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稅務風波

了解事情前因後果，在眾人的叫罵聲中，爺爺悄悄的帶著李牛離開人群。趕著馬車，去後面排隊了。

一座有著三進的磚房院落，中間氣派的堂屋裡正中央掛著一塊匾額，上書「望重閭里」在匾額下一條楠木條案，上面擺著兩個五彩大瓶，前面擺著一張八仙桌，左右兩張太師椅，上面坐著一個穿著絲綢長袍四十左右的滿臉肥肉的胖子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頭戴鳳釵身穿淡紅色輕紗玲瓏身材少婦模樣的美婦人。下手有一個身穿紫袍頭戴長冠膚色發白的十五六歲的英俊青少年，和一個身穿粗袍眼神舉止異常恭謹嚴肅的五十歲左右的僕人裝束漢子，正在談話。

英俊男子說：「父親我不想娶王倩，王倩是這次要迎娶新娘的名字」，上頭坐的胖子歪了歪嘴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顯然這不是英俊青年第一次提出這個要求了。胖子剛要開口，旁邊坐著的少婦開口了，「麟兒，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王倩，雖然只是個庶女但她的名聲不好，可是你父親的仕途全在這次婚姻中了，縣令大人答應，不管哪個裡正兒子娶了王倩，都會向朝廷推薦擔任縣丞，縣丞可是入品的官職啊」。夫人說完，俊俏青年剛要回話，胖子就不耐煩的接話說到；「這件事就這樣定了，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休要多言。擺擺手示意，俊俏青年不要說下去了」。

然後，抬頭看向粗袍漢子，問道：「你算一下今年稅負有多少，今年的收入是多少」，言畢，粗袍漢子立馬說道，今年查帳稅收共計六千九百一十二兩八錢，需上交稅款四千五百一十三兩七錢，按慣例孝敬和各種打點需要一千五百七十兩，本年實際收入共八百二十九兩一錢」。

接著胖子問道：「這是依照增加的稅負得出來的嗎？」，粗袍漢子恭敬地回答道「是」，胖子撇了撇嘴，說道「太少了，這點收入在競爭對手中也就算中游，要想娶親，沒有三千兩的聘禮，這是很難成功的「，接著向粗袍漢子問道：「還能不能再加些稅款，這點錢實在不夠用啊」。粗袍漢子，頓了頓說到：「現在的稅賦與去年相比，良民已經比朝廷規定的加了五成，賤籍已經加了一倍，如果再加怕門口不會只有八個戴枷示眾的，可能形成民變，朝廷怪罪下來老爺吃不消的」。

胖子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廢話，算是認同了粗袍漢子的話。

房間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這時突然響起聲音，「我有辦法，不過我有個條件，請父親准許』。胖子說道；」什麼條件，說說看」，俊俏青年說道；「婚後我要納妾」，胖子回答道「你現在已經有幾個通房丫頭了，不夠嗎，可以，不過須在婚後一年」。見父親同意俊俏青年立馬興奮起來說到：「既然稅賦不能再增加，我們可以增加徭役啊，良民五丁抽一，賤籍三丁抽一，期限半年，可以用錢贖徭役，並且這次不限成丁，只要十歲以上的男子就必須服徭役，——古代男十五歲以上就算是成丁需要交稅和服徭役。」

這時胖子問道：「這增加的徭役，不會有多少人花錢贖的，那怎樣才能變成銀錢呢？」。

俊俏青年回應道：「縣裡的銅礦因為工作危險經常有傷亡和上收入不高，所以缺少大量的礦工，我們可以把他們送過去當礦奴，收入當然歸我們，至於十五歲以下十歲以上的，可以安排到縣裡的袖紅樓，那裡很多人有孌童之好，非常受歡迎，尤其是能識字讀文的價格更高」。聽完俊俏青年的話，胖子立馬拍手連說了三個好字。

聽到父親的稱讚，俊俏青年很是高興，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美貌少婦也露出驚喜的神色。

粗袍漢子聽完后，身子一頓，略顯猶豫的開口說道；「老爺少爺的方法很好，但這樣容易引起民變和議論，尤其送往袖香樓這一點」。

胖子臉色一變，考慮了一下，還是下決心說到：「送往袖香樓的只能是賤籍，至於良民只要成丁服徭役即可，反正賤籍只要死的不是太多朝廷也不會過問，賤籍死的太多也不好，影響下一年的稅收」，說完自以為很高明的點點頭，像是發了多大的恩典，對著粗袍漢字吩咐道：「你算一下這樣會增加多少的收入」。

粗袍漢子聽到后，動作略有遲疑，還是掏出算盤和戶籍，噼噼啪啪的打了一通，說到：「按照戶籍的人數到礦場服徭役收入大概有六百多兩，到袖香樓的賤籍童子大概有七百多兩，加起來，大概有一千三百兩左右」。

「嗯，好啊，你立功了」，胖子對著俊俏青年說道。「加上本次的收入，也有兩千多兩，家裡還有不少存銀，這次娶親一定能夠成功的，到時候我就是縣丞了，哈哈哈」，開懷大笑著，像是已經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縣丞老爺一樣了。

有三個聲音立馬叫道「恭喜老爺/父親/夫君得償所願，登上縣丞大位」，胖子笑得更加得意了。

胖子對著粗袍漢子，說到「你通知下去就按剛才說的，徵收徭役，如果有敢反抗的可以弄死幾個，看看誰還敢反抗」，粗袍漢子趕緊應聲答道「是」。

粗袍漢子剛要躬身退下去，立馬被俊俏青年叫住，說道「我有事找你，你先跟我來」

俊俏青年，來到院落一角，神情立馬變得傲慢起來，對著粗袍漢子吩咐道：「順便給我再找兩個模樣清秀會識字的孩童，上次的書童身體太弱的病死了」，粗袍漢子聽完臉上抽了一抽，趕緊躬身應答是，就走開了。

俊俏青年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眼神迷離，像是在回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