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不一樣的蜘蛛俠,內心的折磨
轉過身去,不看化為灰燼的屍體,陰暗之中的彼得露出了苦笑。
「本叔叔,力量越大,責任越大,但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你希望看到的嗎?」彼得自言自語道。
「本先生希不希望看到雖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希望自己變成什麼樣子。」
「阿布羅狄先生!」彼得轉身,看到阿布羅狄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身後。
「你鬆懈了,彼得,不然你不會察覺不到我的到來。」阿布羅狄教訓道。
「我錯了,阿布羅狄先生。」
「不,彼得,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現在最應該道歉的對象,是你自己。」
「……我……阿布羅狄先生,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彼得低下了頭,沒有任何辯解,在阿布羅狄的小宇宙面前,他無法撒謊,更騙不了自己。
成為聖鬥士的彼得依舊是曾經那個青蔥少年,他依舊無法對人類狠下殺手,就算對方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就算對方沒有幾天可活了,就算他明白這些人都該死,這些外來的入侵者都該被消滅,但他依舊承受著道德的折磨。
「不想繼續,你就回聖域去潛修吧。」
阿布羅狄知道彼得的內心正遭受著煎熬,這次的任務並不是強制彼得參加的,彼得雖然是白銀聖鬥士,但也是晚輩,聖域還有前輩在,所以不需要他繼續執行這個任務。
而且阿布羅狄很清楚,就算讓彼得放棄任務,他也無法回歸普通的生活對這一切熟視無睹,他知道彼得很喜歡將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包括他無法承擔的責任與使命,然後在重負之下,承受著內心的折磨,一步步走向崩潰。
所以返回聖域,讓他完全與外界隔絕,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阿布羅狄先生,我不能的……格溫、哈利和瑪麗他們都在堅持,我是唯一的白銀聖鬥士,我不能……」
「彼得。」
「阿布羅狄先生……」
「你覺得自己是白銀聖鬥士就比哈利他們高一等嗎?」阿布羅狄冷著臉問道。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那你為什麼認為自己應該攬下更多的責任?是你的實力比他們強嗎?還是你的地位比他們高?」
「不是這樣的,阿布羅狄先生,我只是……只是……」彼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真的沒有覺得自己比哈利他們更強大,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地位比他們高,但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語句來表達他內心的想法。
「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執行任務了……」
「阿布羅狄先生,我可以的……」
「小宇宙不會說謊。」
阿布羅狄並不是因為彼得犯了錯,或者說迷失了才強制勒令彼得退出這次任務,而是彼得的心理狀態已經走到了懸崖邊緣,再往前一步,他就將墜入深淵,阿布羅狄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崩潰,更不希望有朝一日會手刃自己的學生。
「阿布羅狄先生……我……我不能回聖域……」彼得咬著牙請求到,如果他照做了,哈利他們會怎麼看到自己?而自己又將怎麼面對他們?
「……那你就跟在我身邊,沒有我的允許,什麼都不能做。」
「阿布羅狄先生!」
「就算有人即將在你面前遇害,我不點頭你也不能去救人,能做到嗎?」阿布羅狄加重了語氣問道。
「……能!」彼得很想說不能,因為他做不到見死不救,但比起被趕回聖域,他寧可先答應下來,到時候……再說。
「好,記住你的承諾,我們回去吧。」
「是。」
二人返回了阿布羅狄的住處,彼得進門看見焦急等待他回來的哈利、格溫和瑪麗,愧疚立即佔據了心房。
「彼得,你怎麼了?」格溫、哈利和瑪麗立馬就發現了彼得的不對勁,擔心道。
「我……我沒事,我只是沒休息好……」說完,彼得低著頭,直接上樓回房間去了。
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這是借口,但並不知道彼得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今天出發之前都還好好的。
作為女朋友的格溫自然就像上樓關心彼得,但阿布羅狄卻叫住了她。
「別去,讓他自己冷靜一下。」
「阿布羅狄先生,彼得到底怎麼了?」格溫著急問道。
「他現在正站在懸崖邊上,他需要作出選擇,是一步跨過去還是墜入深淵。」
「阿布羅狄先生,彼得到底發生什麼了?」格溫追問道,她現在是真的沒有心情陪阿布羅狄玩猜字遊戲。
「唉……彼得他現在正在被責任心和道德折磨,已經快要壓垮他了。」阿布羅狄解釋道。
三人聞言沉默了,不用問什麼責任心,不用問什麼道德,他們都很了解彼得,他的責任心太重了,一遇到危險就喜歡獨自去承擔,而且道德的底線太高了,平常打擊罪犯的時候,三人都忍不住爆發過殺心,只有彼得,不僅一直保守著不能殺人的準則,同時還要阻止他們殺人。
他們也曾私底下勸說過彼得,但毫無作用,也未曾想過彼得一直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我去和他談談……」
「我也去!他這個樣子太沒出息了!」
「都不許去!」
一聲厲喝,準備衝上樓的三人止住了腳步。
「阿布羅狄先生,彼得他……」
「他是一名戰士,格溫,哈利,瑪麗,他和你們一樣,都是一名聖鬥士,朋友的勸慰不一定都是好的,有的事情也不是旁人能夠幫助的,這個選擇,只有他自己能做,別人幫不了忙。」阿布羅狄厲聲說道。
何曾幾時,他也面臨過也彼得相同的迷失和折磨,也認為自己背負著巨大的罪孽,也不願意傷害任何人。
但經過大量的戰鬥,經過反覆的思考,他作出了選擇,看清了自己的道路,雖然阿布羅狄現在依舊善良,不願意傷害他人,但當他的兄弟,他的後輩,他的學生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的溫柔會全部化作對敵人的殘酷。
溫柔不等於放縱,泛濫的溫柔只是另一種懦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