海域千里之外的一座孤島上。陳清風和小蘿莉在這裡駐足歇息。
歇息片刻之後，陳清風從須彌袋裡將那顆沾滿母龍體液，肉茬，血絲的龍蛋取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顆龍蛋看上去很骯髒，很噁心，那黏糊糊的體液，還有散發著刺鼻血腥味的肉茬和血絲，令人感到十分厭惡。
小蘿莉看了看骯髒噁心的龍蛋，看了看海水，又扭頭瞅了瞅陳清風。
陳清風一臉嫌棄的瞥了眼那顆髒兮兮的龍蛋，對小蘿莉說道：「瞅啥瞅，這可是你要求收留這顆龍蛋的，難道還要我給你清洗？」
小蘿莉氣呼呼的鼓了鼓腮幫子，很不滿意的說道：「你這個人真討厭，一點都不懂得照顧小孩子。」
陳清風笑了笑：「呵！我還說你這個小孩子不懂得體貼大人呢，這麼久了也沒見你給我揉揉肩，捶捶腿。」
小蘿莉氣呼呼道：「你這人不講道理，哪有大人佔小孩子便宜的！」
陳清風撇了撇嘴：「吶吶吶，你看你看，明明是你小孩子不懂事，不懂得體貼大人，還冤枉我大人想要佔你小孩子便宜，你這個小孩子真不講道理！」
「咿呀……氣死我啦！」
小蘿莉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將龍蛋抱到岸邊清洗。
不多時，小蘿莉就抱著一顆色澤光滑，晶瑩圓潤的龍蛋興高采烈的跑到陳清風的身邊，小臉蛋傲嬌的揚起，一臉的炫耀之色。
陳清風瞅了眼色澤光滑，晶瑩圓潤的龍蛋，心生喜愛，想要伸手摸一摸。
不料小蘿莉身形一扭，退後一步，將龍蛋捂得嚴嚴實實，傲嬌的把小腦袋撇向一邊：「不給你摸，這龍蛋是我的。」
陳清風揚了揚手：「給我瞧瞧。」
小蘿莉繼續傲嬌：「不給。」
陳清風挑了挑眉：「你給不給？」
小蘿莉哼了一聲，依舊傲嬌：「不給不給就不給！」
陳清風挑了挑眉：「你屁股痒痒了哈？」
小蘿莉臉色一驚，頓時鼓起腮幫子，可愛的小臉兒漲的通紅：「你這人真討厭，動不動就打人屁股，你這樣欺負我，等我哪天不跟你玩了，看你找誰欺負去！」
陳清風咧嘴一笑：「等你不跟我玩了再說，現在嘛，就問你給不給我看？」
小蘿莉還想繼續傲嬌，卻見陳清風慢悠悠伸出了左手，手掌晃了晃。
小蘿莉屁股蛋一緊，鼓著腮幫子，小臉兒漲的通紅，氣呼呼的將龍蛋遞給陳清風。
「這就對了嘛，小孩子就應該聽話。」陳清風咧嘴一笑，樂呵呵的將龍蛋接了過來。
這顆龍蛋約莫水桶般大小，入手輕盈，表面光滑圓潤，透著如同瓷器一般的白色光澤，觸摸起來有玉的質感，並且有著輕微的溫熱之感，細細聆聽還能感受到裡面有輕微的心跳聲。
那是生命孕育復甦的跳動。
不錯，這是一顆很神奇的蛋。
陳清風把玩了一番之後，小蘿莉便迫不及待的搶了過去，緊緊的捂在懷裡：「我的，龍蛋是我的。」
陳清風搖頭輕笑，撫了撫小蘿莉的小腦袋：「我就是好奇瞧一瞧，又不會搶你的，你真以為我稀罕這玩意兒？」
小蘿莉傲嬌的哼了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
陳清風笑了笑，不做辯解。
沉思良久，陳清風目眺遠方，很認真的說道：「靈龜島那個老烏龜，不太像好人，我們以後盡量少跟他打交道。
」
小蘿莉扭頭問道：「為什麼？」
陳清風道：「我總感覺那隻老烏龜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想跟我們說，我總感覺他在算計我，你看，我們從死靈世界來到海靈世界，在冥河渡口等了那麼久沒等到人，好巧不巧，老烏龜剛好就出現了，然後順路把我們送到了鮫人島，並且許下了幫他找到小孫子查古拉就送我們去下一個冥河渡口的承諾。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但問題是，天青海蟒一族正在尋找水之本靈作為突破仙人境的手段，而他小孫子恰好就是水之本靈，鮫人島也有一個水之本靈，小章魚怪卡思麗也是水之本靈，你抱著的這顆龍蛋也是水之本靈，這麼多水之本靈，恰好都讓我們兩個遇上了，你說這是巧合嗎？」
小蘿莉眨了眨眼：「萬一真是巧合呢？」
