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巷
第七章暗巷
砰——
肉體與冰冷的牆壁的撞擊聲響起。
洛克一手掐著這名乾瘦的南莫青年脖子，將其狠狠撞擊在了牆壁上。
噗——
幾乎一瞬，受到劇烈撞擊的震蕩和疼痛，讓這名南莫青年口中噴出了鮮血，雙手死死抓住洛克掐著他脖子的右臂，眼裡滿是恐懼和哀求之色。
「叫什麼？」
洛克對於這個南莫人青年哀求的目光，絲毫沒有半點同情，只是淡淡問道。
「蘇……蘇什哈。」
捲髮乾瘦的南莫人青年臉色漲紅，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西林語艱難地報出了一個名字。
「蘇什哈？！」
洛克也不管蘇什哈說的是真名還是假名，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手從對方的內衣兜里，翻找出五卷面值是20和50怯比的鈔票，和一些塑料袋裝著的藥丸以及少量的白色晶狀體。
對於這些東西洛克翻找出來后，也不拿走，只是看著叫蘇什哈的南莫人，聲音低沉道，「我只說一遍，如果我發現你說的是假話，那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是……是，先生。」
蘇什哈看著罩在黑色連衣帽下洛克露出的半張臉孔，以及感受著脖頸上洛克手爪上傳來的力道，聲音有些乾澀的回答。
「你幫誰做事？」洛克稍稍鬆開了掐著對方脖子的右手，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問道。
奧迪斯和洛克說過，他之前花費大力氣去尋找，得到的一個消息那就是曾經有人在紅番鎮的夜場，看到過他兒子傑里米給人送貨。
洛克要找到奧迪斯的兒子傑里米，最簡單的方法自然是找到負責給這些夜場派貨的幫派頭目，或者幕後勢力。
「加拉瓦，我……我給加拉瓦做事，先生。」
蘇什哈咽了咽口水，說出了一個名字。
「加拉瓦？說說他的情況。」
洛克對於西林地下世界並不熟悉，他近些時日有了解過一些，但也都停留在大的勢力格局，相對錶面。
對於這種隱藏得比較深，或者只是其中某個非法交易環節之中的頭目，自然不可能聽過。
「加拉瓦是水牛幫負責『藥品』的頭目之一，紅番鎮的夜場里，有七八家的『藥品』由他負責供應。」
蘇什哈說著看向洛克，眼神隱有哀求，「我……我只知道這些，先生。」
「那其他和你一樣派貨的人，你知道多少？」洛克又問道。
「我……我不知道。」蘇什哈搖搖頭，「我只是今晚才來幫著散貨的。」
「是么？」洛克對於蘇什哈的回答不置可否，接著問道，「那加拉瓦，他在哪裡？」
「這……」
蘇什哈頓時猶豫了起來。
洛克毫不猶豫地伸出左手，抓住蘇什哈的右手手肘內側。
咔地一聲，蘇什哈的左手手臂直接被他拉脫臼。
不等蘇什哈痛呼出聲，洛克掐著對方脖子的手再次用力，使得蘇什哈根本無法喊出聲，跟著才繼續問道，「加拉瓦，他在哪裡？」
「呼呼，他……他今晚在『死亡讚歌』。」
蘇什哈額頭冷汗狂冒，面容因為痛疼都變得有些扭曲，只是在洛克鬆開一些掐著他脖子上的手時，才喘著粗氣，有些艱難地說道，「我……我前面接到消息，加……加拉瓦讓我把今晚的錢送過去。」
「帶路。」
洛克鬆開了蘇什哈，將對方從牆壁前啦了出來，
又推了一把，跟著整個人彷彿融入黑暗般，跟在蘇什哈的身後。
「咳咳——」
蘇什哈被洛克鬆開了脖子后，連連咳嗽了兩聲，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眼角餘光朝後面瞟了一下，這才扶著一條脫臼的手臂，腳步趔趄地朝前走去。
此時，「死亡讚歌」夜場的後門，一個穿著黑襯衫黑西褲，看著像是打手又似保鏢的高大男子，正握著個手機，焦躁的走來走去。
兩個站在後門穿著西裝的安保人員，看著那高大男子怒氣沖沖的模樣，彼此對視了一眼，聳肩攤手，似乎頗為無奈。
他們的工作其實是不讓人隨意從夜場的後門進出，但那個高大的男子與他們是熟識，也是在「死亡讚歌」消費的客人，對方在這裡等待，也只能當做完全沒看見。
