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芳馨閣
()我縱身一躍,翻進了院內。院內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各種兵器,在夜sè里出微微寒光,令人不寒而慄。我順手拿起了旁邊架子上的一把劍,薄如蟬翼,輕如鴻毛,但鋒利無比。只見旁邊赫然寫著:靈魂寶劍。
靈魂寶劍突然出奪目的光芒,接著就是一陣令人戰慄的肅殺之聲,空氣之中頓時迷漫著一股殺氣。「小子,危險來了,你小心一點……」空氣中傳來一個極為蒼老的聲音,我望了望四周,沒有現任何人。
「誰,你在哪裡,快出來……」我心驚膽顫,有點語無倫次。
「嘿嘿!小子,我就在你手裡面。」我吃驚得看了看手中的劍,聲音確實是從裡面出來的。
「你是誰,怎麼會跑到劍裡面?」我雖然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恐懼,但聲音聽起來聽出來還是顫微微的。
「這個,現在並不重要,你還是先顧自己吧。」靈魂里再次出那個蒼涼的聲音。莫非,危險真的要來臨了?
只見遠處有無數的海棠花瓣朝這邊飛來,在空氣中瞬間凝聚成無數個花球,接著如炮彈一般朝我shè來,我舉起靈魂寶劍朝花球砍去,平時柔軟的花瓣,此刻如同鋼鐵一般,一劍砍去,出『噹噹』之聲。好強的內力啊!震得我胸口隱隱作痛。花球越來越多,從四周源源不斷朝我shè來,我左砍右殺,漸漸力不從心。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儘快脫離此地,我瞄準機會,施展出移花弄影,朝院外飛去,誰知剛騰空而起,所有的花球朝我shè來,瞬間被裹成一個巨大的花球,動彈不得,最可怕的是:打了這麼長的時間,我竟然不知道對手是誰。
當我抬起頭時,赫然現有一個公子模樣的人飄在面前,此人大概二十來歲,面如冠玉,眼若繁星,極為英俊,如果不是有兩撇小鬍子,看起來會更好看。
他是怎麼來的?我竟然毫無察覺。
「你是誰?為何擅闖馨芳馨閣?」他看起來似乎有點生氣,兩撇小鬍子不停地上下抽動,看起來像是在跳八字舞。
nainai的,你還生氣,應該是我生氣才對啊。你一個大男人的房間為什麼叫一個這麼委婉的名字呢?如果叫猛虎閣,打死我也不進來。雖然心裡很生氣,但還得滿臉堆笑道:「公子,在下獨孤重樓,是花老爺邀請而來。只因今晚夜sè太迷人,而路又不熟,才會誤入公子的房間,請見諒。」
「哦,原來你就是爹爹說的獨孤重樓啊。名字挺好聽的,怎麼武功這麼差呢,連一招都接不了。」說罷,只見他手心輕輕一收,我身上的海棠花紛紛掉落。
「原來是花公子,失敬失敬。」我拍了拍身上的海棠花,行禮道。
花公子輕蔑地看了看我,並不回答。我自感無趣,道:「花公子,要是沒什麼事,在下先告退了。」說罷,轉身yù走。
「等一等……」花公子擋住我的去路。
「花公子,還有什麼事?」我面露不悅。
花公子看了看我,指了指我手中的靈魂寶劍道:「請把靈魂寶劍放回原位。」
我摸了摸手上的靈魂寶劍,依依不捨地把它放在劍架上。真是一把好劍啊,要是我的該多好。
花公子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道:「這靈魂寶劍乃上古神器,出自鑄劍名師青雲子之手。採用玄天之鐵,經三十年反覆打造方得此寶劍,此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因採用玄天之鐵,故此劍極富靈xìng,在危險來臨時可出陣陣戰慄之聲,是歷代絕世高手夢寐以求的兵器。靈魂寶劍我可以送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請說。」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但心裡還是割捨不下靈魂寶劍。
看見我上鉤,花公子打開了手中的紙扇,笑道:「本少爺一個人練功很悶,想找個人陪我練功,只要你哪天能接我三十招,我就把寶劍贈與你。」
你不就是想找個免費的活靶子嗎?三十招,那還不被你活活打死。
「花公子,在下武功低微,你還是找別人吧。」雖然很喜歡靈魂寶劍,但我也不能不要命啊。
