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特價促銷

「喂，您好，這裡是紅太陽家政服務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喂，是我，現在有沒有晚上的活？」

「哦，貓哥啊，不好意思啊，現在暫時還沒有……」

……

「你好，夕陽紅老年療養院，你找哪位？」

「是我，現在有我能幹的活沒？」

「沒有，沒有，你個夜貓子，整天只接早八點到晚八點的活，還不能太遠的，不能時間太長的。接個任務還得我們找人幫你白天跟蹤鎖定目標，白天要是能鎖定，我們的人就直接幹掉了，哪還用得著等你幹活啊」

「呃……那有沒有別的簡單點的活，比如晚上偷個東西抓個奸什麼的，報酬稍微低點也可以~」

「你以為我們夕陽紅真是老年迪斯科隊啊？啥雞毛蒜皮任務都接，掛了，忙著呢，別再打了」

「喂？喂！……」

葉毛頹廢的放下手機，眼看幼兒園開始催下學期費用了，自己這邊連著兩三個月都沒接住一個活。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一個個都變得那麼委曲求全了。

眼看路邊刮擦車禍的倆人都吵得臉貼臉了，就是不知道買個兇殺個人，哪怕最不濟下個晚上揍人一頓的單出出氣也行啊。

活得都真窩囊……葉毛髮自內心地鄙視他們。

「喂，喂，夜貓子，你別打了行不行，我這你剛打過了，每回我值夜班剛要睡著就會被你吵醒……有活了我優先……」

「呃，你好，你們這是可以雇殺手嗎？」

「啊？哦，您好，我們這是夕陽紅老年療養院，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啊？養老院？不好意思，我好像打錯了……」

「呃，小姐，您應該沒打錯，我們也可以提供專業的送終服務，根據不同價位，可以送走您指定的任何人……」

「嗯，我爸爸被他們殺了，明天他們還要來殺我和我媽媽……我爸爸根本沒欠他們那麼多錢……」小姑娘帶著哭腔斷斷續續說道。

「嗯，小姐，您放心，我們是專業的，是有嚴格職業操守的，您不需要透露您的任何信息，只要告訴我目標對象即可。」

「嗯，他們是高利貸追債的，在黃陽市的麗晶大廈18樓，聚寶盆金融公司。」

「好的，沒問題，這些就夠了。解決高利貸追債問題，屬於d級任務，比較簡單的，我個人建議您選擇我們這邊的c級服務人員，半年內任務達成率80%以上，最是物美價廉，性價比很高。」

接線員操著標準的普通話，像個移動公司話務員一樣給客戶介紹著話費套餐。

「嗯，好的，那你們怎麼收費？」

「嗯，是這樣的，我們這邊d級任務的起步價10萬即可，下單付一半定金，完事結算尾款。如果任務沒完成，全額退定金的，這個您放心。我們是老牌團隊，業內頗有聲譽，不會像路邊皮包公司那樣不講信用。」

「呃……這個……有沒有便宜一點的？我沒有太多錢……」

「嗯，便宜一點有的，我們的d級服務人員，收費5萬即可，只是半年達成率50%以上，我是怕萬一失手，耽誤您寶貴時間。」接線員還是很有素質的，對於小客戶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怠慢。

「……還有沒有更便宜點的」電話那頭的小姑娘聽聲音都靦腆地低下了頭。

「嗯，我們團隊非常龐大，可以滿足不同消費階層的顧客需求，只是冒昧問下，您的心理預期價位大概是多少呢，我給您推薦價位區間內最好的服務人員。」

接線員依然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儘管單子越小，接線員提成越低，可始終秉持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理念。

「……這個，這個。有沒有不超過500塊的？」

「500？塊？嗯，真不好意思，我們這邊團隊都是專業的，暫時…嗯？暫時…還真有！」接線員剛好把電腦上人員名單拉到最底下，還真發現一個合適的。。

「恭喜您，小姐，我們這邊剛好有一位老牌服務人員在搞雙11促銷，屬於限時限量的，機會僅餘一席！」葉毛如果在場，絕逼能聽出這接線員滿嘴的嘲諷味。

「真的嗎？那太好了。具體是多少錢，然後成功率大概多少呢？」

「這個，這個由於員工的個人家庭問題，可能是老媽生孩子了需要照顧。所以近半年的接單量只有三單，但是您放心，這三單的成功率現在還是100%的。

至於價位的話，算上滿減和新客首單優惠，下來剛好是300整，超划算的。既然您明天可能會遇到麻煩，建議您今晚就及時下單，離限時優惠結束還有七個小時。」

接線員不是因為這單1個點3塊錢的提成而賣力推銷，主要是給葉毛打發一單就能消停好幾個晚上。

「好的好的，我現在就把錢打過去，現在就下單，你們今晚就能發貨行動嗎？」

「這個放心，我們都是24小時晝夜待命，使命必達！」接線員掛完電話，下派完訂單，終於可以值夜班睡個安穩覺，想想睡一晚上基本工資就有333塊入賬，睡得就更舒坦了。

幸福家園小區。

「叮！為您接到實時訂單！目的地：麗晶大廈18樓，目標：聚寶盆金融公司，全程金額300元整。此單免手續費。」

太好了，久違的訂單鈴聲激得葉毛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只要活乾的漂亮，好評度有提升，任務賞金也會直線拔升。

看了看手錶，凌晨1點半，離早上八點還有6個半小時。麗晶大廈距離不遠，乾的利索的話說不定還能被指派個新訂單。

爭分奪秒，事不宜遲。

葉毛迅速換上夜行衣，抹上油彩，塗上指紋膠，帶上戰術手套，綁好匕首，最後背上早都整裝待命盪滿灰的背包。打開窗戶，躍入小區綠化帶，避過攝像頭，三步兩步的消失在夜色中。

今晚運氣不錯，是個陰天，半夜路上也沒什麼人。

葉毛加快行軍速度，兩三公里的路程，沒用十分鐘就已經到了麗晶大廈背後的小巷。大廈下面幾層是個帶洗浴保健的酒店，深更半夜還人來人往燈火輝煌日理萬機。

借著陰影爬上酒店二樓平台，從前面霓虹大招牌後面的氣窗進入了大廈內部。

三分鐘后，葉毛到達了大廈的消防樓梯間，準備一口氣跑上18樓，順便做做熱身。只是有點後悔剛才把兩分半鐘浪費在了一個足浴包廂門口。

儘管那短短兩分半的音影刺激能讓葉毛在之後的一個月里溫故知新，身臨其境，樂此不疲。

帶著這種略微激動又懊悔的心理，葉毛順利來到了麗晶大廈的18樓，出了消防鐵門，迎面就是一塊碩大的招牌：聚寶盆金融公司。招牌下面立著一尊看起來純金或純銅的大鹹菜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