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醫學奇迹！

「蘇兄，你這鐵蹄馬，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這可不單隻是趣味呀。馬兒長途跋涉，裝了馬掌也能減少損耗呀。」

蘇燦曉得初唐里騎兵的重要性，基本上包括他大哥蘇定方在內，那都是騎馬沖陣的好手。

尤其是今年貞觀八年開始的唐對吐谷渾的戰事，基本上就是一場「騎兵圍堵戰」。

為何這麼說？

只因為吐谷渾王慕容伏允，這廝簡直就是腳底抹油的逃跑高手，可以說整場戰事總結起來就是唐軍對慕容伏允的追逐戰。

面對著李靖，侯君集，薛萬均，李道宗，李大亮，契苾何力等初唐名將的圍追堵截，這傢伙硬是東躲西竄，整整逃了有五千里的路程。

歷史上戰事一起，當唐軍殺來時慕容伏允早已燒毀全部的草場，後撤兩千里，躲進了柴達木盆地。在物資供給極端困難的情形下，李靖與侯君集分兵合進，以戰養戰，在海拔四千米的青藏高原上開啟了一場艱苦卓絕的遠征。

兩路唐軍奔襲數千里，大小數十戰，將吐谷渾的有生力量幾乎全部擊潰。然而慕容伏允卻從柴達木盆地越過阿爾金山，跑到了塔克拉瑪干沙漠東南端的且末城，也就是今新疆的和田。

抵達大非川的李靖稍作停息，立刻向且末城進發，慕容伏允再次倉皇逃竄，這次他跑到了西邊的突倫川，然而突倫川也並不是安全地帶，唐軍將領契苾何力帶著一千精銳，穿越重重沙漠，抵達突倫川，俘虜了慕容伏允的妻子和兒子。

而慕容伏允又跑了，在惡劣環境中跟隨他一起逃亡的士兵心灰意冷，紛紛離他而去，慕容伏允無奈之下，只得自縊而死。

所以由此段歷史可以看出，那慕容伏允逃跑的能力真的是拉滿，同時也能看得出來，唐時的騎兵作戰能力可謂是極強。

那麼面對這樣的追逐，馬匹的損耗少不了。而鐵蹄馬對於戰事的幫助應該是極大的。

這點不用蘇燦說明，那蘇定方在幾天前見到蘇燦裝馬蹄鐵修馬掌，已經是開始激動不已了。

畢竟蘇定方戎馬生涯多年，戰馬的重要性他豈能不知。

而今日里，蘇定方此時難得出門要帶上蘇燦，當然，蘇燦的新跟屁蟲小帥哥裴行儉也是同行的。而他們去拜訪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唐的軍神李靖。

「大哥，我聽聞代國公腿疾犯了，這事可是真的？需不需要我給他老人家看看？」

若別人這麼問起李靖的腿疾，蘇定方就會說「確實」。

但此時問的人是蘇燦，看蘇燦此時的笑容，蘇定方就曉得了自己這個二弟是一眼看穿李靖腿疾就是一場「謊言」。

沒法子，只因為代國公李靖那是戰功赫赫，這平日里無戰事，只能有病無病都抱病在家。

這就是李靖聰明的政治哲學呀。只可惜，他的兒子腦袋不靈光，跑去和李承乾交起了朋友……

至於蘇燦，他最近也想著在長安四處走訪看看。

看什麼？那自然是想找條穩定的財路呀。

現在是起步階段，開銷大在所難免。蘇燦旨在幫這藍田縣改善民生、

蘇燦覺得藍田縣是一個很好的「試點」，當然這績效以及成果得讓李二看到才行。

而最好還不勞煩李二，這啟動資金還得自己弄弄。那麼對於他後續計劃的推行也是有幫助的。

貞觀最好的地方，就是各地開始蓬勃發展，而且朝政上也是鼓勵發展。所以蘇燦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推進歷史進程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往後就不行了。

