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劍盪8荒
雲川城,雲州第一城,天嶺和地嶺之間,正好形成一個『川』字格局,因此得名。雲川城城牆是天然形成的巨石,高百丈,厚數十丈,寬百丈,實數無法逾越的天塹。
城內『盤龍水道』直通千里之外的雲州都城雲城。『盤龍水道』相傳為上古仙民所修造,河道內數千條地下暗河,管涌形成了特殊的水流方式,兩城間相對都是順流而下,再加上特有的雲舟設施,千里路程,不消半日便可抵達。
『劍盪八荒』向榮,站在城頭之上,望著廣袤的川南大地,喃喃自語「是巧合嗎?是巧合,還不是巧合呢……」。
「你在講些什麼?什麼巧合」一位身著道衣的女子,悄然而至。
「夫人,不對,是玉清真人,你怎麼來了」向榮看著女子言道「呵呵,我的夫人變真人,這是巧合嗎?」尬笑著,臉憋的通紅。
「好啦,我還不是為你,你征討南番殺了多少人,窮奇河一役,河道都被屍首堵死了,山川都被血染紅了。」玉清真人,頓了頓,接著說「說那萬古枯萬元慶殺人無數,你何嘗不是,你看看你的『斬仙劍』,現在都是血紅血紅的顏色。」說罷,示意左右侍者退下。
「夫人,……真人,這『斬仙劍』是我築魂修鍊,才變成如今顏色,非殺人所致。我受王命征伐南番,豈能不全力以赴」……「本想著拚命搏殺,換來封公賜候,怎知你家姑母,當今王后,非要我來這雲州接掌雲州兵權」向榮,越說越激動,「你我辛辛苦苦連夜而至雲州,結果呢?雲州軍在王命下達之前十天,解散了,解散了,可笑不,滑稽不,巧合不?」……「你說是不是巧合?」
「夫君,此事我也反覆思考,不得其解」玉清真人,斟了盞茶,遞給向榮,「姑母所言非虛,讓你來這雲州也是和王上只說了半日,就算雲州有內應在王庭,也不會傳送的這麼快,所以,只能是巧合罷了」,玉清真人,走到城牆垛口邊,望著遠方,幽幽言道「想你來這雲州,接掌兵權,與北蠻作戰,怎知北蠻和雲州達成了盟約,年年還向雲州納貢,你說著雲清書院白大長老真是厲害,兵不血刃就達到了目的,隨即解散了雲州軍,關了各級督撫衙門,百姓自治,難道他是上古仙民後裔,行事如此超脫」。
玉清真人,轉身拉起向榮,走到了城牆北側,手指遠處「你看著盤龍水道,簡直是神跡啊,我仔細打問過,那陳墨代掌雲州第六年,和白大長老一起發現盤龍水道,全雲州國人人出力,不到八年全線貫通,縱有雲山靈力,非常人所能呀」雲川城內,人流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我建了玉清道院,就是為了你呀,夫君……消業障,那只是說辭,還不是為你日後在雲州作為,行得方便,走得順暢。」說著伸出手指,點了點向榮的腦門兒。向榮順勢一把玉清真人攬入懷中「玉兒,你怎知,我想你想的好辛苦,你修著你的道,我彷彿也成了吃齋的佛。」「好了,好了,說個正事,姑母有密函」,「姑母,王後有何懿旨?」
接過玉清真人遞來的書簡「伺機潑墨」,簡短的四個字,讓向榮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哪個?」玉清真人看著向榮,「你這劍盪八荒,殺個不會功法的陳墨還需要猶豫什麼?」「夫人收聲,這陳墨在雲州可是無孔不入啊,小心走漏消息,壞了事」。
「我怎像你這麼糙,我已施展了功法,別人聽不到你我對話」
「夫人,陳墨不會功法,
天下皆知。所以,更加殺不得」「為何?」「墨者皆墨啊,陳墨的研墨堂,雲州人皆墨啊,殺他?那就是這雲州百萬墨者的死敵了。」「研墨堂不是就數十人嗎?」「雲州如此,全是陳墨的思想,很可怕的」。