陳清風搖了搖頭：「巧合也不可能這麼巧，老烏龜怎麼知道我們會在冥河渡口出現？老烏龜又憑什麼覺得我們能幫他找到小孫子？要知道天青海蟒一族可是有十幾個逍遙境強者，再加一個仙人境強者，而我們當時都只是無垢境啊，老烏龜憑什麼覺得我們能從天青海蟒一族的手裡救出他的小孫子？換作一般人，根本就懶得搭理我們好吧。但問題是，老烏龜作為一個逍遙境強者，還偏偏就屁顛屁顛跑到冥河渡口，來接我們兩個無垢境，你說他圖什麼？你如果說這隻老烏龜是熱心腸做好事不留名打死我都不信！千年王八萬年龜，接觸久了要吃虧！總之，以後一定得防著他！」
小蘿莉思索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好像真的跟你說的一樣，看上去很正常，卻很多地方說不通。」
陳清風道：「雖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直覺和猜測，但是防著點總是沒錯的。」
小蘿莉問道：「那下一個冥河渡口怎麼辦？」
陳清風道：「我們先自己找，多去問問別的種族，總能找到的，我不信海靈世界這麼大會沒有其他人知道冥河渡口在哪裡，反正盡量避開老烏龜就好。」
小蘿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等小蘿莉抱夠了，陳清風就把龍蛋收進了須彌袋裡，這顆龍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直抱著總是有些礙事。
歇了一陣之後，陳清風帶著小蘿莉一路向北，準備去海靈世界最北邊看看能不能找到冥河渡口。
按照太陽的東升西落，結合海靈世界的地圖來看，陳清風和小蘿莉是從南邊進入這個世界的，途經鮫人島，章魚島，中州海域，還有剛才的那座無人荒島，陳清風和小蘿莉其實是一直向北而行。
水之本靈的出現以及和天青海蟒一族的結仇讓陳清風感覺到了海靈世界的不太平，想來想去，還是早點離開為妙，他們要爭什麼霸主之位就讓他們去爭，自己本就是個路過的旅客，沒必要摻和進來。
天青海蟒一族太過於強大，萬一發生什麼劇烈衝突，他和小蘿莉兩個人搞不好都要交代在這裡。
一轉眼，已是七日之後。
陳清風和小蘿莉一路向北，終於來到海靈世界的最北邊，經過一番尋找，結果令陳清風感到很不滿意，他和小蘿莉在這裡並沒有找到下一個冥河渡口。
沿途詢問了許多海靈世界的其他種族，也沒人知道冥河渡口在哪裡，他們甚至都沒聽說過冥河渡口這個東西的存在。
一番逗留之後，陳清風和小蘿莉選擇去其他方向找一找，順路多問幾個種族，看看有沒有線索。
這天夜晚，陰雨綿綿，烏雲蓋天，不見星辰不見月。沒了皓月星辰的光輝，海靈世界的夜晚顯得格外的猙獰和恐怖，那一片漆黑如墨的汪洋大海就像是一片擇人而噬的黑暗深淵。
夜色下，陳清風和小蘿莉又找了個無人的荒島歇息。
雖然入了逍遙境，已是下五境巔峰，但是連續數日奔波，一直踏空飛行，時間久了還是會覺得乏累。
子夜時分，天地寂靜，萬物無聲，綿綿陰雨中，一片詭異的白色濃霧悄悄籠罩了這個荒島。
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瀟瀟雨。
下午五點，天色陰雨綿綿，夕陽將墜。
小蘿莉背著小書包，靜靜地站在學校門口，一雙萌萌的大眼睛靜靜的注視著學校門口的馬路。
「真真。」不多時，一輛黑色賓士停在了馬路邊，一位身穿西裝，劍眉星目的中年男人打開車門，微笑著沖小蘿莉招了招手，男人衣裝整潔，一絲不苟，左手戴著一塊名貴的積家手錶，一言一行都帶著成功人士的風範。
小蘿莉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便邁開一雙白皙的小短腿，蹦蹦跳跳的迎了上去：「爸爸。」
「誒！」夏東海微笑著撫了撫小蘿莉的小腦袋：「等著急了沒有？」
小蘿莉甜甜一笑：「沒呢。」
夏東海微笑著點了點頭：「走，爸爸帶你回去過生日，今天爸爸給你買了一個大蛋糕。」
小蘿莉甜甜一笑，問道：「有多大？」
夏東海笑著說道：「四十寸，差點就進不了門了。」
小蘿莉微笑著搖了搖頭：「才不信呢，爸爸肯定騙人，哪有那麼大的蛋糕。」
