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命定人偶見公主,虞皇子初至何蘇

第八章,命定人偶見公主,虞皇子初至何蘇

高大的木石建築儼然排列,潔白光滑的大理石柱巍巍然支撐著如金子般的琉璃瓦,其上雕刻著日月山河龍鳳。

古風的木質樓體像哥特式建築般高聳,又隱約間透露著古典宮廷的端莊大氣。遠觀如教堂城堡,近看像寶塔古樓。林菀秋聽人說過,這一片建築群全是近年建造,由西方的虞國人設計。

不同於林菀秋前世,這一世的泰西洲與承朝所在的大陸間不存在高山大河深海,只有一片廣闊肥碩的衡水陽平原和水淺魚肥的雲凈前海灣,而虞國便是這片廣闊地域滋生的一個強盛的國度。

虞國東臨承朝,西靠泰西洲,其文化藝術飲食深受兩地影響,形成了不同於兩地的特殊風格。何蘇堤皇城裡的這片建築,就是其有力的代表。

可此時的林菀秋卻絲毫提不起興趣,輕晃著雙腿,雙手托腮低頭看著腳尖。

白色的布鞋邊角沾著濕土,花草上的露水已滲到鞋襪中,微微帶點涼意,不禁盤算著等會換雙乾燥的鞋襪,又考慮如何向林伊冉獻殷勤。

的確,雖說這一世是女兒身,可歷史必然不可抹去。自幼接受著林伊冉的好意,林菀秋早將其視為心中的白月光真心愛慕。

少女想著想著,竟出了神,神色恬靜自然,微微帶著笑意。像夏日月光冬日艷陽,熱時送清涼冷時予暖意,受人歡喜著呢。

突然感覺頭頂有點異樣,林菀秋倏地轉身。只見得一位莫約十七八歲的皇子,高大軀的乾結實穩健,一雙漆黑的鳳目冰冷的不近人情。猶若畫中走來的救世主,夢裡現身的執劍人,是個文武雙全的戰士。有著大將軍的筋骨,讀書人的神魂。

有我前世三成姿色,林菀秋心道。

其人身著黑底金紋的長袍,身後跟著一相貌勉強過意得去,平民裝束的青年。見她轉身,那皇子也不覺尷尬,神色如常;倒是青年躬身抱拳訕訕道:「主子打擾到公主,我替他道歉了。」

「初次見面就摸別人頭,公子當真好家教。」林菀秋白眼道。

「公主頭上有片枯葉,我替你弄下。」那皇子也看不出情緒波動,冷聲答道,神色平靜常人難及。

「你以為我會相信?」林菀秋憤憤道,心道今天一定要讓這人有所反應,要不然自己就算是輸得徹底了。

「信由你,不信亦由你,同我無關。」不料皇子一句話把天聊死,轉身就要離開。

林菀秋剛想要追上去,卻被青年攔下。

「抱歉,我家主子就這個性子,冷冰冰像塊硬石頭似的,也請公主別再計較了。」

眼睜睜看著那人走出視線,林菀秋也似泄氣一般,一屁股坐回鞦韆上。

青年苦笑也想離開,剛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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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卻又被林菀秋叫住。

「對了,你家主子叫什麼?」林菀秋鼓嘴,不悅喊道。

青年一愣,心想主子又招惹人了。可既然詢問了便不好不答,於是回喊道:「姓夏名規,字景成。」說罷便一溜煙沒了身影。

小公主納悶坐在鞦韆上,望著天發獃。此時,一道黑色身形顯現,微微蹲在林菀秋身前。林菀秋見了便又是氣不打一處來道:「燕欺霜,你既然在,為何剛剛不幫我攔下那兩人。」

「那位年紀小的是虞國六殿下,自幼便喜結交各類人士,無論身份貴賤一視同仁。另一位想必是其朋友,可這裡到底不是他的地盤,便以僕人身份同行。」燕欺霜保持著半跪的姿勢,輕輕抬頭支開話題柔聲道。

「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林菀秋不可思議道。

「曾經受任調查過其人。」燕欺霜答。

無聲片刻,看著外表天真的九公主,燕欺霜不禁壓低了音色,抱著逗逗小朋友的心態壞笑道:

「公主方才遇著夏規前一臉溫情明媚,春心蕩漾,不會是在想——」

林菀秋聞聲瞪大眼眸,看著燕欺霜心覺不妙,伸手想去堵他的嘴,卻被其人躲開,只得聽其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說了下去:「是在想男人吧。」

