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李老師的臉被罵的一陣青一陣紅,但是礙於桑凝的身份卻不敢罵回去，只能佯裝很有風度的樣子說道：「段太太既然是來找茬的，那麼就請出去吧,從今以後我不會在管段景桐同學的任何事情。」

李老師的這句話明顯得帶了些威脅。

桑凝看著李老師被她罵了卻不敢反駁,只敢這樣暗戳戳的威脅的樣子，抿起嘴角，臉上帶著看起來並不善意的微笑。

雖然是笑，但是看起來非常有壓迫感，她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眼睛里夾雜著不耐煩：「你好像威脅錯人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老師反問。

桑凝低下頭轉動著戒指，有些漫不經心：「我本來就打算將段景桐接回家自學，所以你這威脅不到我。」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嘲諷的看著李老師：「不過...我記得學校有明文規定老師不可以私下開設補習班,如果我將這件事捅出去的話...」

李老師並沒有被桑凝的話嚇到，他鎮定的挺直了腰板：「你不要瞎說啊，你有證據嗎？小心我告你誹謗。」

桑凝聽聞嘖了一聲，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善意的提醒道：「這裡錄的可是一清二楚,一字不差哦。」

李老師聽到這話立刻變了臉色，臉上煞白,絲毫沒有剛剛的神氣,雖然他對這段錄音表示懷疑，但是他見桑凝說得有鼻子有臉的，加上又心虛，一時之間腿都軟了,沒有之前那樣神氣的樣子。

「段...」

「現在我把段景桐叫進來,你向她道歉,鞠躬道歉。」桑凝幾乎是瞬間打斷了李老師的話。

十八歲孩子的內心這麼脆弱，萬一段景桐一時之間想不開怎麼辦呢。

李老師的臉黑了。

讓他一個老師向學生道歉，說不出他整個臉都丟盡了。

桑凝見李老師猶豫半天，站起身就要走出去。

李老師完全沒有想到桑凝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其他的家長們聽到他能夠單獨給他們的孩子輔導都感激的不得了，他也因此獲得了不少利益。

可是今天卻在桑凝這裡翻車了。

他不甘，但是卻又不敢賭，只能咬咬牙：「好，我道歉。」

桑凝勾起嘴角，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打電話給了段景桐讓她進來。

段景桐就在門外等著，接到了桑凝的電話就敲門走了進來。

她見屋中的氣氛不太樂觀，遲疑了半天，眼神詢問桑凝怎麼了。

桑凝像個局外人一樣，並沒有回應。

李老師走到門前，將門鎖上，確定不會有人突然出現后才走到段景桐面前，緊鎖著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后眼睛一閉，彎下了腰朝著她鞠了一躬：「對不起段同學，我不該說你不夠聰明，不該在課堂上忽視你，更不該處處拿你和江讓做對比。」

段景桐被突如其來的陣仗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桑凝尋求幫助。

桑凝站起身，收起了看戲的表情：「行了，也道歉了，景桐，你就原諒他吧。」

段景桐聽桑凝的話，拍了拍李老師的背，一副上級和下級說話的表情：「行，我原諒你了。」

李老師：...

丟人丟到家了。

桑凝笑了笑，起身就要朝著門外走去。

李老師立刻追了過去擋在桑凝面前：「段太太，那錄音...」

「你放心。」桑凝一副我懂得的模樣，打開手機捯飭了一陣，隨後才朝著李老師揚起空白的錄音界面。

李老師放下心，呼出一口氣，跑到門前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段太太慢走。」

門外等待的家長都震驚於李老師的客氣態度。

大家都不知道怎麼才進去半個小時，這李老師的態度變化就這麼明顯。

走出辦公室，桑凝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那裡還停留在和段景辭的語音通話上，而上面顯示兩個人已經通話超過了半個小時。

桑凝將手機放在了耳邊：「都聽到了？」

她剛剛是在框李老師，她根本就沒有時間錄音，只是恰好段景辭也想知道這一對一的家長會說些什麼，所以她才一直和段景辭保持通話。

「我已經錄音了。」段景辭說道。

桑凝揚起小臉。

「很好，他該進監獄了。」

*

經過這一次家長會，桑凝和段景辭一致決定讓段景桐暫時休學，回家進行最後的衝刺。

第二天，李老師的事情就鬧得全城都知道了，不僅如此，他私下問家長要高額補習費以及月考泄題，與家長勾結的事情都被爆了出來，他被送進了監獄。

「嫂子，你說我現在休學，我高考會不會只考二百分。」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段景桐拿著休學證明有些擔憂的說道。