夏東海哈哈一笑：「爸爸可沒騙你，真有那麼大，你等會兒到家看看就知道了。」
不多時，這輛黑色賓士開進了一個花園小區，夏東海停好車，抱著小蘿莉乘電梯一路來到十二樓。
「阿芸開門，我和真真回來啦。」剛出電梯，夏東海就嚷了一句。
不一會兒，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婦打開了房門，一雙美眸瞟了夏東海一眼，沖夏東海嗔了一句：「回來就回來，每天都要嚷一嗓子。」
這美婦生的很是水靈，五官精緻，面容嬌美，雖然年近三十，卻更加顯得風韻十足，正是蜜桃熟透的時候，那水靈靈的肌膚白皙嬌嫩，高挑的身姿更是曲線玲瓏，由於地板很是乾淨，婦人未曾穿鞋，所以露出了一雙白皙嬌嫩，纖細瑩潤的玉足，柳腰之上，胸前飽滿，傲然挺立，緊緻的白襯衫遮都遮不住，儼然一副呼之欲出的模樣。
「媽媽。」小蘿莉沖婦人甜甜的喊了一聲。
「誒！」劉芸蹲下身來，微笑著沖小蘿莉招了招手。
小蘿莉蹦蹦跳跳迎了上去。
劉芸順勢一把將小蘿莉抱起，親昵的蹭了蹭小蘿莉的小臉蛋兒，微笑著問道：「在學校有沒有想媽媽？」
小蘿莉甜甜一笑：「想呢想呢，每天都想。」
「真乖。」劉芸又親昵的在小蘿莉臉上親了一口。
客廳里，桌子上，真的擺著一個四十寸的大蛋糕。
「哇喔！」小蘿莉看到蛋糕，又是驚訝，又是驚喜。
夏東海捏了捏小蘿莉的小臉蛋兒，笑問道：「怎麼樣，爸爸沒騙你吧。」
小蘿莉一雙萌萌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開心的點了點頭。
天色漸暗，蠟燭已經點起，生日歌也唱了起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小蘿莉很開心，她笑著，笑著笑著卻又哭了，眼眶裡也忽然流出了淚水。
夜，月上枝頭，繁星點點。
陳清風踏著月色，走在江南小鎮的石板路上，清涼的晚風吹過，陳清風縮了縮脖子，加快了腳步。
火紅的桃花在枝頭綻放，晚風吹過，桃花瓣飄零，墜落，落在了陳清風的肩頭，落在了光滑的石板路上，或是隨著晚風飄向遠方。
月光如紗，星光如水，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如夢如幻的夜晚。
陳清風沿著江南小鎮的石板路，徑直走到那個小窩，輕輕地推開了門。
屋裡亮著燈，一個年輕的姑娘躺在床上，已經熟睡。
那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散落在床頭，燈光下，那張清麗的面容恬靜而唯美，她雙眸緊閉，紅唇微微抿起，睡得很香甜。
姑娘身上穿著緊身白色T恤兒，勾勒出胸前傲人的曲線，腰肢平坦纖細，沒有一絲贅肉，她總是喜歡穿超短牛仔褲，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白皙纖細，緊緻光滑的玉腿。
燈光之下，這雙白皙纖細，筆直修長的腿真的像玉一樣美麗，圓潤的腳踝，纖細的足弓，白皙嬌嫩的肌膚，晶瑩圓潤的足趾，簡直美得無可挑剔。
陳清風靜靜的佇立在床前，伸出手，輕輕地把玩著那雙纖纖玉足。
「咿呀！」姑娘似有所感，猛然驚醒了過來。
阿姚嗔怪的看了陳清風一眼：「怎麼回來也不叫一聲，嚇我一跳。」
陳清風佇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阿姚。
「咿呀！演唱會要開始了！」阿姚看了看時間，氣呼呼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晚，說好的六點之前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阿姚趕緊穿好鞋子，收拾好東西，拿著兩張演唱會門票就拉著陳清風出了門。
奔跑在江南小鎮的石板路上，感受著晚風的侵襲，看著隨風飄落的桃花瓣，感受著兩隻手掌間的溫熱，陳清風有些恍惚，這一切的一切是這麼的真實。
不多時，兩個人一路奔跑到體育館，阿姚掏出門票檢驗過之後，就拉著陳清風進了會場。