突然，這個高大男子借著後門暗淡的路燈光，看到了從黑暗巷子中走出來的蘇什哈，頓時幾步沖了過去，憤怒無比地咆哮了起來，「該死的南莫垃圾，你要是再晚出現一分鐘，我保證我會殺你了全家，快點把錢拿出來，老大正……嗯？」
高大的男子話未說完，忽然注意到了站在蘇什哈後面的人影，右手摸向後腰，神情猙獰地喝道，「他是誰？」
洛克在對方伸手摸向後腰的瞬間，身形卻已從後面一下衝出，越過蘇什哈一步衝到了高大男子的身前。
左手在一下握住對方已掏出槍的手腕上，右手一個手刀，快速砍向對方的脖頸。
站在後門的兩個夜場安保，似完全沒有料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等反應過來時，那高大男子握著的手槍和手機一起跌落，雙手捂住脖子，眼睛圓睜，踉蹌的朝後倒地。
兩個夜場安保，平日里處理得最多的基本就是一些打架鬥毆的事情，正常情況下，為了不影響客人體驗，也沒有配槍。
此時，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
其中的一個，在看到洛克放倒了那高大男子后，張開雙臂朝著洛克撲了過去，從對方的體型和動作，顯然這個安保學過一些摔跤和相撲。
而另外一個安保，則後退了一步，轉身就想退入夜場，招呼其他人。
但洛克的動作比他們快了不止一星半點，身形朝前一衝，頓時將那名朝他撲過來的安保撞飛，巨大的力道使得這名安保的胸口直接凹陷了進去。
人尚未落地，已是口鼻鮮血狂噴。
跟著洛克上前一步，扯住那個轉身想要逃入夜場的另一個安保的衣領，手臂用力，將人直接扯了回來，狠狠一下砸在地上，跟著上前一腳踩下。
在解決了這兩名安保之後，洛克這才轉身朝那個南莫人蘇什哈望去。
蘇什哈嘴巴張大，整個人完全愣在了那裡。
他再度望向洛克的眼神，只剩下了恐懼。
很顯然，他帶著洛克來到「死亡讚歌」夜場的後門，是有想過藉助這個高大男子和夜場安保的力量，解決掉洛克的。
然而面前發生的一切，又蘇什哈他備受衝擊和僥倖。
儘管在洛克制住他的時候，他就已對洛克的戰力有了一定的認識。
可真正看到洛克輕而易舉的解決掉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有槍的傢伙，他還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這也讓蘇什哈心中暗慶幸，幸好他這一路都沒有什麼異動，否則躺在地上的屍體里，肯定多了他一具。
「帶路。」
洛克對於蘇什哈的反應，神色平靜。
他知道這個南莫人青年之前或許還有其他心思，但現在肯定會老實。
蘇什哈又一次咽了咽口水，邁步經過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時，兩條腿下意識的都微微打了個晃。
兩人一前一後從後門進入到了「死亡讚歌」的夜場，撲面而來的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憋悶的空氣里有著濃郁的香水味、煙味以及各種雜糅的體味氣息。
洛克跟著蘇什哈一路穿過擁擠的人群，進入到了「死亡讚歌」夜場的二樓。
相比起沸騰喧囂的一層的舞廳和半露的卡包，二樓明顯要清靜一些，過道上不時有穿著短裙衣著暴露的女郎簇擁著一些個面紅耳赤的客人，穿梭於各個包廂。
而到了三樓，氣氛又有所不同。
過道上除了一些陪酒女之外，三三兩兩出沒的多是一些有著紋身、掛著大金鏈子的幫派分子，以及少數一些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
偶爾一些個包廂門前，還能夠看到雙手垂在小腹神情肅穆的保鏢。
「在那裡，那是加拉瓦的專用包廂。」
蘇什哈在過道的一個拐角停住腳步，指著前面靠近轉角的一個大包廂，側頭壓低著聲音，朝彷彿影子一樣跟在他身後的洛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