發展到了一定程度，勢必會與皇權有著本質的衝突。

當然，這都是往後之事了。

如今吐谷渾，吐蕃，高句麗，西突厥乃至初唐開始發展的契丹……

要發展東北與西北，就需要先「打掃」乾淨。

「蘇兄，若是你想賺錢，依我來看，你不如開個酒樓。這長安哪都沒有你那火鍋好吃，還有你那炒飯……」說到這裡，裴行儉那都是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裴行儉對於蘇燦還是很了解的。知道他不拘一格，需要錢財和物資便會努力去搞的。畢竟你現在讓有些人行商，他還落不下臉面。

士農工商，商畢竟是末流。

「確實是條財路，不過不夠快。」

蘇燦覺得這「天價蛋炒飯」現在是開不起來的。畢竟初唐發展階段，百姓們其實稱不上多富裕。

但權貴嘛，那自然是有錢的。

所以蘇燦曉得，最好這錢能從「頭部」那裡薅下來。

那大唐的頭部人，也就是權貴們喜歡什麼呢？

人在擺脫了「衣食住行」的窘迫之後，就會把錢花在「精神生活」上。

當然蘇燦倒覺得不如直接去「上層」那裡多看看。

所以說要想羊毛薅得多，那最好的方法還是實地考察一番。。

此時來到代國公府，開門就遇上了李德謇。

「德謇兄。」蘇燦和裴行儉第一時間打聲招呼。

「蘇將軍？！還有蘇神醫以及裴兄？！你們這是？」

「是來找你父親代國公閑談。」蘇燦笑道。

李德謇這時候整個人純的像張白紙，蘇燦真的有點懷疑這傢伙的智商是被李靖透支了。

「我爹？」李德謇聽到這裡，那健壯的身子卻不禁縮了縮。看樣子是很怕他爹李靖的。

不過蘇燦去他家在李德謇看來是看得起他。

因此此番李德謇也是熱心接待蘇燦，怎麼的也得盡地主之誼。

此時蘇燦三人跟著李德謇來到代國公府上。

而不知為何，代國公府倒是顯得比較低調，壓根不像是一個國公府。

蘇燦此時想到了秦瓊，雖然秦瓊家裡日子過得不是很好，但是府上規模是比較大的。

蘇燦此時是若有所思，這李靖始終是怕功高震主呀。

蘇燦此時進了門，那李德謇雖然對於見到自己的爹有些發憷，但也還是帶蘇燦去見了李靖。

「阿郎，你不是剛要出門么？」

「管事，我父親呢？」李德謇此時是問了一聲。

「主子和房公在書房。」

「房公也在？」蘇燦反倒是一愣。

這房玄齡來找李靖，蘇燦顯然是嗅到了什麼。

而第一反應，蘇燦是想到了吐谷渾。

畢竟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吐谷渾開始作死劫掠大唐的邊境。

房玄齡此番前來，就是給李靖釋放信號。

你李大將軍的腿疾，是時候展現「醫學奇迹」，原地恢復健康了！

「那看樣子，代國公是在忙？」蘇燦此時倒是留步在廳前，沒有進去了。

「嗨，無妨，既是神醫到來，我想房公也願意見一面的。」

李德謇這時候雖然依舊人有點莽，但至少還是動腦子想了想，知道以蘇燦的身份那連太子和陛下都是設宴款待，更何況是房公房玄齡呢？

李德謇此時來到書房外便輕聲叫門。

「父親？」

「有何事？」

李德謇進去后，約莫一會兒，是出來示意蘇燦三人進去。

而很明顯，見到房玄齡以後蘇定方是畢恭畢敬，畢竟現在的蘇定方在這兩位大佬面前還真的只是小弟。

蘇燦也是行了禮，而後開始端詳李靖。

李靖已經是六旬老人，算起來的話是中年得子，難怪對李德謇這麼寵溺。

房公房玄齡蘇燦自然已經見過了，見到蘇燦，房玄齡倒是主動示好，連帶著對蘇定方也客氣了幾分。這自然也讓蘇定方有些受寵若驚。

