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未雨綢繆
雷無憂獨自回到了府中,仔細回味了一番剛才與師父談話的內容,慢慢想清楚了今後要做的事情的先後順序。其實他對東方無為也沒有完全說實話,而是有所隱瞞,因為全說實話的話實在是有些過於驚人,那就是他不僅能夠命令動物,還可以控制人,所以他才會放心大膽的說要從北疆買十萬戰俘充做自己的軍隊。當然,也不是說讓人像個傀儡一樣,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雷無憂現自己能感應到各種動物以及人類的腦電波,自己的jīng神力還能像一個黑客一樣,追蹤著腦電波來到別人的腦域深處,然後種下一段誓死效忠自己的潛意識命令,如此一來,被種下效忠命令的人會下意識的認為效忠自己是天經地義的,終其一生,也不會背叛自己。當然這也不是沒有限制的,雷無憂經過試驗現,必須在對方內心裡對自己沒有強烈的防備和敵意時,這個才能成功,而且自己的jīng神力是有限的,這又是個jīng細活,所以只能一個一個的來,目前暫時還沒現極限在哪兒,不知道一天最多能對多少人種下效忠命令。好在自己現在對於整個過程已經是熟極而流,完成的極快,達到這種這種程度帶來成果,就是後山中漫山遍野奔跑的地癩子,都對自己無比親熱。
雷無憂命人招來了王府內侍總管張達順。這張達順自小便跟著老懷王雷尚德,更是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長大,對他們父子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可即便如此,雷無憂仍然給他種下了效忠命令,咱偉大的開國領袖都說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人心難測啊。
很快,張達順就出現在雷無憂的眼前。他面容微胖,予人一種憨厚可信之感,辦事卻jīng明幹練,整個王府,內外所有的繁雜事務,全是他一手netbsp;張達順上前躬身道:「少主,您叫老奴前來有什麼吩咐?」雖然雷無憂現在已經是懷王了,可張達順還是習慣xìng的叫他少主。
雷無憂微笑著道:「達叔,您老先坐下,坐下說話。」
張達順恭敬的說道:「是,謝少主。」
看著張達順坐下了,雷無憂才接著道:「達叔,您是跟在我父王身邊的老人了,又打小看我長大,要說最信任的人,您必然是其中之一。」說著輕輕抬手,止住了正yù說話的張達順,又道:「現在有幾件事,都是只能私下裡暗中cao作的,我想來想去,也只能交給您老來辦,我才放能放了。」
張達順站起來說道:「少主請吩咐,老奴就是拼了命,也必定要將少主吩咐的事辦得漂漂亮亮的。」
「好。」雷無憂又揮手示意他坐下,道:「第一,派遣可靠人手,前往鄰近的濟州,膠州,暗中招募些木匠,鐵匠送回來,第二,濟州境內頗多小鐵礦,儘可能的挖些人過來,我要開礦煉鐵,第三,派人去庫房拿些強酸,到後山帶些煩惱根回來,再在城中找一些編織籃筐手藝好的匠人,帶來見我,第四,儘快安排幾個北疆的大商人,與我見面。嗯,暫時就這麼多。」
張達順又站起來,躬身說道:「是,老奴這就去辦。」說完倒退幾步,轉身快步走出房門。
不得不說,張達順辦事情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下午,便將整整三大麻袋的新鮮煩惱根,以及七名略有些名聲的編織匠人,帶到了王府的偏廳等候,然後來見雷無憂,回報說人已帶到,並且已經聯繫好了正好路過此地的,據說是北疆最大的商會,財神商會的一位副會長,就等著雷無憂定個會面的時間了。雷無憂一聽便笑了,這名字起得好,財神商會,想必是真的有實力的,否則就沖這名字,也早就被人給砸了。便道:「就今晚吧,在一心求醉樓定個位子,你與我一同前往。」說完又命人去庫房拿一套全身甲到偏廳,便在張達順的陪同下,來到偏廳,見到了那七人。
只見五男兩女,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這七人早知是來見當今懷王,一見王府大管家恭恭敬敬的陪著一名少年進來,如何不知這位的身份,都慌不迭的跪了下來,一邊叩頭一邊亂七八糟的喊道:「小人參見王爺。」
雷無憂笑道:「諸位無須多禮,請起來吧。」
