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興夏鏖戰9尺峽
對面的此次的統帥名叫於竟，年紀應該有六十多歲，於竟不僅是梁國的上將，更是秦家親衛的老對手了。
秦十三看著對面鬍鬚已然花白的於竟依然騎在戰馬上，身披鎧甲，體力似乎仍不弱於年輕人，有些佩服於竟。
於竟騎著戰馬，神色凝重的看著對面的秦十三內心驚詫不已。
先前，得到夏國傳來的消息說秦家親衛仍活在世上不由有些將信將疑。
自己與秦家親衛在戰場上交手不下十次，雖說各有勝負，但單論個人戰力而言，秦家親衛絕對是當世第一。
雖說秦家親衛覆滅的消息是梁國皇帝親口下的聖命，但那次受命前去迎戰秦家親衛的欒海也死在了戰場之上不由有些讓人懷疑了。
更何況不只是欒海，還有那一同迎戰的數千精兵也全部死了，這便有些可疑了。
但於竟這些年四處派人打探秦家親衛的消息，卻都杳無音訊，本來以為夏國已無大患，卻突然受到梁使急傳的消息讓他不由一驚，旋即他便向皇上請命，擔任此次進攻夏國的主帥。
梁國皇上念於竟年事已高不願他奔波勞累，奈何老人家固執的緊，只好讓他擔任主帥進攻夏國。
在於竟擔任主帥有以後先派遣先鋒帶領幾千輕騎突破九尺峽幫助王安，誰知道在九尺峽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這還不止，居然還被人把九尺峽給堵住了，突破不過去。
得知消息的於竟忙率大軍加速前行，終於抵達了九尺峽。
於竟看著對面年紀輕輕卻英武十足的將軍，與昔日交戰的秦家親衛幾乎一模一樣，心裡已然信了幾分，但是真是假卻不好說。
猶豫半晌，於竟本想開口試探一番，卻見秦十三手持長槍已經策馬上前，笑道：「於老頭，北燕窪之戰讓你僥倖逃走了，不知道這一次你還能不能逃走。」
聽聞此言於竟陡然心頭一跳，當年他率大軍與夏軍在北燕窪交戰，本來已經佔盡上風。誰料想秦家親衛突然偷襲大營，斬殺了無數梁軍不說，還差點活捉了自己。
這一仗成了自己的恥辱，他斷然不會告訴其他人，如此以來便只有秦家親衛知曉了。
「你果然是秦家親衛!」於竟森然道，「當年欒海除盡秦家親衛，居然沒想到還讓你逃了，今日我便徹底絕了秦家親衛這個神話！」於竟一揮手，身後無數梁軍甲士上前。
秦十三面色不懼，同樣一揮手，身後興夏士卒同樣凜然上前絲毫懼怕對面的數萬大軍。
「於老頭，若是在平原之上，此戰你或可勝，但這裡可是九尺峽！你麾下的大軍可派不上用場了。」
秦十三每說一句，於竟的心沉了一分。秦十三所言不錯，九尺峽本就狹窄無比，僅有百人可行。
在此處交戰實屬他的不利，但他無可奈何。
王安已然攻下燕山關，他若不率大軍趕至燕山關，最多一個月，燕山關內的糧草便會用盡。
屆時夏國只需圍而不攻，燕山關自破。
可若繞行，至少需要兩個月才能趕至燕山關，唯有此處最近，只要突破九尺峽，抵達燕山關只需一日，若加上夜行軍不過半日便可抵達燕山關。
但九尺峽卻被秦家親衛守著，而且從對方身後的甲士來看，少數也有數千人。
於竟猜的不錯，秦十三麾下此時有近三千人。
那日急行軍帶了五百人趕至東江關，耿烈將軍又贈與了一千五百輕騎，如今落在後面的那兩千五百興夏士卒也趕來了。
只是這幾日時與梁軍交戰又損傷了不少士卒，當然梁軍損傷的更多，同時也獲取了不少戰果。
更重要的是，梁軍好幾次的突破都被打退，士氣大損。
縱然興夏士氣高昂，但也抵不住梁軍人數眾多，這幾日梁軍一旦衝殺便是幾個時辰，他麾下的興夏士卒早已疲憊不堪，此刻全靠一口氣在強撐著。
一旦這口氣散去，興夏恐怕便會兵敗如山倒。
但只有秦十三有信心，只要他還活著，興夏士卒的氣便不會落。
對面的於竟沉思片刻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能夠突破九尺峽，為今之計只有突破了。
但強突造成的損傷又太大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咬緊牙關喝道：「全軍聽令！給我壓上去，不突破九尺峽絕不回頭！」
身後將官聽到此軍令不由愣了一下，旋即領會了於竟的意義，只是要死突啊！
旋即只好硬著頭皮帶著麾下士卒拚命往前衝去！
於竟看著那些士卒倒下的背影只覺心疼的很，但沒有辦法，王安還在燕山關等著他呢。
對面的秦十三看著梁軍一聲不吭的只知猛衝，便知道對方這是下定決心要一鼓作氣突破了，旋即也冷冷道：「興夏軍聽令！迎戰！」
話音落下秦十三便一馬當先殺入其中，身後士卒頓時大受鼓舞也紛紛不要命的與之交戰。
頃刻間，兩股人流衝撞在一起。剎那間無數的殘肢橫飛，無數士卒身亡倒在地上，雙眼仍不甘的望著那對面的那道近在咫尺的亮光。
秦十三此刻神色冷峻，恍惚回到了往年跟隨秦家家主秦鎧上陣殺敵的時刻。
手中的長槍不受控制的自然出手，殺向那些阻攔自己的梁軍。-每次出手，便是一聲哀嚎。每一聲哀嚎響起，便有一名梁軍倒下。
秦十三殺敵的頹勢完全止不住，而於竟看著秦十三那股姿態，背後突然一陣毛骨悚然，恍惚回到了北燕窪，旋即甩甩頭看著秦十三緊攥著拳頭。
「此時秦家親衛只有你一人，今日定要把你埋葬在此！」
同時再次揮手，又是一個股梁軍沖了上前。
兩軍從午時戰到了酉時，直至太陽落下，兩軍仍在廝殺不止，於竟看著那滿地的屍體，感覺一切和白天沒有絲毫改變。
但他知道，九尺峽就快突破了，因為秦十三麾下的士卒已經開始帶傷出戰了。
於竟下令撤退之後，無數梁軍紛紛退去，這是於竟上前對著對面的秦十三冷聲道：「明日，梁軍定能突破九尺峽！」
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等秦十三回話便策馬退去了。
秦十三望著於竟的背影沉默不語，他知道，九尺峽已經守不住了。
這一戰足有四個時辰，興夏士卒恐怕已經不足千人了，明日若再來一場大戰，興夏軍恐怕就要不復存在了。
秦十三下令清掃戰場，也派人點齊人數，自己則守在陣前在想獲勝的戰機。
將官點齊人數之後告知了秦十三，秦十三回了大營後接到了鶴鳴關的來信。
劉嵐攻燕山關受挫，損傷過半。燕山關派人勸降鶴鳴關。
收到這兩封信，秦十三先是一愣，旋即沉默半晌，看著地圖上的燕山關嘴角緩緩勾起。
「傳令！全軍趁夜撤退九尺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