花公子看了看我,露出不屑的表情,道:「想不到堂堂七尺男兒,連三十招都接不住,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我看你也不要叫獨孤重樓了,叫獨孤老鼠行了。」
我壓制住心中的怒火,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我這樣說有什麼不對,難道你不是鼠輩。」他的態度依舊那麼傲慢。
我頓時怒火攻心,施展出移花弄影,朝他身後飛去,誰知剛到他面前,一股巨大的氣流迎面襲來,整個人飛出幾丈遠。我仰面躺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花公子走到我面前,質問道:「你怎麼會移花弄影,誰教你的?」
「這個,我有必要讓你知道嗎?」我沒好氣得答道。
花公子看了看我,道:「不說,是嗎?那好啊!」順手拎起了我。朝外面飛去。到了想思崖絕頂,花公子將我舉起來,道:「如果再不說,我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我低頭看了看下面,萬丈深淵,如果這樣扔下去,豈不粉身碎骨,好漢不吃眼前虧,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花弄月小姐教我的。」
「我姐啊,武功那麼差,還好意思收徒弟,豈不誤人子弟。」花公子想了想,道:「你還是過來陪我練功,我可以教你更多。」
「多謝公子美意,在下沒有這個福氣……」
「那,留著你也沒有什麼用了,就把你扔到山下喂野狼吧……」話音未落,舉起我就要往山下扔,我頓時面如土sè。
「好,好,我陪你練功,什麼時候都可以,你說吧。」我無可奈何。
「聽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心甘情願,是不是心理不樂意呢?」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能陪公子練功是我的福氣,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樂意呢?」雖然心理有一萬個不樂意,但不得不委曲求全。
花公子放下了我,道:「你可以行禮了。」
我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要行什麼禮,於是問道:「行禮,行什麼禮啊?」
花公子提了提嗓子,道:「當然是行拜師禮了。」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拜師了,於是說道:「花公子,我只是陪你練功,又沒有說要拜師啊!」
花公子向前邁了一步,提起我的衣領,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師父啊!要不要,再來切磋切磋。」看他的樣子,又要動手,拜師就拜師吧,總比比武好。
「不是不是,我只是受寵若驚而已,我實在沒想到你願意收我為徒,真是我的榮幸。」
「那,還不快行拜師禮。」看來,他很享受這種樂趣。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拜一個十幾歲的小孩為師,真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有什麼辦法,誰叫我武功這麼差呢?
「好,愛徒請起。」花公子扶起了我,故作姿態道:「以後要尊師重道,師父說的話要牢牢記住。」
「好,師父,這是弟子應該做的。」想了想,又問道:「徒弟只知道師父姓花,但不知道叫什麼,可以相告嗎?」
花公子若有所思,道:「你為什麼想知道我的名字,有那麼重要嗎?」
「重要,當然很重要。他rì若有人冒犯弟子,我好報上師父的大名嚇嚇他們。」
「愛徒所言極是,師父叫花重樓,外號花無敵,以後有人欺負你,你這樣報上就行了。」花公子笑道。
「你也叫重樓啊!」我感到萬分驚訝。
「對啊,為了避諱,以後你改名字好了。你就叫小三好了。」
「小三,這個名字不好聽啊,叫小四也行啊。」小三,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啊!
