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食人族

我讓老混蛋派人去找安琪兒，可是他拒絕了。

「如果是被食人族捉走，怎麼可能找得到？」他道。

我不太相信他的話，甚至懷疑食人族是他編織出來誆騙我的鬼話，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放棄尋找。

他又編織謊言的動機。

「你跟說我實話，你是不是將她藏起來了？還是將她殺了？你有這樣的動機，別當我是傻子，」我問。

「我犯不著。」

我們的爭吵引來了不少圍觀群眾，也驚動了他八十多歲的老母親。

她蹣跚的來到我旁邊，沖我解釋道，「食人族確實存在，這一點，我們都知道也深受其害。每年的這個時間，我們都會失蹤上百名族人。起初，大伙兒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聽路過的瓦塞族人說失蹤的人被食人族捉走了。食人族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舉行大祭司，每次都需要一百個活人做祭品。」

這話讓我毛骨悚然。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舉行大祭司？

每次都需要一百個活人做祭品？

每年的這個時候族內都是失蹤上百人？

這麼說，安琪兒的失蹤只是一個開始？

我必須將這件事情告訴林皓，讓他派些士兵保護我們，同時，找到食人族，殲滅它們。

只是，該如何將這個事情傳遞給他？

他距離我少說也有五十多公里。

這距離，說遠不算遠，說近也不近。

「得派人將消息傳遞給林皓，」我向老混蛋道。

「這個時候不論是派誰去，被食人族捉走的可能性遠遠大於活著到林皓那裡的可能性，」他鎖眉愁緒道。

我知道，不出意外，再過幾日，林皓便會派士兵來取麵包片。雖然可以讓士兵將消息傳遞給林皓，但是，那太晚了。

早一日將消息傳遞給林皓，林皓就可以早一日派兵出去尋找並殲滅食人族，安琪兒生還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我一刻也等不住。

若不是懷有身孕，身體不便，早就出發了。

「給我十個人，我親自帶人去，」我向老混蛋爭取道。

在這裡，我的身份雖然看似尊貴，但掌握話語權的只有他一人。但凡我的話具有權威性，也不至於低聲下氣去求他。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固執己見。

「我不能用族人的生命來冒險，」他道。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想一個人出發，可是想到自己懷有身孕，一旦被食人族捉走，將在劫難逃，便也只好放棄。

好在，老混蛋的母親深明大義，她沖著老混蛋道：「雖然這次失蹤的不是我們的親人，但是下一次失蹤的可能就是我們的親人。食人族不除，我們永遠不會有安寧。索性，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借住林皓的軍隊殲滅它們。」

老混蛋，雖然愚昧無知又色膽包天還剛愎自用，但是個孝子，當她的母親提議讓他挑選幾十個中年族人陪我去找林皓時，他沒再拒絕。

我一刻也不敢怠慢，帶著五十個族人和半日的乾糧，火速出發。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能夠在夜幕降臨之前到達林皓所在的聚集地。

然而，還是發生了意外。

行進到一半時，我們遭到了食人族的圍攻。

他們約有三十多人，全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各個都有兩米多高。

他們身著獸皮，手持弓箭，脖子上佩戴著動物牙齒串成的項鏈，臉上塗抹著藍、白、紅三色顏料。

與別的部落不同的是，別的部落因為食素，普遍身型乾癟，而他們顯然屬於食肉動物，普遍體格健碩。

他們動作迅速，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便將我們包圍。

我們忌憚於他們的手中的弓箭，不敢輕舉妄動。

慌亂席捲了我，我想到腹中的胎兒很可能還未出生就隨我離開了這個世間。

不過，想到活得這麼痛苦，死亡倒也不失為一種解脫，心境豁然開朗。

何況，我終於可以見到安琪兒了。

等她見到我，就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份量，否則，我也不會為了尋她而讓自己陷入了這樣的困境。

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當我們被押回食人族居住地，當我見到她時，她居然不是向我想象中的那樣被關押在籠子里，而是被食人族禮為上賓。

她身著獸皮，頭上綁著兩根飛禽的尾巴。脖子上、手腕上、腳腕上都佩戴著動物的牙齒串成的項鏈，臉上用紅、白、藍三種顏料塗抹了三條手指粗的橫線。身後還有四個專門負責服侍她的食人族女子。

我雖不知道在她失蹤的這段時間內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食人族的所有族人包括族長對她都極為尊重。好似，她是它們的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