桑凝瞥了她一眼：「你這次月考要考進年級前一百。」

「我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個月從年級五百蹦到年級一百。」段景桐驚呼一聲，戴上了痛苦面具，整個臉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醜死了。」桑凝看著她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段景桐拍了拍臉蛋，恢復了正常：「嫂子，你是不是覺得人生一帆風順，特別沒有挑戰，所以才想來挑戰人類極限。」

「只要你和你哥配合好，讓你提高成績不算挑戰。」桑凝說道。

她看過段景桐的成績，除了數學很差以外其他基本都是偏上水平，雖然說一個月速成數學是有些難度，但是讓她提個幾十分應該不成問題。

「我謝謝你相信我，但是...嘶——嫂子你怎麼停下了？」

段景桐剛說了一半的話就撞到了桑凝的後背，她抬起手揉著腦殼吃痛的問著。

桑凝正走到拐角，她沒有回答段景桐的話，而是徑直站著，直視著前方，臉上看不清表情。

段景桐見桑凝不語，走了幾步上前，看著巷子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巷子里有些擁擠，作為學校里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這裡經常有同學待著干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現在巷子里有六個人，其中有三男兩女穿著貴氣，從頭到腳都是名牌，一看便是貴家子弟。

而這五個人圍著一個女生，她緊緊的依靠在牆上，護著手上的圖本，雖然臉上有些挂彩，但是她神色絲毫沒有害怕，反而顯得更加堅毅。

桑凝看明白了。

她撞到了校園暴力的現場。

段景桐似乎認識這幾個人，小聲嘀咕：「這幾個人又來了，真噁心。」

「你認識？」桑凝轉頭反問。

「為首的那個紅頭髮的是商家的小兒子，商家在京城裡的地位僅次於江家，其他的人家裡也都是在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這圈人沒什麼愛好，就喜歡欺負人，也就是校園暴力。」段景桐向桑凝解釋道。

「那被他們欺負的人是誰？」桑凝繼續問道。

「我們學校雖然是貴族學校，但是也會有家境不算富裕的靠著實力入學，喬依依就是，雖然她每次都是年級第二，但是成績和江讓咬的非常緊，她這樣的成績，上個京大簡直輕而易舉。」段景桐說道。

桑凝從不認為自己是正義感爆棚的好人。

只是她有底線。

沒有辦法看到女孩子被欺負后還能視而不見。

段景桐也有些氣憤：「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校園暴力現場，他們這些人渣，嫂子，我們上吧。」

桑凝轉頭看了一眼段景桐，很快回過頭，從手提包里將手機掏了出來，手指按了幾下音量鍵，將音量調到最大，確保這個巷子里的人都能聽到清脆的快門聲。

她打開相機，橫過來對準了幾個人，一連按下了好幾次快門鍵。

咔嚓的聲音在巷子里十分明顯，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桑凝的身上。

為首的紅頭髮先是看到了桑凝，臉上的表情有些狠戾，直到段景桐走上前後他的表情才有些收斂。

他不認得桑凝，但是卻認得段景桐，憑著段家在京城的地位，他們不敢惹段家的這位大小姐。

紅頭髮將棒球抗在肩膀上，弔兒郎當的往前走了幾步，沒好氣的說道：「呦，這不是段大小姐嗎，你什麼意思，這誰啊，你要管這事？」

段景桐不喜歡紅頭髮，平日里也懶得搭理這些人，更不屑和他們為伍，所以並沒有說話，只是一副你們慘了一樣的表情看著紅頭髮。

桑凝拍夠了照片，氣定神閑的收起了手機，抬起頭看向紅頭髮。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自帶的傲氣有些凌人，讓這群還沒有進入社會的學生有些莫名的害怕。

「媽的，你誰啊敢在這拍照。」紅頭髮見桑凝沒有說話，有些生氣的將棒球棒拿下，手握緊了一些沖了過來。

段景桐是深刻了解桑凝的跆拳道功底的，她絲毫不擔心桑凝會吃虧，但是她怕自己被誤傷，忙躲在一邊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桑凝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紅頭髮。

紅頭髮弄不清眼前這個人的來歷，只是覺得能跟段景桐站在一起應該身份不會太差，他也怕惹到哪個貴人，不敢做出什麼大動作，衝到桑凝身邊就停了下來，只是表面還裝的狠勁十足。

但是桑凝並沒有打算就此作罷，她一隻手握住紅頭髮的手腕，輕輕一轉，拽著他的手往上一抬，頓時便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了起來。

桑凝拽著紅頭髮的手腕讓他轉了一圈背對著自己，隨後抬起腳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紅頭髮本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弄得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桑凝這一腳踹得不輕，小跑了幾步就重心不穩的撲倒在地上，非常狼狽。

