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戈爾貢
第二天一早，蘇衍睡眼惺忪地跟在炎舞身後，他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明顯不太合身，這點蘇衍倒是沒有計較，只要不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就行。
「你說你都多大了，還賴床！」
炎舞數落著蘇衍，剛剛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甚至連靈術都用上了，才把蘇衍從床上拉起來。
蘇衍訕笑著，精神還有些萎靡。
昨天兩女離開，蘇衍便嘗試修鍊《元源醒身訣》，可不到兩分鐘，他體內的能力就全部耗盡，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之後璇璣才告訴他，想要修鍊煉體功法，必須有能量支撐才行。
蘇衍之前一直陷入昏迷，醒來后也只注射了一支營養針。
他現在連煉體一層的修為都沒有，按道理一支營養針也夠他修鍊幾個小時，卻沒想到那麼快就耗盡了。
璇璣說這是好事，說明功法的能量利用率高，修為提升快。
在靈網上查了一下，蘇衍發現修鍊用的營養棒營養液價格都不便宜，而他現在可是身無分文。
不過這些煩惱在他走出醫院后，就被拋到九霄雲外。
現在的蘇衍就如同進了大觀園一般，精神十足地拉著炎舞問個不停。
「小舞小舞，那是啥車？太帥了！」
「靈獾二代步兵戰車，挺老的型號了，也就清清雜兵。」
「小舞小舞，那是什麼飛船？得有上百米長了吧？」
「那是灰雁級運輸艦，除了裝得多沒啥優點……」
「小舞小舞，那個是不是幻影坦克？」
「……那是樹！」
……
炎舞不勝其煩，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小舞，你慢點！讓我再多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衛戍部隊里也沒啥好裝備，你想知道什麼去靈網上都能查到。」
與值班軍官交流幾句后，炎舞便帶著蘇衍走向一艘灰雁級運輸艦。
「裡面的情況……容易讓人產生不適，你做好心理準備。」
登船前，炎舞好心提醒了一句。
但蘇衍現在滿腦子都是即將乘坐飛船的興奮感，哪還會在意炎舞的話，揮了揮手便鑽進船艙。
而當蘇衍看清艙內的景象時，馬上抑制不住地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巨大的艙體中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堆滿了異族的屍體，說是屍山血海也不為過。
若不是蘇衍現在神經粗大了不少，地面上還有散發著寒氣的冰藍色紋路，冰凍屍體的同時阻隔了氣味，恐怕他早就跑出船艙了。
「嘔！小舞，這……這……？」
炎舞臉色也不好看，她強忍著不適，強裝淡定地拍了拍蘇衍的後背。
「異族而已，跟凶獸屍體沒什麼區別。」
「可那是人形……不對，半人形……咦？居然還有男人？」
蘇衍邊說邊看向屍堆，卻發現不少異族擁有男性的上半身，蘇衍還以為這與美杜莎極為相似的異族都是女性。
「廢話，戈爾貢族又不是蟑螂，當然有雄性存在了。不過這一族倒是奇怪，只有雌性才能修鍊。」
「你說什麼？戈爾貢？」
「對啊，這可不是隨便起的名字，聯盟樞機院研究過異族的語言和文化后，得知他們就是這樣稱呼自己的種族。」
蘇衍記得在古希臘神話中，美杜莎和她的兩個姐姐合稱戈爾貢三姐妹。
難道這個種族與地球上的神話有關？又或者他們曾經到訪過地球，所以才留下戈爾貢三姐妹的傳說？
「既然那個什麼院研究過他們的文化，那知不知道他們是從哪來的？」
「這種資料樞機院可不會公開，也沒人在乎，畢竟戈爾貢只是異族中一支很小的種族，也就能來騷擾一下墨松市這樣的小城。」
「你是說異族中還有其他不同的種族？」
「當然，而且異族的種類可是不少呢！」
此時，兩人腳下的飛船顫動了一下，接著就有低沉的轟鳴聲傳來。
「起來吧，飛船要起飛了。」
炎舞拉起蘇衍，帶著他來到船艙的角落處，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蒲團坐了上去，又看著蘇衍指了指旁邊的地面。
蘇衍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屍堆的方向努了努嘴。
「這些屍體為什麼要運走？燒掉或者埋了多方便。」
「那可是好東西，燒了埋了多浪費。他們的裝備可以回爐，攜帶的能源可以轉化成我們使用的能量，至於屍體本身……」
炎舞說著就一翻手，一個盛滿淡綠色液體的小罐子出現在她的手上。
蘇衍湊過去一看，發現液體里泡著幾個圓溜溜的東西。
「眼球？！」
「沒錯，這是戈爾貢修鍊者的眼球，含有微弱的石化之力，可以用來製作一些小玩意。」
「可是這些屍體不全是修鍊者吧？」
「普通戈爾貢族的血液可以提煉藥劑，雖然修士用不上，但在武者眼裡可是寶貝。至於剩下的肉身，打包賣給修鍊馭獸之法的宗門當飼料，效果可比禽畜血肉效果好得多。」
「你們倒是挺會做生意……」
「墨松市被毀了三分之一，幾十萬人無家可歸妻離子散，善後總要錢吧？衛戍部隊這一戰幾千的傷亡，撫恤金總要給吧？不做這生意整個墨雲仙山都得餓死！」
蘇衍聽了微微點頭，販賣異族屍體他倒是不抵觸，種族戰爭容不得憐憫，而且既然願意當侵略者，那被挫骨揚灰也不為過。
炎舞見狀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閉上雙眼開始修鍊。
蘇衍閑著沒事，便搜索起關於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信息。
翊聖界，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修真世界。
修士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但因為某種天地規則的限制，翊聖界修士達到元嬰境巔峰后，無論如何都沒法繼續突破。
想要成為修士，體內必須要有靈種，而且靈種只能在十八歲之前，通過服用引靈丹激活。
至於靈種從何而來，卻沒人知道。
如果沒有修真的天賦的人想成為強者，還可以走上武道一途。
武者各方面實力比同階修士差上一大截，而且對天賦的要求同樣不低，起碼要在十六歲之前修鍊到煉體境，也就是一階武者。
而那些沒有天賦的普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踏入二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