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起名自古以來就是一件困難的事

穿著黑袍的高大男人兩步走上前，俯下頭去看了看這個身高只有不到1米5的小傢伙。

休看著像自己走來的高大男子，手已經握在了腰間的短刃上，似乎是準備著時刻發起攻擊。

高大的男人摘下自己頭上的兜帽，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映入了休的眼帘。

高大的男子搖了搖頭，低沉而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

「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抓你的，我只是來問個路……」

隨後，一個布制的袋子掉落在了修身前的桌子上，發出了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

「我可以付錢。」

……

「沒事，找一找就行了，反正就在城裡，肯定跑不遠……」

勉強笑了笑，周浩連忙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瓦特，你那個籃球……不是，汽轉球，到底長什麼樣子？能說一下嗎？」

雖然不知道所謂的「籃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但瓦特還是從懷裡掏出筆，在桌子上大致畫了一個形象。

「大概就是這樣……其實沒有什麼使用價值。不過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與蒸汽有關的機械，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唔……」

看著那簡略的結構，杜康沉吟了一下。

「這個東西好像可以自己做啊，用不著那麼麻……」

砰！

劇烈的爆鳴聲響起。

鉛制的彈丸帶著強大的動能，閃電般飛向瓦特的頭顱。

隨後狠狠地轟擊在漆黑盔甲的後腦上。

「咣！」

分心之下，巨大的衝擊力竟讓杜康失去平衡，直接一頭磕在地上。

「被擋住了！」

房間外有大喊聲傳來。

「繼續開槍！殺了瓦……」

「去你媽的！」

混沌的咆哮響徹整個旅店。

漆黑的盔甲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桿雙管獵槍，看向身後那一群黑衣人，劇烈的爆鳴聲響起，那些開槍的黑衣人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被一個個打爆了。

「媽的，見面就開槍，你媽就這麼教你的？」

漆黑的盔甲一腳將眼前的屍體踹飛，然後回頭看了看在一旁縮成一團的瓦特，尷尬的撓了撓頭。

「啊這……對不起了，嚇到你了。」

……

嗚！汽笛的聲音回蕩在站台每個角落，巨大如同怪物的蒸汽列車車頭拖著二十多節車廂，緩慢停了下來。

身穿燕尾服正裝，戴著半高絲綢禮帽的克萊恩提著與他體型不太相稱的誇張皮箱，步履穩健地踏上了魯恩王國首都貝克蘭德的地面。

這座城市被流向東南入海口的塔索克河斜著分成了兩個部分，由貝克蘭德橋和渡船連接，擁有超過五百萬的人口，是南北大陸最繁華的都市。

克萊恩極目望去，只見到處都是淡黃色的霧氣，可視度極差，站台上懸挂的煤氣燈早一盞盞被點亮，驅散著陰沉與昏暗。

——

乘坐蒸汽列車的時候，他已經規劃好了接下來要去哪裡，要做什麼。

這段時間的經歷和上午假扮成小丑的心境體驗，讓克萊恩終於領悟了「小丑」的真諦，那就是「雖然能略微預知命運，但依舊對命運感覺無奈，於是用笑臉遮掩著所有的悲傷、痛苦、迷茫和沮喪」。那一刻，他明確感受到了「小丑」魔葯的消化，相信這樣扮演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嘗試晉陞。

……

在租賃了明斯克街16號之後，他開啟了在貝克蘭德的首次塔羅會。

…………

灰霧之上，巨人居所般的宮殿內。

開啟了靈視的克萊恩審視著「正義」、「倒吊人」和「太陽」，確認了他們如今的狀態。

奧黛麗正要愉快地問好，忽地看見「倒吊人」做了個手勢，搶先開口道：

「愚者先生，我這次共獲得了19頁羅塞爾日記。」

「在此，我必須感謝您派遣眷者，幫助我除掉了齊林格斯，這些日記是我應該付出的報酬！」

19頁？不錯嘛，如果但丁先生知道回顧之上的愚者，把他稱為眷者，會不會氣急敗壞的一槍把我崩了……克萊恩在心中吐槽，淡然笑道：

「這就是等價交換的原則。」

不愧是「愚者」先生……那位高劇烈的騎士居然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一位攜帶神奇物品的海盜將軍根本不被祂放在心上……看來我沒必要提賞金的事情了……不知道「愚者」先生有幾位高序列的眷者……奧黛麗不知不覺也開始習慣用「祂」來稱呼「愚者」。

聽到「愚者」的回答，「倒吊人」阿爾傑謙卑地說道：

「我目前記憶的極限是六頁，請允許我分幾次給您。」

「沒問題。」濃郁灰霧籠罩著的克萊恩輕輕頷首道。

很快，六頁日記完成，來到了克萊恩手裡。

奧黛麗等人開始安靜地等待，已習慣類似的事情。

克萊恩視線下移，閱讀起第一頁的內容：

「十二月十六日，再次聯絡上了那位被困於風暴深處，迷失在黑暗裡的可憐傢伙。」

終於有前面某頁筆記的後續了……克萊恩心中一喜，態度更加地專註：

「他自稱為『門』先生，試圖教導我一個複雜的困難的儀式，讓我幫助他重返現實世界，並承諾滿足我三個要求。」

「他以為我是傻的嗎？我兩輩子加起來活了六十多年，還看不出這是邪神惡魔一貫的操作嗎？」

「但他描述的第四紀的某些歷史，真是讓人感興趣啊。」

「可惜，我的這位老鄉只比我提前來了一二十年，對第4季的歷史不甚了解，但是他是怎麼做到在10年之內晉陞成為天使的……」

「老鄉！在羅塞爾時代，羅塞爾大帝居然還有一位穿越者，為什麼在先前的日記里都沒有提到？還有「門」先生……這取名的風格很像我嘛……不知道這位被困於風暴深處，迷失在黑暗裡的可憐傢伙真名是什麼，相當於序列幾，或者說，確實如同羅塞爾大帝的預料，是邪神惡魔之一……」

克萊恩的視線接著向下移去。

「門先生……（以免說我注水，這段跟原著一模一樣，我就不寫了。）」

「在詢問了老鄉之後，那個盔甲怪居然告訴我要小心那個「門先生」，說他很危險……」

「盔甲怪！」克萊恩心中一顫，隱隱有了一些猜測，但卻還不敢肯定，將紙張前後交替，翻到下一頁。

「我問他的真名是什麼，他卻死活都不肯告訴我，這傢伙到底有沒有拿我當朋友啊，只給我一個，但丁的名字，干，當我沒玩過鬼泣是吧！」

克萊恩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他現在可以確認了，那位「但丁」先生居然是自己的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