剩下的四個人看老大被揍，也不敢上前和桑凝理論什麼。

紅頭髮在地上緩了一會才艱難地爬了起來，捂著屁股指著桑凝，惡狠狠的：「靠，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敢管這事？」

桑凝笑了笑，神色不屑。

沒有上社會的孩子最喜歡放狠話，可是狠話在她的眼裡就是是最沒用的東西。

她指了指段景桐：「你告訴他。」

段景桐抱著胳膊，瞧不起的仰著頭看著紅頭髮：「喂，這是我嫂子，你別在這叫了。」

在京城這圈裡誰不知道段景桐的嫂子是誰，桑家在圈裡的地位和段家不相上下，他們這裡沒有人能惹的起。

紅頭髮一聽段景桐的這話頓時嚇了一跳，他的反應很快，連地上的棒球棒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剩下的幾個人看紅頭髮都跑了，也四處逃竄離開了巷子里。

頓時巷子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喬依依似乎鬆了口氣，抱著圖冊坐了下來。

她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平靜的有些不像是剛剛經歷過校園暴力的學生。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

應該是麻木。

桑凝看著喬依依手上的圖冊，借著日光看到了一些像是服裝設計之類的繪畫。

段景桐看桑凝遲遲沒走，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臂，一隻手揉了揉肚子：「嫂子，我們走吧，我好餓啊。」

桑凝低頭看了一眼段景桐的手，又抬眼看著段景桐，示意段景桐把手放開。

段景桐立刻心領神會，鬆開了桑凝的手臂。

桑凝對喬依依手中的圖冊好奇，踏步走到了喬依依面前，彎腰伸手拿起圖冊，從第一頁開始翻閱。

她沒有看錯，這是一本有關於服裝設計的圖冊，雖然畫的很稚嫩，也能看得出來並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但是就是這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倒讓桑凝眼前一亮。

喬依依不知道桑凝要做什麼，只是見她似乎沒有什麼惡意才並沒有做下一步動作，只是站起身警惕的看著她。

桑凝合上畫本，抬眼看向喬依依：「這都是你畫的。」

喬依依點了點頭。

「你很喜歡？」桑凝又問。

喬依依繼續點頭。

桑凝難得的很有耐心，將圖冊遞給了喬依依：「你不是藝術生吧，準備學什麼專業？」

藝術燒錢，像喬依依這種學費都要依靠學校減免的學生，不可能去學藝術的。

「沒想好。」喬依依說道。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選擇，你可以接受我的資助，我送你出國學習這方面的專業知識，而且我會為你支付全部費用，包括學費和生活費，條件是畢業后你的水平必須得到我的認可，否則這些錢你需要還給我。」

桑凝的臉上十分平靜，好像在和她商量中午吃什麼一樣簡單。

喬依依有些錯愕的睜大了眼睛看著桑凝。

桑凝無視喬依依的錯愕繼續說道：「你如果覺得沒有把握，或者對自己沒有信心，你大可以選擇你的穩定人生，以你的成績考上京大綽綽有餘，未來也不會差到哪去。」

段景桐也有些意外，眨了眨眼睛。

她記得桑凝不是一直高高在上最瞧不起窮人了嗎，怎麼這段時間轉變了這麼多。

喬依依表面冷靜了下來，只是她還是不自覺的握緊了圖冊，神情有些緊繃：「為什麼？」

「你很有天賦。」

桑凝說起這麼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些欣賞的神色。

她從不輕易夸人，她如果誇一個人，那那個人就是真的優秀。

一個十八歲沒有接受過任何系統學習的孩子能夠設計出這樣的作品，除了天賦她想不出別的形容。

「不相信我嗎？」

桑凝見喬依依有些遲疑，抿起嘴角：「你知道宋嶼衡嗎？」

喬依依聽到宋嶼衡的時候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連忙點點頭：「他是我的偶像。」

「打開圖冊。」桑凝一邊拿出手機一邊指揮著喬依依。

喬依依連忙打開了圖冊。

桑凝打開相機拍了幾張她最喜歡的圖紙，隨後打開了微信，找到與宋嶼衡的聊天框，把圖片發了過去。

——今天發現的一個沒有經過任何系統學習的孩子的作品。

那邊很快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雖然稚嫩，但是設計大膽，真的沒有系統學習嗎，這孩子很有天賦。

桑凝轉手撥通了宋嶼衡的語音通話。

她在這個世界只認識宋嶼衡一個設計師，她想要喬依依出國接受學習，還得需要宋嶼衡的幫助。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傳來宋嶼衡一如既往的溫柔聲音：「桑小姐。」

「我就不和你客套了，我覺得這孩子很有天賦，我想送她出國學習，不過你知道我在國外沒有人脈，我需要你的幫助。」

桑凝的聲音沒有很大的起伏，雖然是讓宋嶼衡幫助，可是也並沒有用乞求的語氣，這種話雖然別人說出來或許讓人覺得高傲，但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卻正好，並不讓人厭煩。