「夫人,還記得我們來雲州帶了多少親兵,那可是咱家自己世代培養的死士,來雲州三年多,被脫了賤籍,自行離開了多少,現在你看看,來時六百,現在只剩六十無處可去的灰衣」。
「那告訴中州家裡,以後我們只養灰衣死士。」「灰衣難養,從幼小時就要閹割完,有的不得活,那些便宜的賤籍奴隸在雲州又不得豢養,你說這是白大長老的設計嗎?真絕。夫人,且等陳奇來吧,他不是北靖王嗎?王上的子侄,雖說他與陳墨是親兄弟,二十年不見了,陳奇早已視王上為親父,王上的用意我們不如坐等。」
「王上要稱皇呢,已經容不得這不聽號令的雲州了,九州的流民,奴隸都往這跑,哪怕是死,也要朝著北方,域外的蠻族、夷人也都嚮往這雲州呢。」向榮指向遠處一座高塔,「你看看,那就是拜月族的禮拜之所,那附近生活著三千多拜月族的人。」「姑母所擔心的,就是王上稱皇之後,儲君之位呀!」。
「啟稟大司馬,迎賓殿業已收拾完畢,請大司馬和真人移步」。
「我這大司馬就管幾百人,咳咳」
「夫君,這大殿和咱們進雲州時大不同啊?你看看,這大殿的柱子都換了,粗壯了許多,還有這台階都換成了雲山青玉了」「玉兒好眼力,那個督造你過來說說」。
「去年立春后,白大長老就安排重修大殿的事宜,完全按照國君行轅建造,所以比之前更加恢弘。」「神機妙算,神機妙算,白大長老去年就知今日事,神人,不,上古仙人也。」
「大司馬如此誇老朽,愧不敢當吶」一位瘦小的老者,從偏殿走出,迎向向榮和玉清真人。
「哎呦,白大長老,您也來了,墨主呢,墨主尊駕來了嗎?」萬榮堆著笑容,向白大長老深鞠一躬,「白大長老,您來也不通報一聲,萬榮好去相迎啊」。
「墨主沒來,他忙著煉劍,都是你出好主意,告訴他要有防身神武,三年了,天天鍛煉,痴迷鑄劍其中不能自拔了。」「哪裡哪裡,我只想著墨主不習功法,靈境修為白白浪費,不如築魂武器去,神武一出,自護無敵也是好事,哪想他痴迷於此,一塊破鐵鎚煉了三年之久。」「說笑了,大司馬說笑了,那可不是破鐵,那是天嶺採得天外隕鐵,再說神武如果隨便鑄就,那就不是神武了。」「大長老,別喊我大司馬了,我自家親兵六十人,雲清書院護衛五十人您也撥我差遣,放眼我九州,我是統帥兵馬最多最多的大司馬了,唉~哈哈!」
「大司馬,無戰事豈不更好?天下太平,百姓安生,君王的職責啊。」「白大長老,說不過你,你有雲州法度傍身,我沒理……我的親兵都跑了,跑之前還找我討要多年力錢,我真去哪說理啊,都是我家豢養的家奴,到了雲州都做人了,真是豈有此理啊」。
「大司馬,此言差矣,雲州法度乃九州之初就欽定的,各州各國法度自治,不是白某人私自執行,乃是全雲州人的決定。」「知道,知道,白大長老,我說不過你」。
「白大長老,墨主真不會武功嗎?十層靈境只他進得去,他是不是深藏不露,不以神功視天下人?」「老朽和大司馬均在靈境五層賦役,進得六層也只六人,六層以上只有墨主一人,老朽也無任何功法,大司馬你說五層的兇險如何?」「凶,凶得很,我進靈境就覺得有雙眼睛盯著我,那眼睛就是墨主的眼睛,每次進靈境,我都毛骨悚然啊,他那眼神。」
「白大長老,請飲茶」「玉清真人烹茶,乃我雲州一絕,老朽好久未曾享用,今日好口福了」。
「大長老謬讚,我正要感謝大長老免我道院兩年役費,正好今日當面致謝」
「哎!白大長老,我十劍怎麼收了役錢,不給我免啊,不公平,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