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平無奇小房東
「跟你說過多回。慢點慢點,你就是不聽。」
圍著青色運動裹胸的女孩媚眼嗔怒,縴手輕輕一撥,那層薄紗從肩頭滑落。
略施粉黛又嬌艷俏麗的面龐上帶著些許哀怨,水蛇腰柔彎把修長的大白腿併攏側放於床,須臾間,腳趾勾著的鞋掉落在地。
鞋跟的響動讓坐立於床的柏溪楊扭頭望去,帥氣立體的臉上露出邪邪的笑意,目光遊走女孩腳趾良久才收迴繞於自己胸腹的那雙玉手上。
狡黠眨眨眼睛,用手挑了挑額前的濕發,超過一米八的健碩體格微微弓身便可以配合身材高挑的女孩,也好讓女孩省些氣力。
「有新想法就想多試試。」
「那也得掂量一下再試啊。」
「至少試過才能知道嘛!」
「你就是嘴硬。」
「可不是嘴硬,那得功夫過硬,否則哪能堅持這麼久?」
「那你倒讓我看看能堅持多久?」
「我絕對……哎呀,輕點輕點。」
女孩美眉微蹙,輕咬紅唇,閃過一絲壞笑,手上力道微微加重,本可馬上將繃帶扯斷,然她故意這般,惹得柏溪楊只能喊疼。
「為了抄後路把自己撞成這樣!都沒到終點,堅持多久都白搭。」
包紮完畢,女孩又用力一巴掌拍下,留在柏溪楊後背上一個鮮紅的掌印。
她這才輕拭香汗,起身下床收拾醫藥箱。
熱辣超短牛仔褲上有些水液,或是剛剛的藥水?又或者是體液吧。
看著曼妙絕倫的微濕纖體,柏溪楊生出歉意:「小青,這麼熱還讓你來給我包紮換藥,於心不忍。」
「你每次跟人賽機車回來一身傷都找我,我看你沒有絲毫不忍,倒是很好意思。」
「那不是因為你人美心善,又溫柔體貼懂得照顧人嘛。」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少交點房租。這棟破樓老是停電,你作為房東也該找人好好修修了。」
「修了多少次,一直這樣。修理工說了,地形因素,地勢原因,總之這棟樓問題多多。若不然為何之前沒人租?嘿嘿,不過說起來也怪,自從你來了后,租客一個跟著一個。你還真是我的招財貓?」
「貓?我很討厭貓。」
青小曼面露不悅,勾起薄紗就要出門。
柏溪楊從床上坐起摸了摸包紮好的傷口:「哈哈,既然小青不喜歡,那以後本棟樓禁貓!還有件事,你隔壁那個喊什麼大威天龍的禿子是不是在找你麻煩?若是,我這就趕他走。」
「不用。他目前不會拿我怎樣。再者,我和他還有筆賬要算?」
「你們之間還有帳?窩草,那禿子欠你錢?他是不是也會欠我房租?」
一臉黑線,青小曼露出關愛兒童的表情:「這事跟欠錢無關。在我看來,他住在這對你利大於弊。倒是那個秦嬴,我勸你多加小心?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整棟樓除了你,我就看他最順眼。你現在一說,我確實感覺有點身後發緊,難不成他真的對我有那個意思?不行,得跟他解釋清楚,我可是標準直男,再者我心有所屬……」
「打住,我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小白,其餘不會多做考慮。」
「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直在幫你找小白。昨天我還跟三樓那個帶狗的租客說,讓他用狗幫忙找找。我看他那條狗挺聰明,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狗。」
「那確實不是一般的狗。
不過我估摸他和他的狗不會幫忙找小白。他不是一般人能請的動。」
「這麼清高?看來得想辦法加他房租了。還有四樓四個傢伙挺熱情,我跟他們也打了招呼。」
「那四個?」青小曼嘆了口氣,「沒事別去招惹他們。特別是那個毛多喜歡玩棍子的瘦子,若是他心情不好鬧起來,整棟樓只有帶狗的傢伙可以跟他耗耗。」
「額,為何感覺你比我這個房東還更了解他們。」
「因為……」青小曼挑了挑眉毛,「我是目前這棟樓里唯一的女人。」
這座公寓樓原本四層十六戶,如今整個一樓和後院倉庫被柏溪楊打造成自己的私人領地。剩下的十二戶已租出九戶,現確實只有青小曼一個女租客。
準確來說,青小曼也是柏溪楊的第一個租客。
馬上要過二十歲生日的柏溪楊用一個詞形容他目前的人生便是跌宕起伏。
西封市四大財團之一其中一個就是柏氏家族。
論起親緣,柏溪楊當然算柏氏家族一員。
十歲之前,他過的是衣食無憂富足奢靡的闊少爺生活。
然人生處處有驚喜。
那一年他父親柏展堂也不知道哪根筋錯了,同柏氏家族掌門人柏君逸鬧翻。
掌門人一怒之下將柏展堂逐出柏家,更通告整個東陸,誰接納柏展堂父子便是跟整個柏氏家族作對。
要知道西封市可是東陸三大中心城市之一,柏家名聲之大,讓人莫不敢觸及逆鱗。
就這樣,柏溪楊跟著柏展堂浪跡天涯,也就是那會,柏溪楊愛上了各種機車。
本以為從此和高富帥中的富無緣,柏溪楊也做好了以後憑顏值吃飯的準備,但上天又把窗戶給打開了!