說著走到那三大麻袋煩惱根前,命人散開,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想必諸位是認得的吧?」
七人都七嘴八舌的答道:「認得的。」「是煩惱根嘛。」
雷無憂道:「好。那你們用這煩惱根編織過東西嗎?」
眾人都遲疑道:「這個卻是沒有。」
這邊說著,那邊有下人已經將一套全身甲給搬來了,放到了七人的面前。雷無憂便指著這套全身甲說道:「你們能用這個煩惱根,編織出這麼一套全身甲來嗎?」
七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敢答話。最終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大的漢子,期期艾艾的答道:「這個小人等只能說試試看,卻不敢保證一定能成。」
雷無憂笑道:「好,你等儘力而為便是。來啊,給他們收拾幾間房間。幾位就暫時在這裡住下吧,待到功成之時,本王自當重賞。放心,你們的家人那裡,本王自會派人前去知會。」那幾個匠人還都愣愣的,張達順一看雷無憂吩咐完了,趕緊揮手命人將他們帶了下去,然後看雷無憂沒什麼吩咐他做的了,便也告退,忙去了。
不提那七個匠人摳頭挖腦的琢磨怎麼才能用煩惱根編織出來一套全身甲。轉眼到了傍晚,雷無憂換了一身常見的圓領長袍,在張達順的陪同下,從角門出了王府,直奔城中的一心求醉樓而去。
到了地方剛坐下,便有人敲雅間的門。張達順去開了門,迎進來了一位圓滾滾的男子。此人的外形極具喜感,且未語先笑,讓人不由得便生出親近之意。他一見雷無憂,便快步上前,一躬到底,道:「鄙人沙奇,參見王爺。早聽聞王爺乃是少年俊傑,人中龍鳳,今rì一見,果不其然啊。」
雷無憂站起身來回禮笑道:「本王不過得享先人餘蔭,沙先生太客氣了。哈哈。來,請上座。」
沙奇坐下后,雷無憂笑道:「本王剛剛坐下,沙先生就到了,可也算巧。」
沙奇也笑道:「這個卻不是巧了。沙奇聽張管家言道王爺相召,十分歡喜,因此早早的便在酒樓外相侯,眼見著王爺上樓了,這才趕緊跟了上來。」
雷無憂哈哈一笑,也不多言,只是請酒,沙奇也極沉得住氣,一句不問,賓主間只是說些趣聞軼事,言談盡歡。待酒過三巡,雷無憂微笑道:「只聽聞沙先生你的財神商會實力雄厚,可說來慚愧,本王至今尚未出過廣陽城,因此對貴商會卻是不太了解,不知沙先生可否向本王介紹一二?」
「王爺不嫌無趣,沙奇自當從命。」沙奇笑道,「我財神商會,總部在玉竹國,入會的倒都是北疆十餘國叫得響名號的商行。涉及的有染料,絲綢,瓷器,香料,藥材,玉器等諸多行當。北疆地瘠民貧,時局混亂,故此唯有聯合眾人的力量,方才足以自保啊。不比金月皇朝,乃是天朝上國,商界都是數百年傳承下來的一家一姓的老字號,從不曾有我們這樣的聯合商會,倒讓王爺見笑了。呵呵。」
「原來如此,難怪貴商會號稱北疆第一商會,勢力範圍竟然囊括了北疆十餘國,果然了不起,沙先生實在是過謙了。沙先生,本王這裡有一樁買賣,也唯有貴商會這樣的大勢力才有能力接得下來,只是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雷無憂端起酒杯,與沙奇碰了一下,說道。
「哦?不知王爺有什麼好關照?」說實話,沙奇對這個少年王爺私底下為什麼約見他也確實很感興趣。
「人口生意。」雷無憂也不兜圈子,「我知道北疆各國時常會有沒有錢贖身的戰俘售賣,而我正好需要大量的戰俘。沙先生若是有興趣,不妨報個價。」
沙奇沉吟道:「這個嘛,倒是沒有做過,而且北疆到這裡,路程並不算近,一路的費用亦是不少。只不知王爺需要多少人?」
「多多益善。」
「王爺,您找上我那是給我沙奇面子,那我便也直言相告。實不相瞞,北疆各國確實都有售賣戰俘的市場,視年齡,體格等不同,售價為三十到五十銀幣一個人,四十歲以上的和女子要便宜些,若是一次xìng帶五百人,這一路上的吃穿用度,再加上各地關卡打點等費用,本金差不多就要攤到兩個金幣。王爺,請恕我斗膽,您看您願意出多少?」
雷無憂哈哈一笑道:「沙先生真是爽快人,本王當然不能讓沙先生沒有賺頭,所謂千里求財嘛。這樣,不論男女,我每人出六個金幣,男女比例呢,最好是二十比一,你看怎麼樣?而且你們可以每次多帶一些人過來嘛。」
「貴國對於商團的人數也是有限制的,這個王爺不會不知啊。」
「呵呵,沙先生說笑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個想必不用我說了吧?哈哈。」