燈光璀璨的舞台上，陳奕迅的著裝還是那麼的奇葩，偏偏歌聲卻還是那麼好聽。
阿姚拉著陳清風的手，隨著婉轉動人的節拍，和集體觀眾一起跟著唱……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一曲完畢，接著一曲……
「你會不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一曲完畢，接著又一曲……
「你的背包，背到現在還沒爛，卻成為我身體另一半，千金不換，它已熟悉我的汗，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環……」
一曲完畢，又來一曲……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演唱會很漫長，舞台上的歌聲時而舒緩，時而昂揚……
陳清風聽著熟悉的歌，看著熟悉的人，感受著熟悉的體溫。
阿姚還是跟以前一樣，每次聽演唱會都喜歡跟著一起唱。
陳清風還是跟以前一樣，每次聽演唱會都喜歡靜靜地站在阿姚身邊，靜靜地聆聽。
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阿姚是忠實的陪唱者，陳清風是忠實的聆聽者。
演唱會散場之後，阿姚拉著陳清風去到了遊樂場，夜色下，她指著旋轉的摩天輪說道：「聽說戀人在摩天輪轉到最高的時候接吻，就能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這一夜，陳清風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輕微的沙啞：「那只是一個傳說。」
阿姚甜甜一笑：「可是生活總是需要一些美好的傳說，不是嗎？」
陳清風輕輕點了點頭：「是的，你說的沒錯，生活確實需要一些美好的傳說。」
夜深，人靜，陳清風和阿姚手牽著手，漫步在月光之下，漫步在江南小鎮的石板路上。
晚風依舊寒冷，桃花瓣依舊飄零。
月光下，阿姚的臉上始終帶著甜甜的笑容，陳清風的眼眸深處始終瀰漫著濃濃的悲傷。
回到小窩，阿姚一番洗漱之後，慵懶的斜躺在床上，一雙白皙嬌嫩的纖細腳丫搭在陳清風的大腿上。
陳清風坐在床尾，一聲不響，只是一雙手掌輕輕地把玩著那雙纖纖玉足。
良久，陳清風望了眼窗外的月色，聲音沙啞道：「天色不早了，該走了。」
阿姚愣了一愣：「你要去哪兒？」
陳清風望著阿姚呆愣的模樣，笑了笑：「你的幻境做的不錯，很真實，無論聲音，觸感，體溫，幾乎都和真人一模一樣。」
聽到這句話，阿姚臉色一變，嬌軀猛然一顫，纖纖玉足上的十個晶瑩圓潤的足趾猛然勾緊。
陳清風一隻手掌拍了拍那雙纖纖玉足，笑了笑：「不用緊張，我要是想殺你，幻境剛開始我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阿姚神色緊張道：「那你為什麼裝作不知道身在幻境的樣子？」
陳清風黯然道：「說起來，我有些時間沒看到過這個世界了，也有些時間沒有看到你了，挺想念的，有時候，偶爾看一看這個世界，回憶一下人生往事，回憶一下你，還是很美好的。」
最後一次把玩那雙纖纖玉足之後，陳清風手中寒光一閃，紅螭劍已然在手。
另一邊，生日宴會接近尾聲，小蘿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寒光一閃，香燭劍已經握在手中。
兩道氣勢磅礴的靈氣風暴分別從陳清風和小蘿莉二人身上猛然迸發出來。
幻境眨眼間破碎，湮滅，空中皎潔的月亮和滿天星斗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烏雲蓋天的黑暗蒼穹，是淅淅瀝瀝的綿綿陰雨，子夜時分，夜涼如水，寒風依舊。
陳清風和小蘿莉手持長劍，靜靜地佇立在荒島上，他們前方，一大片身姿曼妙的人形生物正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們當中最強的也只是化玄境，更多的是無垢境，洗髓境，甚至有幾個嬌小的身軀還是通脈境。
