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怪的性格

「...穿衣服。」

鍾馗那詭異的聲音響起，它學著記憶之中的樣子，開始剝離嚴良的衣服，然後一件一件有模有樣的穿在了自己身上，這是因為他的記憶中人類的記憶最為清晰，這使得他下意識的去模仿和學習。

「不一樣..」

可是當他發現自己所見所聞和記憶中不同時，又陷入了詭異的沉寂，因為他所見，所聞以及所有的感官都來自於靈異力量，這也是為什麼他的聲音顯得如此怪異。

「眼睛...鼻子...耳朵，還有......」

沒過多久他就在記憶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又開始活動了，粉紅色的鬼域瀰漫，遠處觀望著這邊的楊間一夥，再一次被籠罩了進來，按理說楊間是可以帶著他們離開的，對於他來說躲過鬼域的籠罩並不難，但是為了窺探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並沒有那樣選擇。

粉紅之下，楊間額頭上睜著鬼眼，那隻詭異的眼睛不安分的轉動著，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隨即楊間提醒道：

「它來了。」

同時察覺到被鬼域覆蓋的李軍亦是警惕的觀察著周圍，寸步不離的保護著王小明，而就在楊間話音落下之時，一道身穿國際刑警制服，長發凌亂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背對著他們。

這道身影出現的瞬間，楊間就控制著無頭鬼影瞬間接近它，試圖進行壓制，李軍的鬼火也第一時間從身體里散發出來，可是下一刻，卻出現了讓他們費解的一幕。

那道身影說話了：

「我沒有..惡意。」

聲音雖然詭異但是楊間他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靈異侵蝕，紛紛收住了襲擊。

「人？」

這一念頭同時浮現在三人腦海中。

楊間和李軍嚴正以待的看著他，只要這個傢伙有任何別的舉動他們絕對會立馬出手，絕不留情，而此時的王小明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傢伙。

李軍瞥了一眼身旁的楊間，卻見楊間竟然毫不謹慎的向前走了一步，李軍根本來不及阻攔，就聽楊間開口道：

「你媽媽沒教過你說話要看著別人嗎。」

李軍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你就不怕觸發他的殺人規律嗎，就算他不是鬼，我感覺也會觸發殺人規律。

鍾馗呆立了片刻轉過身看著眾人，此時楊間他們才看到這個傢伙五官精緻得不像話，如果不是他那完全區別於人類的慘白雙眼，真的會讓人覺得這傢伙是個帥哥。

「能借我...一雙眼睛...」

三人疑惑著看著聲音得源頭，那個詭異的大帥哥——鍾馗。

等待片刻，見三人不說話，鍾馗又說道：

「**，借我眼睛..」

三人：...

楊間用肩膀撞了一下王小明，道：

「他罵你。」

王小明離遠了一點楊間，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這罵聲絲毫沒有讓三人提起絲毫得怒意，本來心智就高得離譜的三人本身就有著相當高的理智，其次那種污言穢語配上鍾馗那毫無感情，且詭異空靈的聲音，也實在不像是在罵人，而是像在搞笑。

對於鍾馗的到來的表現，和眾人提前預想的差出了太多，一時間讓他們難以區分他是人還是鬼，明明能口吐人言，卻帶給自己他就是一隻完全復甦的鬼的感覺，這種情況可不太妙。

就在鍾馗想再一次開口之時，李軍問道：

「你是誰，你把嚴良怎麼了？」

看著身穿國際刑警制服的鐘馗，李軍還是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聽到李軍的問題，鍾馗先是愣了幾秒，隨後開口道：

「我是...鍾馗，嚴良...死了，我殺的，對.....。」

還沒等鍾馗說完，早就覺得鍾馗不是什麼好玩意的李軍，瞬間綠色的鬼火燃起，在沒有被楊間主動限制的情況下，幽綠的火光開始向著對面的鐘馗蔓延，看到李軍動手，楊間露出了笑容，剛好讓他試試這傢伙的深淺。

可下一刻卻被王小明制止了，李軍費解的望著身旁的王教授，不明白為什麼要攔著自己，但是王小明卻沒有理會李軍，一直沒開口說話的他，像是確認了什麼，終於捨得出聲：

「你想看清楚這個世界嗎，也許我能幫你。」

鍾馗機械似的扭頭看向王小明：

「你願意...借給我..」

王小明搖了搖頭：

「我可以幫你找到更好的眼睛，只要你跟我走。」

鍾馗又沉思了片刻，出聲道：

「好。」

之後，鍾馗就和王小明走了，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衝突，並且鍾馗還禮貌的將王小明送到目的地后，又把原本打算坐飛機回家的楊間也送回了家。