沙奇笑道:「哈哈,王爺快人快語,好,那我也給王爺交個底,我差不多一次就能帶一萬人過來,而且王爺如果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安排分期分批的,不間斷的6續運人過來,只是請王爺也給沙奇交個底,您到底需要多少人?這樣我也好安排,也不能無休止的運不是?呵呵。」
「好,我明說了吧,我要青壯男子十萬,女子五千。怎麼樣?能做到嗎?」
沙奇深吸了一口氣,試探著問道:「王爺,恕我冒昧,能問一句,您要這麼多人,是幹什麼的嗎?」
雷無憂微微一笑,眼皮下垂,端起茶盞來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這才道:「這個卻是不方便告訴沙先生了。」
「那王爺又為什麼會找上我呢?」
「呵呵,第一自然是因為沙先生實力雄厚,其二嘛,這個原因也不方便說。不管怎麼樣,你我現在坐在一張桌子上,本王的酒已經端起來了,就看沙先生喝不喝了了。」說完,端起面前的酒杯,靜靜的看著沙奇,不再說話。
沙奇也靜靜的回望著雷無憂,沉默半晌,突然展顏笑道:「王爺有這麼大的生意,想到要照顧敝商會,沙奇豈敢不識好歹,開口推卻。王爺放心,最多半年,半年之後,便會有人6續到達。」
「好!沙先生果然好氣魄,只是本王還有一言囑咐。」
「王爺請講。」
「今rì之事,出我口,入你耳,還請先生勿宣揚出去,還有,這運送如此多的人,一路上務須小心謹慎,盡量不可使人知曉。可以嗎?」
沙奇目光閃動,慨然應道:「王爺放心,沙奇既然答應了,自然是有把握的。」
「好。」雷無憂站起身來,舉起酒杯,道:「沙先生請滿飲此杯,預祝你我合作愉快。請。」
「請。」
該談的既然都已經談完了,酒席自然也就散了。沙奇別過雷無憂,一出酒樓的大門,便有十餘名佩刀背弓的彪形大漢迎了上來,擁著他一路回到了下榻的寓所。
「難道他想造反?」關上了房門,沙奇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這一路上他都在琢磨,這個少年王爺突然要十萬青壯漢子,到底是要幹什麼。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要造反。是啊,年紀輕輕,爵已封王,卻恪於祖制,註定要終生被困守於這廣陽一城之地。現如今金月皇朝無論是政界還是軍界,都**糜爛到了極點,這個少年打的想必是換天的打算了,說不定他那小腦袋裡還覺得自己負有拯救這個國家的神聖使命感呢。哈哈。沙奇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主要一是雷無憂的年紀實在是太輕了,他實在無法從心底里重視他,二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雷無憂居然會異想天開的要從他們北疆各國購買兵力,然後今後再來對付他們北疆各國。
沙奇有點興奮,他已經認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實際上是玉竹**部探查司的成員,且職位不低。玉竹國雖然是北疆最大的國家,然而比起金月皇朝,無論是地域面積,自然環境,還是資源物產,都要差得多。這些年玉竹國自元狩大帝繼位以來,東征西討,開疆拓土,早就把目光對準了金月皇朝這個在他們眼中富得流油的胖老頭子。現在既然他們內部有人想亂,可實在是個好機會。沙奇冷笑一聲,小毛孩子,張口就要十萬人,你當是過家家呢,真來了十萬人,到時候客強主弱,你如何統御這十萬人?到時候我們完全可以將這所謂的十萬戰俘換成我們十二聯盟國的jīng銳部隊。最好金月皇朝被這小傢伙鬧得天下大亂,到時候我們大軍壓境,再有這十萬雄兵接應,嘿嘿,大事可為啊。
想到此處,沙奇決定明天一早就動身回國,自己要親自將這件大事報告上去,這可是奇功一件啊。
當沙奇決定明早動身的時候,雷無憂已經打張達順回了王府,自己安步當車,繞過了三條街,又到一處街邊的小攤子上坐了下來,要了一碗大肉面,一盤子鹵乾絲,一盤子小滷蛋,一壺自家釀的米酒。
老闆是個黑黑壯壯的中年人,憨厚,樸實,見雷無憂來了只是笑笑,招呼一聲:「右哥兒,來了啊?」便也沒什麼話了,只不過端上來的面和菜,分量卻是不少,顯然是認識的。
