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聖子之謎
說起來就很奇怪。
林莫宇確信他沒有鞭屍這樣奇怪的xp，但他就是很想再把狼人舉起來打一頓。
不過條件似乎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抱著再踢一腳的想法，林莫宇看向了狼人。
不看還好，這一看——先前那麼大一隻的狼人丟了，水面上只漂浮著一層稀薄的肌肉組織與少部分人類器官。
四周還有一灘黃褐色的膿液融入水中，正在向旁邊擴散中。
這，這是什麼東西？
林莫宇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把腳抬了起來，放回水裡的時候不小心又攪動了水流。
現在這些噁心的膿液擴散速度更快了。
見……鬼！
林莫宇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想要遠離這些。
就在這時，萬清天走到了林莫宇的背後，雙手搭住了對方肩膀，擋住了他的後退趨勢。
林莫宇這才想起身邊有人可以分享自己的恐懼。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萬清天倒是不怕這些東西，甚至還從水裡撈出來一塊，用手指彈到好遠的地方。
「他死於基因崩解。」
「據我們所知，獸神教的墟獸化技術只能應用於同類型生物，例如給狼注射狼類墟獸的基因，給猩猩注射猩類墟獸的基因。
人體墟獸化算是普通墟獸化技術的延伸，但很遺憾，他們至今只敢在與人類基因近似的猩猩上進行實驗，從未真正進行過人體試驗。
黃錦山僅僅有一些不完全的研究成果，也許是被逼無奈，也許是勇氣過人，他選擇在自己身上注射了狼類墟獸基因。
狼人的出現證明了人體墟獸化是完全可以實現的，不需要同類基因，但是……」
萬清天想了一下林莫宇從戰鬥開始到結束的時間，繼續道：「只能堅持三分鐘左右，然後就像他這樣。」
聽完，林莫宇腦中頓時聯想到一排墟獸化的人在他面前化成膿液的場景。
只可惜鎧甲沒有嘔吐這個功能。
「等等，墟獸化技術是獸神教的對吧，為什麼你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卧底和間諜不是常規操作嗎？」
萬清天說的還挺理所當然。
反正也是這兩家的事，擺了擺手，林莫宇說道：「不提這些了，照你說的意思，人體墟獸化的技術傳出去也沒有事情嘍？」
「是的，獸神教想要完成無害的人體墟獸化技術，至少需要兩年半時間，但我相信兩年半之後，無論是墟獸，人造墟獸還是墟獸化的人，都不是你一拳之敵。」
聽完林莫宇就納悶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兩年半後會成為什麼樣子，萬清天怎麼能夠確認。
這個人從出現開始就神秘到了極點。
身為明日會的人，他打暈了唐盼兒，又幫助林莫宇尋找黃錦山，路上還和明日會的同事打了一架。
難不成是九司安插在明日會裡的卧底？
林莫宇好奇道：「現在黃錦山也解決了，你呢？我們的人一定還在地面上追捕你，你在明日會裡的身份暴露了沒？」
聞言，萬清天思考了兩秒，點頭道：
「也是，我還沒有把我的身份告訴你，現在就說了吧，我是明日會的第六王，六王十四將里的第六王，和九司沒有任何關係，而明日會，想來我也是回不去了吧。」
六王十四將那是啥？
林莫宇的級別還沒有高到了解一教一會的程度，不過這不妨礙他認為六王十四將是明日會的高層。
萬清天居然還是明日會的高層，而為了林莫宇便如此果斷的叛出了明日會。
令人費解。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我是第九司的隊員，嚴格來說，我們現在仍然是敵人。」
萬清天說道：「這些都只是暫時的而已，您不會久留於第九司，明日會還有很多人等著您的回歸，聖子大人，您終將回歸。」
聖，聖子？
這稱呼突然轉變，都用上了敬語，林莫宇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視線中，萬清天突然後退幾步，解除鎧甲。
「我的守護到這時結束了，聖子大人，請您記住，明日會裡還有很多人否認您的回歸，除了左使，第二王和，誰都不要相信，如果需要幫助，找到他們。」
說完，萬清天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把小刀，抵在脖子上。
想要他生不如死，得先抓得住他才行，抓住活著的他。
自殺！
林莫宇關於聖子的身份還有一大堆不解的問題，怎麼能讓萬清天就此死去，連忙阻止。
「停下！」
阻止失敗了。
也不知是被林莫宇的手碰了一下的緣故，還是本就打算如此，萬清天手裡的小刀劃過了大動脈。
萬清天的面孔上看不到一絲痛苦，而是解脫與坦然。
這樣的自殺，林莫宇想到了死士。
所以，萬清天幫助林莫宇純粹因為他聖子的身份，這聖子身份這麼牛的嗎？能讓堂堂第六王心甘情願的選擇死亡。
不對！
居然把自己繞進去了，他什麼時候成為明日會的聖子了？
林莫宇趕緊拉住萬清天的衣服，把他從水裡拖出來，焦急地問道：「死什麼死，你倒是告訴我我怎麼成為的聖子，別死那麼輕鬆啊。」
「左使說，為了聖子，我必須死。
願明日的光輝，永存。」
說完這句話后，萬清天頭便倒了下去，四肢自然而然地垂落，三份光團從他的體內逐漸析出。
死了。
林莫宇失望的鬆開了手。
其實，萬清天和那些只會喊著擁抱神的獸神教狂熱分子沒什麼不同，只是口號變了一下。
虧林莫宇對他的印象還有點改善，以為他是一個迷途知返的好人。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成為聖子。
林莫宇回想起近一個多月的經歷，所有的行程都在掌控之中，沒有和明日會有任何接觸。
難不成是因為他是從山海墟界出來的，明日會有本小冊子里說聖子會從山海墟界中誕生，並走出墟界?