這樣一個弱小的種族，陳清風和小蘿莉隨手一劍都能屠了她們。
也正是感覺沒有危險，陳清風和小蘿莉才在幻境中停留了一段時間，沒有直接出手，要不然，這些人已經死了不下十次。
此時荒島之上，四下寂靜無聲，只有淅淅瀝瀝的綿綿陰雨。
陳清風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站起身來說話。」
聞言，那群人行生物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陳清風定睛看去。
她們當中大多是女子的面容和身姿，也有一些是男子，長得和人類極為相似。
她們同樣有著姣美的面容，高挑的身材，玲瓏的曲線，也有著白皙的雙手和筆直修長的雙腿。
與人類不同的是，她們的耳朵是尖尖的，像是獸耳，頭髮是水藍色的，她們的背後長著兩扇魚鰭，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有些彆扭。最奇異的是她們的眼眸，她們水藍色的眼眸之內竟然有三個瞳孔。
這要是放在地球的古代，那就是聖人之相。
這要是放在地球的現代，早就進解剖室了。
陳清風微微皺眉：「為何製造幻境襲擊我二人？」
聞言，那群人形生物面色驚恐，身形顫抖，又要匍匐在地。
陳清風揮了揮手：「站著說話。」
那群人形生物之中，有一個領頭的化玄境強者躡手躡腳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大人饒命，我們出手也實在是逼不得已，只因這座島嶼本是我族的安身之所，是大人搶佔我族家園在先，我族才迫不得已出手，方才冒犯了大人，還望大人能寬恕我族。」
陳清風道：「這明明是一座無人荒島。」
人形生物小心翼翼道：「不是的，荒島只是表面現象，只是我族為了躲避災禍做的掩飾，其實島中內有乾坤，裡面有很多地下石室，前輩上島之前，我與族人出去躲避災禍去了，回來之後發現家園被占，這才不得已出了手，還望大人恕罪。」
陳清風聞言嘆了口氣道：「我二人只是借地歇息一晚，並不是要佔你們的家園。」
人形生物小心翼翼道：「大人對不起，是我族糊塗了，誤會了大人，還望大人不要計較我族的過錯。」
陳清風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你們是什麼種族？你叫什麼名字？」
人形生物小心翼翼道：「我們是海蜃一族的，我叫沈靈香。」
海蜃？海市蜃樓的海蜃嗎？
又是一個沒聽說過的種族，看來還是孤陋寡聞了。
陳清風沖她們揮了揮手：「我二人只是借地歇息一晚，並非占你們家園，事已經說清楚，你們不用害怕，我二人不是無理之人，更不會無故欺負弱小，你們正常生活就好，不用理會我二人，明天我二人天一亮就走，不會打攪你們的。」
沈靈香帶著海蜃族人向陳清風和小蘿莉躬身致謝，然後一起小心翼翼的退去。
「等等。」陳清風叫住了沈靈香：「你剛才說帶著族人出去躲避災禍，怎麼回事？」
沈靈香道：「中州海域的天青海蟒一族要抓我的一個族人。」
聽到天青海蟒一族，陳清風瞳孔劇烈收縮：「抓水之本靈？」
水之本靈一出口，沈靈香頓時面色驚恐，如臨大敵，一群海蜃族的族人也戰戰兢兢，齊刷刷連退三步。
陳清風臉色清冷，沖沈靈香和海蜃族族人揮了揮手：「沒事，你們不用緊張，我跟天青海蟒一族不是一夥的，我不抓你們，你們不用害怕，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聞言，沈靈香趕緊帶著族人退去了，深怕再弄出什麼變故，她甚至想著要不要馬上帶著族人逃離這座島嶼。
夜色下。
陳清風臉色凝重的看向小蘿莉：「感覺到那種不同尋常了嗎？不管我們去哪裡，都會碰到水之本靈，冥冥之中，就像有一條無形的線，將我們和水之本靈串在了一起，哪怕我們是無心的，可偏偏就是會遇到，偏偏就是這麼巧，巧得讓我想罵人。」
小蘿莉眼含傷感，臉色黯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