而進門都是客，蘇燦這個客人倒也帶來了見面禮。

那是一壇蘇燦在這個世界釀造的第一批醬油。

李靖起初以為是酒，待聞到醬油香這才恍然。

「這就是陛下說過的醬油？」

李靖可是聽過蘇燦的事，而且蘇燦還帶了禮物，那自然也是好生招呼。

在古代嘛，醫者的地位說高不高，但顯然沒有人會真正去得罪醫生的。

而且蘇燦治好了長孫皇后，而秦瓊的病雖未痊癒，但經過蘇燦的調理也已經能下地活動，實實在在的「華佗在世」。

蘇燦可看到房玄齡有意收起自己攜帶的羊皮紙，估計是和李靖討論著邊疆的情況。

「若是蘇燦貿然打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蘇燦此時倒是笑道：「打擾二位商討吐谷渾的戰事。」

李靖和房玄齡聽后不免有些驚訝，面面相覷。

古代消息閉塞，此消息那可以說是快馬加鞭到長安，他房玄齡也是因為在宮中才儘早得知。

而一有此消息，他房玄齡那可就立馬下朝後趕來這代國公府。

李靖此時卻是笑道：「蘇燦，你怎知我們要伐吐谷渾的？」

這點很顯然連蘇定方此時也好奇看這蘇燦，想知道自己二弟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怎麼知道並不重要，若是我大唐要打吐谷渾，蘇某倒是可以幫上忙。」

「小神醫你能幫上忙？」房玄齡見識過蘇燦的神奇之處，此時倒是有幾分好奇。

而李靖聽了倒是沒什麼反應，是想看看蘇燦具體能幫什麼忙。

蘇燦從自己的包裹里是拿出了四個奇怪的鐵質品，正是馬蹄鐵和修馬掌的工具。

而很顯然，這也是蘇定方帶蘇燦來此的原因。

「這東西其實在塞外已經有了，但顯然並不普及，此物名喚馬蹄鐵。」

「馬蹄鐵？」

蘇燦知道馬蹄鐵最早是起源於羅馬，但是這邊中原地區可以說直到元代才開始普及。

「馬蹄有一層稱為角質層的天然保護，就像是我們人的指甲蓋。這層角質，若是和地面經常接觸，或者淌了水就會很快脫落。釘馬掌能保護馬匹，而且馬兒不容易摔倒。那麼這讓騎兵長時間的奔襲也是成為了可能。」

李靖此時聽了那自然是瞪大了眼睛，蘇燦帶來的東西在如今的大唐無異於是「黑科技」。

「此言當真？！」

「東西都帶來了，而且我們來時的馬兒都是裝了鐵蹄的，代國公府上若是有馬，蘇燦便能給馬兒裝上。」

李靖此時倒是聽了精神一振，那是希望看看蘇燦他們的馬兒

身為一代軍神，哪裡不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

蘇燦釘這馬蹄鐵哪怕是有攻略都是學了半天，這可不算簡單的活。

說來蘇燦還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蘇燦在和自家招來的工匠提出馬蹄鐵的概念后，這些傢伙是不僅能做，也立馬學會了裝，而且反過來還教蘇燦更快捷的使用方法了……

「代國公，你這腿……」房玄齡此時自然是笑出聲。

都說李靖有腿疾，如今這李靖看到這鐵蹄馬便躍躍欲試，多少讓房玄齡有些忍俊不禁。

這腿疾不治而愈，的確是醫學奇迹了。

年過六旬的李靖此時提鞭上馬，試騎一圈后立馬讚不絕口。

「這馬果真跑得穩了！此乃神物也！」

李靖下馬後有些激動，不禁握住蘇燦的雙肩：「神醫這忙可幫的大了喲！若是稟明聖上，定有重賞！」

蘇燦一愣。

這雖非本意，但李二的羊毛也是能薅一點是一點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