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遠古後手

「八弟九弟，我看你倆是關心則亂。玉帝要是再有害我其他兄弟的心，怎麼可能會假惺惺的同意先去八景宮問？上次收拾我們幾個邊疆主帥，他可是毫不含糊，何曾去先問過道祖。」

人未至聲先聞，說話之間，天蓬的身形已經從密室大殿牆上的其中一個陣圖中顯化而出，腰間很是晃眼的掛了只佛袋。

「哈哈，老大你終於是回來了，收貨如何？」右弼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上去就扯掉了那佛袋，細細查看起來。

「老大這麼說是何意？難道我們的假死還真能瞞過玉帝不成？」左輔名喚洞明星君，自然是要追根究底。

「單靠梭良上報天書那出把戲肯定不行，雖然玄都可以瞞過玉帝，但是瞞不過佛祖的。」天蓬並未去大殿主位就坐，而是順勢坐在了右弼的位置上。

「那就是道祖出手遮蔽天機，讓佛祖也發現不了？也不對，如果佛祖發現有誰遮蔽天機，等於還是告訴他我們是假死而已。」左輔皺起眉頭，罕見的疑惑起來。

「哈哈，這就對了！如果連你都想不到，才能瞞過所有人啊！」天蓬撫掌大笑，嘴角微翹，戲謔的看著洞明星君。

「我的好老大，你又開始玩那個只有你知我們不知的遊戲了是吧？說吧，紫微大帝退隱前把你單獨叫過去，到底告訴了你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左輔也是嘴角一牽，天蓬的這種小得意他們早已司空見慣，每次都是紫微大帝臨退託孤的感覺。

「嘿嘿！大帝就是大帝，早就算出了玉帝早晚要對付他，當年自分元神造就我們，本就是為了天界的長治久安做出的犧牲，讓玉帝安心上位的。但是以大帝的修為，又怎麼可能不留後手。」天蓬放慢語速，似乎在回味當年大帝交代他時的場景，又似在故意吊著左輔右弼兩人的胃口。兄弟九個平時不分彼此，也只有這時候才能彰顯一下自己老大的地位了。

右弼忍住笑，一把拉過左輔，兩個眼神一對，再也不看天蓬，開始點驗起佛袋裡那些物資。留下天蓬一個瞬間僵在那裡，正要繼續擺貨的神氣頓時癟了下來。

「還別說，老大就是老大！隨便一出手，這不軍餉就來了嗎？」

「就是就是！瞧瞧這！一群禿驢念了二十年的經，還不是替老大做了嫁衣！」

「什麼嫁衣！老大可是雄赳赳的爺們！就算下界變個豬，也不耽誤睡娘們！」

「誰說不是呢，老大威霸絕倫，挨了玉帝兩千鞭，照樣雄風不倒！」

「何止是雄風不倒！那卵二姐都被他給那啥你忘了？我看咱們其他兄弟八個合起來，都不如老大一根手指頭！」

「你竟敢拿手指頭來比，明明是連老大身上的一根毛也不如好吧！」

「對對對！在這天界，我看除了道祖就是嗚嗚嗚~」

左輔右弼竹筒倒料豆，噼里啪啦就是一陣揶揄，天蓬眼看右弼快要說出圈了，趕緊一巴掌捂了上去。

「你們這兩個貨！為兄憋了人間五百年，就不能讓我趕緊回味一下當老大的感覺嗎？！」

三人眼神一對，同時一陣狂笑，五百多年的隱忍在這一瞬間終於徹底釋放了出來。

「八弟九弟，這無盡歲月可真是委屈你們了！」隨著笑聲漸漸停歇，天蓬忽地肅容，沉聲說道。

「老大這是說哪裡話，區區人間五百年，算個甚無盡歲月？再說我倆在天界養尊處優的，要說委屈還是你呀，頂個豬頭不說，還總被那猴頭欺負。

」右弼的笑意未絕，正在擦去眼角的喜淚，並未注意到天蓬的神色變化。

「隱元別打趣了，老大在說正事。」左輔心知天蓬是要揭曉紫微大帝的後手了，趕緊出言阻止右弼。

「你倆還記不記得，咱們同樣是大帝的元神分化而出，雖然彼此間略微有些小差異，但是你們倆的星斗卻是頗為暗淡，以至於平日里得到的人間香火也要明顯少於七位哥哥。」

「我們都習慣了，倒是沒有想過這一點，平日里哥哥們不也時常輪流接我們過去打秋風嗎？算下來，興許最後我倆得到的比你們每個還多了些呢。」左輔嘴上說著，心裡已經開始有些嘀咕起來，眼裡逐漸亮了起來。右弼看著倆哥哥，聞言也有了一絲明悟。

「沒錯！你倆就是大帝留下的後手。」天蓬也不磨蹭，直接揭了蓋子。

「這個我倆倒是想到過，要不然也不會跟老大這麼默契，你在天庭一挨鞭子，我們就知道是該隱起來了。但是這個隱，也只是麻痹天庭里那些敵對北域的大佬，原本也沒想過能瞞過玉帝老兒。可如今看來，似乎玉帝甚至連佛祖都被瞞過了，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咱們紫微大帝當年的手段別說玉帝，就連道祖也是極為讚賞的，起初分化元神，除了我們七個，就你們倆花費的功夫最多。而且大帝一向知道藏拙，又趁著天庭初建，玉帝無暇，把你倆的命數一分為二，同時載入了天書和地書。」

「地書？！」左輔右弼同時驚呼出聲，打破腦袋也沒想到還能這樣。

「天書和地書同出一源，這種做法玉帝也是不知。那時天庭呼之欲出，大帝和玉帝都是登基人選，而大帝能夠主動退讓，道祖頗為感懷，就告訴了大帝這個秘密，留了這個後手。」

「道祖果然深不可測！這樣一來，我們的命數確實在天書里可以被直接光明正大的終結掉，別說玉帝，就算佛祖也查不出什麼。」

「與其說我倆是大帝的後手，倒不如說我們和大帝都是道祖的後手呢！」洞明星君一邊聽著一邊沉思，突然說道。

「誠如八弟所言，大帝臨別，曾慨然嘆曰：天外有天，上下無極，有為無為，復歸聖墟。我們哪一個不是這滄海一粟，水中浮萍呢？

可既然來了這方天地，亦知天命，與其束手就縛無所作為，倒不如熱熱鬧鬧的玩上一玩，既玩給天地看，也玩給自己看，還可以玩給你們看，哈哈哈~~~~」

「雌者天生麗質難自棄，雄者亦是天生力智難自棄，齊天大聖天生石猴無依無靠，尚能奮發圖強，大鬧一場，功成名就。你我兄弟九個起步就是大聖，可比人家玩的差太多了。」

「八弟如此高看我這便宜師兄，莫非也想拉他入局？」

「西遊諸君，哪個不是早已深陷局中，天庭亂象萌發，北域自然是要內擴軍備，外攏盟友了。」

「少不得我又得跑幾趟花果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