還是因為外掛的原因。
無論如何，這些都是猜想，林莫宇絕不承認自己是明日會的聖子。
他在第九司待得好好的，能當人為什麼要當過街的老鼠。
「林莫宇，你在哪？我們來救你了，千萬要堅持住啊！」
這時，下水道中傳來了陸鴻運的回聲。
這些傢伙終於找過來了。
笑了笑，林莫宇解除了技能光源體，反正現在有鎧甲光團勉強可以照亮下陰暗的地方。
恢復下心情，林莫宇大喊道：「我在這裡！」
「我們來了！」
幾十秒后，兩具鎧甲從陰暗地中跑了出來。
林莫宇終於與趕來救援的李浩軒，陸鴻運相見。
看見林莫宇沒缺胳膊少腿的站著，陸鴻運興奮的撲了過去，死死擁抱住他。
「沒死也沒傷到就好，你要是死了我這個隊長還有什麼臉當下去，是我讓你們兩個陷入了險境。」
還有唐盼兒。
與陸鴻運分開，林莫宇急忙問道：「唐盼兒還好嗎？」
「找是找到了，那時候還處於昏迷狀態，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養了，那個混蛋下手真是狠啊。」
一旁，李浩軒正蹲著觀察萬清天的死狀。
看樣子他還沒有發現黃錦山化成的膿液。
正好陸鴻運也提到了萬清天，林莫宇解釋道：「你指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就是李浩軒看的那個，真實身份是明日會的第六王。
對了，黃錦山也在這裡…」
還沒說完，李浩軒便猛地站起身，肅然道：「黃錦山朝哪裡跑了，我去追他。」
這個問題林莫宇也無法回答。
把其中一個光團撿起來扔到不遠處，林莫宇指著越飄越遠的人體組織，說道：「那就是黃錦山。」
李浩軒與陸鴻運同時懵逼。
見他們也不知道，林莫宇將萬清天的說法挑了一小部分說出來，並冠以自己的名字。
走過去撈起一塊骨頭殘片，李浩軒道：「有點麻煩啊。」
「麻煩？」
「嗯，不過也不是很大的麻煩，就是行動總結報告不好寫，總之你能確定這就是黃錦山就行，只要日後黃錦山不會活著出現，沒啥問題。
對了，你說這人是明日會的第六王？」
李浩軒有點不可置信。
第六王能死在這裡，最重要的是還是死於自殺，寫在行動總結報告上絕對沒人會相信吧。
這…林莫宇總不能說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明日會的聖子吧。
這時候，一個死人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是黃錦山的原因，他有一個精神控制的技能，操控著第六王解除了鎧甲自殺，只是他最終也沒想到自己會基因崩解而死，反倒便宜了我這個人質。」
林莫宇指著黃錦山的碎片，有理有據道。
反正當事人都死了，怎麼說還不是隨他的便。
陸鴻運好奇道：「但三級能控制的了六級嗎？」
「不懂啊，你別問我，也許人體墟獸化有些特殊的地方吧。」
像一個毫不知情的路人樣，林莫宇搖起了頭。
這時候他也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另外一件事情說出去。
決定了，林莫宇突然道：「李浩軒。」
「咋了？」
「黃錦山死之前透露了一些消息，他已經把人體墟獸化技術轉交給了他人，等到封鎖結束，技術就能回到獸神教。」
李浩軒的動作一滯。
他還不知道這項技術距離成熟至少需要兩年半的時間。
「我先走一步，陸鴻運，林莫宇，你倆帶著屍體到指揮中心集合。」
倒計時，四十七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