「不行,只能叫小三,因為你是為師收的第三個徒弟。」花公子義正言辭道。
第三個徒弟?又多了兩個活靶子,總比我一個人挨打好,於是問道:「那,我的兩位大師兄呢?」
花公子抬起了頭,仰望星空,但默不作聲。我看了他的臉sè有點不對勁,問道;「師父,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瞞愛徒,你的兩位大師兄,體質不好,一個被師父一掌打死了,一個被打成殘廢了,為師至今都很思念他們。」聽完這話,我面如土sè,看來,我是逃不掉了。
花公子一步一步逼近我,道:「明晚,相思崖上見。記住,一定要來,要不然,你會後悔的。」說完,飛馳而去。而我,望著遠去的背影,呆若木雞。
海棠net曉竟還有如此霸道之人。花家是皇族之後,雖然進入桃源幾百年,隱姓埋名,但禮儀禮節絲毫不差。花無痕xìng格豪爽,彬彬有禮,為人處事一向令人稱道,是難得的謙謙君子;花夫人出自慕容世家,名門之後,很有大家風範,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者;大小姐更是風情萬種,善解人意,處處為他人著想,是世間難得的紅顏知己;就連丫頭馨月都知書達禮,溫柔善良……為何花家少爺會如此不懂禮數,蠻橫無理呢。有這樣良好的家教,怎麼會出這樣一個逆子呢!我來這邊這麼久,從未聽花家上下提起花少爺,是不是其中有什麼隱情。?以他的武功來看,不像是花無痕所教,難道是慕容世家的武功……算了,不想了,明天早上起來問問馨月吧!
我趁著月sè,緩緩下山。雖然輕功進步不少,但要從這萬丈高山下去,著實有些吃力,當我回到花雨軒時,已是筋疲力盡。
在走進門的一剎那,赫然現馨月靠在桌子上睡著了。搖曳的燭光溫和地灑在她完美無瑕的臉上,綻放出別樣的光彩。夜已深,涼風襲來,帶來陣陣寒意。而她,身上的衣服卻備顯單薄,那麼會照顧別人,為什麼不懂照顧自己呢?看著她睡得正香甜,不忍吵醒。我脫下外套,輕輕給你披上,而我,緊挨著她,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已是天明。我看了旁邊,她已經不見了,而自己身上,已多了幾件厚厚的外套,心裡頓時泛起陣陣暖意。
馨月端著臉盆走了進來,看見我醒了,放下手中的臉盆,行禮道:「昨天奴婢睡著了,還請公子恕罪。」我伸手扶起了馨月,看著她自責的眼神,備感心疼,安慰道:「馨月,其實一直以來我就沒有把你當成奴婢,你也不要把我當成公子。我是一個浪跡天涯的落魄之人,承蒙花老爺的不嫌棄在下出身貧寒,盛情款待,心中始終過意不去。今後,你不許再叫我公子,就叫哥哥,好嗎?」
聽了這話,她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眼圈裡慢慢充滿了淚水,頓時,梨花帶雨,淚如雨下。看著她痛哭的樣子,我感到一股揪心的痛。我輕輕地拍著她肩膀,安慰道:「馨月,你別哭了,是不是我說出什麼了?如果有什麼說錯了,我向你賠禮道歉……」說著說著,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公子,你怎麼也哭了……」馨月輕輕地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驚奇地看著我,好像現新大6一般。
「我沒哭啊,只是眼睛里有沙子……」我趕緊拿出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哭成這樣,自己也感到萬分尷尬,看來心理素質還有待提高。
「沒事,馨月,你剛才為什麼哭啊?」
「奴婢從小無依無靠,沒有任何親人,多虧花老爺收留,才得以有一安身之所。雖然花府上下都待奴婢很好,視如己出,但奴婢心裡還是多麼希望能有個真正的親人,也體會一下家庭的溫暖。剛才公子說願意做奴婢的哥哥,觸景生情,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還請公子見諒。」
「沒事,你的這種心情我能理解。我跟你一樣,從小也無依無靠,嘗盡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漠。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過得怎麼樣,也沒用人關心過我的生死;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人,彷彿就是一個笑話。馨月,你我既然同命相連,那以後更要互相關心,不要分什麼尊卑,。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哥哥,不要在自稱奴婢了,答應我,好嗎?」我望著她,期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馨月看著我,愉快地點了點頭,喊道:「哥哥,請受小妹一拜。」
我伸手扶起了她,輕輕地摸著她的臉頰道:「妹妹,以後再這麼客氣,哥哥可就生氣了。」
「好吧,哥哥,以後妹妹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馨月挽著我的手臂撒嬌道。
外面,已rì上三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