雷無憂笑道:「根叔啊,最近生意怎麼樣啊?我這可有rì子沒來了。丫頭呢?怎麼偷懶沒來嗎?」話音剛落,旁邊黑乎乎的巷子里便跑出來一個蹦蹦跳跳的身影,歡快的喊道:「阿右哥哥,誰說我偷懶啊?不許在背後說人家壞話。」說著,一個清麗的小姑娘出現在了小麵攤微弱的燈光下,她看起來和雷無憂差不多大,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白裡透紅的小臉粉嫩粉嫩的,彎彎的眉毛,彎彎的眼睛,鼻頭翹翹的,嘴巴小小的,一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就忙不迭的跑出來撒歡。她看著雷無憂,眼中滿是歡喜,說道:「阿右哥哥,你好些rì子都沒來了,你娘的身體好了嗎?」
雷無憂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娘親她老人家,過世了。」
「啊,」那小姑娘輕呼一聲,隨即便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拉著雷無憂的袖子道:「對不起,阿右哥哥,你別太難過了。」
雷無憂認識這家人已經有兩年了,那攤主姓謝,名叫謝有根,育有一子一女,長子謝安康,幼女沒有名字,就叫丫頭,原本是離廣陽六十裡外的紅陽縣人氏,家中倒也有幾畝薄田,rì子過得雖不富裕,卻也能糊口。不想兒子被人引誘,迷戀上了十三張,越賭越輸,越輸越賭,最終將家中的房產田地全抵了賭債。立完字據,按完手印之後,突又良心現,自覺愧對家人,便找了把菜刀,抹了脖子。謝有根突遭此大變,一時不免懵了頭,但因債主勢大,兼且有憑有據,自己兒子又是自殺,自知無力與抗,便帶了妻女,輾轉來到了廣陽城,勉強支了這麼一個麵攤,養家糊口。所幸謝有根天xìng豁達,隨遇而安,女兒也隨了他的這個xìng格,倒是也在此地安頓了下來,只是妻子卻因一路顛簸流離,落下了病根,身體是一rì差過一rì。兩年前的元陽節,雷無憂晚上出來逛燈火會,路過此處,一時興起,要了一碗面,覺得味道還真不錯,與前世自己頗愛吃的一家叫劉記拉麵的味道有些相像,便時常光顧,一來二去,便與這家人混熟了,知道了這家人的故事。雷無憂師從一代奇人東方無為,東方無為除了武道上造詣極高之外,於醫道、術數乃至兵法、機關術等,均有深入的研究,又逮著了雷無憂這麼一個神奇的徒兒,這些東西,自然也都一股腦的傳給了他,而雷無憂也不負東方無為的期望,學起來時舉一反三,聞一知十,所以,現如今雷無憂在武道上自然是不及乃師多矣,然在兵法、醫道、機關術等雜學上的造詣,除了欠缺一些真正動手的實踐經驗之外,倒也是比東方無為不遑多讓了。他眼見謝有根的妻子氣sè極差,咳嗽不止,便自告奮勇的為她把了脈,第二天又提著配好的葯親自送上門去,藥到病除,謝家三口自是感激不盡。談及家世,雷無憂便自稱姓吳名右,孤身在此求學,謝有根也不疑有他。因拙於言辭,每次見了他除了送上分量足足的面和菜外,就只是呵呵憨笑兩聲,倒是他的妻子,雷無憂稱她為根嬸,心中想著他孤身在此求學不易,生活怕是乏人照料,問過他好幾次住在哪裡,說是要時常上門幫他洗洗衣服做個飯什麼的,雷無憂忙婉言謝絕了,又怕傷及他們的自尊,只說是家中也還過得去,雖然是孤身在外,倒也有個婆子照顧rì常起居,根嬸這才罷了。那個小姑娘,倒是跟雷無憂很投緣,雷無憂很喜歡她,經常給她帶點小玩意,哄她開心。每次只要見到那小丫頭開心的笑容,雷無憂自己就也覺得很開心。雷無憂明白,自己對她的喜歡,不僅僅是喜歡小妹妹的那種喜歡了,自己是真的有點喜歡上她了,喜歡上了這個雖然生活艱難,卻依然能夠保持著開朗笑容的小姑娘。
此刻聽著小丫頭輕聲道歉,便展顏笑道:「沒什麼。對了,你剛才回家了?根嬸呢?」
小丫頭沒心沒肺,剛才還在為她的右哥哥感到難過,被這麼一打岔,立刻就忘了,漂亮的眼睛又彎了起來,道:「我娘在家呢。」
「咦?根嬸身體又不舒服了?平時這時候她都在這裡忙活的呀。」雷無憂奇怪道。
小丫頭偷偷瞟了她父親一眼,把頭湊到雷無憂耳邊,悄聲道:「我爹和我娘昨晚上吵架了,吵得好凶呢。」
「啊?」雷無憂也小聲的說道,「為什麼呀?」
「不知道啊。我睡著了,後來被他們吵架的聲音給吵醒了,他們倆看我醒了,就不吵了。只是我娘氣呼呼的,今天一天都沒跟我爹說過一句話呢。」
「呵呵,看來問題很嚴重啊。」雷無憂說著看了謝有根一眼,謝有根似乎也在看他們,不小心和雷無憂的目光對視了一下,趕緊的將目光轉移了開去,假裝看外面的路面,一張黑臉竟然似乎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