「燕欺霜你混蛋!」

九公主一下子躍下鞦韆,小臉紅得要滴血,粉拳緊緊攥起。可卻那裡還能看到燕欺霜的身影?只得咬牙切齒放出狠話:「你給我等著!」

暗處的燕欺霜看得哈哈大笑。其實,連別國皇子他都了解的明明白白,自家九公主的性子他又是如何不知?從林菀秋看林伊冉的神色就能看出,這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姐妹關係。可能多數人甚至是皇上或是王衍,會以為這是姐妹情深。但自幼洞察人際關係的燕欺霜清楚,九公主多半是不喜歡男人的。

可有趣的是,他剛剛未跟林菀秋說清楚,虞國是龍陽之地。而夏規,也是出了名的不喜歡女人。據說為穩定臣心,虞國皇室曾將六殿下與內閣大臣的女兒定親,那位大臣的女兒也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定親后更是賴在六殿下身旁不走。結果後來六殿下見到那人就令人打,絲毫沒有憐惜寬容之意,活生生將其嚇了回去,一連幾個月不敢見人,虞國皇室最終也只能退了婚約。天曉得,這兩怪人湊一塊會發生什麼。

……

「景成,我看那公主也挺好相與,就是嘴犀利了點,我們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青年見周圍無人,便改了稱呼。回想起臨走前林菀秋生氣的模樣,有點慚愧道。

青年姓顧名遂,字聊漓,時年二十一,江湖中人,為東丘顧氏傳人,擅長飛刀暗器,自幼與六殿下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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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漓,你要清楚,一者我的行為並非故意,其頭上有枯葉之話屬實;二者你也知道,我不喜歡與女人相處。」夏規聽聞顧遂所言,眉頭一皺。以為其仍對剛剛之事耿耿於懷,便冷聲解釋道。

「可你若當真一絲結交的慾望也沒有,又為何要多管件閑事,替她弄下那枯葉呢?」顧遂碰了一鼻子灰,話沒過腦子,尷尬發問道。不料這一問卻把兩人都問住了,甚至連夏規自己都是一愣。的確,自己為何要多管閑事呢?

是那公主像自己認識的某個人嗎?可想了又想,似乎記憶中沒有哪個人能與方才渾身帶刺的少女重合。但當時見著第一面,那種想要認識的感覺不作假,而自己的確對女色絲毫不感興趣。既然如此,又是為何呢?

顧遂看著身旁夏規清冷中帶著茫然的神色,不禁心覺好笑。待他憋笑憋得臉頰通紅時,一抬頭,卻只瞧見夏規眯眼看向他的冷厲的目光,不禁胸口一寒。

「聊漓兄。」夏規微微抬起頭,一雙黑瞳射出的目光似洪水決堤,霸道的氣勢壓得顧遂喘不過氣來,不由得心頭髮苦,心道明明自己比他還大上幾歲,可這氣勢卻怎是一天一地呢。「你在慶雲間一地的所作所為,可馬上就要傳到令尊耳中了。」

顧遂眼神一凝,看著夏規殺氣外泄的眸子,也顧不得問夏規哪來的消息,只得欲哭無淚道:「家父的暴脾氣你也知曉,他若是聽說我在外有女人,不得打斷我的腿。」

「要不然呢?」夏規微笑,看得顧遂頭皮發麻。

「你怎如此狠心!」顧遂裝作痛心疾首狀道。然而見夏規毫無反應,就走近以討好語氣試探道:「一支千面竹?」

所謂千面竹,是顧遂剛研究出來的暗器,使用時有上千種變化,即便知曉其攻擊方式也難以反制。但製作複雜,難以量產,顧遂那只有二十幾支,夏規早就眼饞而不得。

夏規面色不改,倒是一雙黑瞳轉向了顧遂。顧遂心中一喜,心道有戲,便繼續道:「三支?」

然而見夏規瞳孔又移了回去,顧遂一著急,出於極強的求生欲痛心喊道:「五支?」

「成交。」夏規爽快道,好不容易狠狠宰了兄弟一把,自然是舒適極了。

倒是顧遂,擺著一副苦瓜臉,肉疼不已,心中早已將夏規罵了個千遍百遍。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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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浮華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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