喬依依緊張的盯著桑凝，瞳孔微微顫著，迫切的想要知道那邊的回復。

段景桐拍了拍喬依依的肩膀示意他別這麼緊張：「你放心吧，我嫂子厲害著呢，你看沒看最新的TP大秀，那件壓軸禮服可是我嫂子設計的。」

喬依依聽到段景桐的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著桑凝，似乎想要把眼前的女人和記憶中的影子重疊起來。

宋嶼衡聽到桑凝的話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當然可以，不過這個孩子需要先進行入學考試。」

桑凝相信宋嶼衡安排的學校不會是那種野雞大學，在有些水平的大學進行入學考試是最基本的。

如果喬依依連入學考試都過不去，那她也沒必要浪費精力去培養。

「嗯，那你幫我安排一下吧。」桑凝說道。

宋嶼衡答應的爽快：「好，到時候我把具體安排發給你，不過你可能需要幫這孩子進行一下專業學習，不然單靠他自己可能無法應對，我知道一個系統班，你要推薦嗎。」

宋嶼衡想的很周到，幾乎不需要桑凝操什麼心。

「好，你發到我手機上吧，我先掛了。」桑凝說完便掛了電話。

桑凝收起手機抬頭看向喬依依，對上她期待的眼神，朝她點了點頭。

喬依依的眼眶幾乎是瞬間紅了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她握緊拳頭，朝著桑凝鞠了一個非常標準的九十度躬：「桑小姐，謝謝你。」

「我不需要這種言語上的謝謝，你要是真想謝我，好好學，不要給我丟臉。」

喬依依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很快又閉上了嘴巴，只呼了一口氣卻什麼也沒說。

桑凝不喜歡磨磨唧唧：「有話就說。」

喬依依像是下定了決心，又朝著桑凝鞠了一躬，她沒有抬起，用著堅定的聲音說道：「桑小姐，我現在除了謝謝你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但是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傾盡全力的學習。」

陽光照在喬依依的身上，她的衣擺飄飄，少女像是閃閃發光的新星。

桑凝原只是沒有辦法對受欺負的女孩子視而不見，後來也只是舉手之勞，看到有天賦的孩子不願意看到她埋沒而已。

但是她突然間好像被這孩子的堅定信念感動到了。

她拍了拍喬依依的肩膀，示意她起身，看著她堅定的眼神：「記住你今天的話。」

*

車內，桑凝玩著手機上無聊的小遊戲。

段景桐坐在一邊沉默不語，時而嘆口氣，時而又不停的換著姿勢，就是沒有一刻是老老實實的坐在車上。

桑凝忍無可忍的合上手機，看向旁邊不知道在幹什麼的段景桐：「你沒事吧？」

「嫂子，我今天看到喬依依深有感悟。」

段景桐說完好像決定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信誓旦旦的說道：「我決定了，喬依依條件那樣艱苦都這麼努力，我也要像她一樣好好學。」

桑凝的眼裡有些意外。

書里的段景桐根本就是翻版原主，哪裡會說出我要好好學習這種話。

段景桐察覺到桑凝眼中的意外，抬起胳膊戳了戳她，笑著道：「嫂子，是不是特別意外我有這種覺悟。」

桑凝是挺意外的。

意外自己居然有感化人性的這種能力。

她收起在段景桐身上的視線：「這話回家和你哥說，說不定他一高興能獎勵你不少東西。」

段景桐非常認可桑凝的話，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得好好琢磨一下說辭，顯得更激昂澎拜一些，說不定他一高興給我買我看了好久的包呢。」

桑凝非常會拿捏段景桐，一句話就讓她安靜了下來，開始組織待會能讓段景辭開心的話語。

車子大約開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婚房。

桑凝和段景桐一同下了車走進院內。

院子里空空蕩蕩的，平時會迎出來的劉管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沒有身影，別墅里像是沒有人一樣安靜。

段景桐跟在桑凝身邊嘀嘀咕咕：「怎麼感覺房子里沒有人，也不知道哥哥回來了沒有。」

桑凝也感覺到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但她並未說話，只是穿過院子里走進客廳。

客廳里依舊很安靜，只是地上有一個很大的禮盒，像是能把一個人裝進去一樣。

段景桐噌地一下跑到禮盒旁邊四處觀察：「這是什麼？我哥不會在裡面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吧，太老土了。」

桑凝腦海里浮現了段景辭躲在這個禮盒裡的模樣。

嘶——

她很快搖了搖頭，把腦海里的畫面晃的煙消雲散。

段景辭要是在這裡面也太偏離他的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