他十六歲那邊,已入晚年的柏君逸把柏展堂找了回去,且從此重點培養。
兩年後,柏君逸過世,遺命柏展堂接管柏氏家族。
換句話說,柏溪楊成了柏氏家族的太子爺!
從此,柏溪楊上個廁所都有兩個保鏢,隨時能空降一個女團捏腳按摩,打個遊戲可召喚一個足球隊陪玩!
他直言這種日子好無趣!想要過幾天苦日子!
於是含淚一個禮拜絲襪奶和茶配饅頭,順便來了幾碗肉糜。
天翻地覆的變化讓他花了一年時間才勉強適應。
正當充滿精氣接受新人生時,上天又跟他玩了一把無厘頭。
幾個柏氏家族長輩出面證實柏展堂乃柏君逸收養,並非柏氏血脈,遂無權掌管柏氏家族!
豪門風雲,喧囂不止,終以柏展堂失蹤,新掌門就任結束。
作為前朝偽太子,柏溪楊又一次被掃地出門。
這回柏家倒給了柏溪楊一點維生的產業,便是這處位於海邊峭壁之上的四層老舊公寓樓。
日晒浪打讓這棟樓看上去隨時要垮,年久失修問題重重,據說晚上還時常鬧鬼!
青小曼來之前,柏溪楊等了一年也沒租出一間。
小青姑娘來之後,這棟樓就跟開了光似的陸續有人進駐,柏溪楊也終於過上了躺平收租的日子。
本就長得像女妖精似的,再者青小曼為自己招財,柏溪楊也理所當然特別照顧了。
扭啊扭的妖嬈身影上樓離去,他不禁感嘆:「找小白?哎,姐姐好,姐姐妙,姐姐就是治病的良藥。」
柏溪楊家門口擺著一面鏡子,平常出門前都會看看那張帥氣的臉,順便擺擺造型。
現在審視青小曼處理過的傷口,他的視線又慢慢回到自己的那張臉上。
突然而來的眩暈感並未讓柏溪楊失措,相反他眼中充滿了期待。
透過鏡子里的雙目,他逐漸看清自己身處於一個漆黑的空間內。
伸手不見五指,四周也安靜的可怕!
「果然又來這裡了!」柏溪楊掰著手指數著一二三。
三聲剛到,就在其正前方約十米遠的地方,一圈奪目的光環顯現。
亮光至柏溪楊周身,但其身後依如黑淵不見邊緣。
光環之下,有一著黑服者背著身子跪坐於那。
那束髮戴冠之人背影可見的魁梧,身形挺拔,如青松不動。
柏溪楊已經記不清自己第幾次進入這個空間,每次都如現在這番情形。
「嗨,咱們又見面了。這次你還不打算轉過來跟我聊聊?」
伸手招呼,柏溪楊一如既往沒有得到那人的回應。
他不是沒想過繞於身前看清面容,可這地方蹊蹺的很。
不管柏溪楊向前還是向後,向左還是向右,那跪坐之人下方彷彿有一個能自由移動的圓盤,總能相應移動,以至柏溪楊一直和背影保持約十米的距離。
探首眺望,再回看自己腳下,柏溪楊沒見對方和自己影子。每每到這裡,他總覺後背陰森發涼。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沒人告訴他前因後果!
還是他自己琢磨出,似乎只要他受了傷,再從鏡中看見自己的鏡像便能進入這裡。
正因此,這次騎車受了傷,他又從鏡中進入了空間。
除了那人和光環之外,光環之上還有一座若隱若現的大山。
於那大山和光環之間,另有三條類似遊戲進度條一般的東西從上而下依次排列。
柏溪楊第一次進入這裡便發現了它們。
以後每次到來,他注意到最上方的那個進度條在不斷填充白色。
「我上次進入顯示是百分之六十,這次是百分之八十。咦,好像還在動!」
一眨眼的功夫,進度條竟填滿了。
與此同時,原本沒有標註的進度條前方出現了「殺氣」兩個字,另有紅色填充在緩慢推進!
柏溪楊這才明白第一根進度條所指。
可這個殺氣代表著什麼?
在看下方,起先暗灰沒有動靜的第二根進度條被等分成十個小格,現有一格被白色填充。
進度條的前方出現了「技藝」兩字。
下方還有一行小字:
激活電光石火,提升對抽象或具象事物的瞬間反應和預判能力,並基於本能做出及時應對。
至此,只有第三根進度條依舊暗灰沒有半點動靜,更不明白它所指。
總之,這裡的一切依舊讓柏溪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柏溪楊第一次來到這裡,他的生活就開始出現了變化。
先是發現自己逐漸耐操了!
以前每次賽車受傷總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現如今睡一覺第二天又是生龍活虎。
再者,青小曼也是從那之後入住,又接二連三有租客上門送錢。
從被柏氏家族二次掃地出門后,柏溪楊一直諸事不順,直至從鏡中來到這裡,他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俗話說得好,顏值就是正義,長得好看的人運氣都不差,柏溪楊認定否極泰來了。
摸著自己的臉,他大聲激將背影:「我說哥們,你不會是因為長得丑不敢見人吧?不要自卑,你看我平平無奇,照樣過得自在。要不我去西八島找個醫生給你整整容?又或者,我帶你去霓虹鎮做個SPA順便聊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