觀江小區側門處，鍾馗和楊間站在那，鍾馗想要打開鬼域看看觀江小區的具體樣貌，卻被楊間阻止。

「想看...觀江小區...好地方...以前想去。」

楊間一臉疑惑的看著鍾馗。

這傢伙怎麼知道我的小區名字的......也許只是某種神秘的靈異力量吧，但是他竟然以前想來，要知道觀江小區才建成多久，他怎麼會想來，難道說的是明國的那間屋子。

至今楊間也沒搞懂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明明給他一種鬼的感覺，但是卻又有著人類的智慧，要不是他沒有惡意，說什麼楊間也不願意接觸這個傢伙，楊間下意識里鍾馗是個危險的傢伙，要是讓他發育下去，說不定哪天翻臉了就是這個世界的末日。

最後看了眼鍾馗，楊間也沒再多說什麼，返回了自己的家中。

此時，在家等候多時的江燕，看到楊間回來了，飛奔著就要撲上去，給他一個熊抱，但是卻被楊間巧妙地躲開了，江燕倒是也沒生氣，依舊甜聲細語的說道：

「楊間你回來啦，人家好擔心你呀。」

而換來的卻是楊間輕描淡寫的「哦」，不再理會江燕，楊間徑直走進了別墅，江燕也緊隨其後，坐在沙發上的張麗琴好心提醒道：

「楊間心情不好你還是別煩他了。」

而張麗琴的提醒註定是泥牛入海，對江燕沒起到任何作用，她依舊跟在楊間的身後，直到被楊間關上房門擋在外面，才不甘心的跺腳離開。

回到屋內的楊間看起來很生氣，因為他被耍了，被王小明耍了，王小明說的三根鬼燭竟然是白色的，作用是吸引鬼，是我楊間嫌命長了對嗎，但是因為當初確實沒說好，當然也是因為自己不清楚有白色鬼燭這回事。

楊間暗暗咬牙

早晚讓他還回來。

數個小時后，坐在屋內研究自己身上屍斑的楊間看到有一通電話打進了他的衛星定位手機。

考慮到自己忙了一天，心很累不想再被**騷擾，但是想了想，楊間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我是楊間。」

電話那頭傳來王小明的聲音：

「你先別急著罵我，聽我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鍾馗的，他是鬼。」

聽到王小明說的是關於鍾馗的事情，楊間來了興趣。

「鬼，你怎麼知道他是鬼。」

楊間好奇的詢問：

王小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雖然我不具備靈異力量，不能像你們一樣能有像是本能一樣了感應到他身上的鬼的氣息，但是從他的聲音和行為，我大致可以確認他不是人。」

對於王小明的話，楊間有些不認同：

「僅此而已還不能完全確認他是鬼吧，說不定是被靈異力量影響太深的人呢，之前我們也去看了，那粉紅鬼域之下的那具屍體，是一個十分恐怖的厲鬼，說不定是我們走後有人運氣好剛好駕馭了當時因為某種原因處於特殊狀態下的它，因為恐怖程度太高的原因被厲鬼瞬間侵蝕得過深，導致腦子壞掉了，你可要小心他厲鬼復甦把你幹掉啊，王教授，別像你那愚蠢的弟弟一樣。」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但是很快又傳來了王小明的聲音，但是相較之前，語氣變得有些生硬

「楊間，你不用故意激怒我，我打這通電話不是過來和你吵架的，我剛剛也說了，是大致。」

聽到對面聲音的變化，楊間心裡終於舒服了一些

「只是因為那些當然還不能確定他就是鬼......「

說完，王小明又停頓了片刻，像是在等楊間接話，但是沒得到想要的反應后，他又接著說道：

」我帶他去見了一位老前輩，根據那位老前輩對厲鬼的熟悉程度，斷然是不會出現錯誤，那麼這就有意思了，一個具備人類記憶，還擁有很高智慧的鬼，想來當初每每開口之前的停頓，他都是在翻找腦海中的記憶吧，又因為記憶的繁雜，以及不具備完整的行事邏輯和習慣，他只能隨機的抽調記憶中的相應處事方法，這些都還不夠有意思，那麼你想想，如果在這之前，我給訓練出一套有利於人類的做事準則，更甚至是聽從我命令的習慣，那麼會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電話那頭又沒了聲音，可是僅僅只是這些信息也足以讓楊間皺一會眉頭了。

那王小明是瘋了嗎，先是鬼館，現在又是一隻具備自我意識和智慧的鬼。

剛想提醒對面兩句，但是楊間卻發現電話已經掛斷了。

這一刻楊間才明白了王小明打這通電話的真正用意。

好算計啊，王小明，想讓我也防備著那個叫做鍾馗的鬼嗎，原來你也會擔心害怕...自作聰明的傢伙，到時候出了意外，想讓我幫你擦屁股，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