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遇竇嬌
傍晚,青華江上一輛上了年紀的摩托艇在江中行駛,水面激起了層層波浪,西垂的陽光灑在千層浪的江面上,形成了一副絕美的風景。
加完點之後的劉伊守吹著江風,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開著摩托艇的阿糕卻是一臉愁容。
「劉伊守,你說我們這摩托艇沒油了會怎麼樣」,江風吹起阿糕的秀髮,抽在劉伊守臉上。
江風有點大,加上阿糕說話有點小聲,劉伊守沒聽清:「你大聲點,我沒聽清」,說完這句話,他順手將嘴裡吹來的秀髮撿出來。
「我說,這這輛摩托艇沒油了,我們兩個會怎麼樣」,阿糕大聲說了一遍。
這下劉伊守聽清楚了,他也懵了:「等等,你的意思是這摩托艇沒油嗎」。
搖搖頭,阿糕又說:「不是,有油,我的意思是這油門好像擰不動了」。
「嗯?啥?油門擰不動是啥意思」。
「字面意思」。
阿糕不緊不慢的語氣讓劉伊守不知如何開口。
「沒事,等到了碼頭咱倆就跳船,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劉伊守沒說啥,阿糕反而過來安慰他,他聽完阿糕的話之後,語重心長的拍著阿糕的肩膀。
「糕啊,實在是糕啊,這江上你選擇跳船,是不是不太妥當啊,咱們想想別的辦法,例如開到沒油「。
要是劉伊守能看到阿糕正臉,他一定吃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不知道這摩托艇有多少油,而且說實話,要是開到沒油的時候,咱倆不在岸邊怎麼辦,而且你不是到青華江碼頭就下船的嗎,怎麼開到沒油啊」。
「來回開啊,在碼頭附近」。
「你來,你來」。
就在兩人友好的討論怎麼下船的時候,遠處的江面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劉伊守趕忙提醒阿糕小心。
等小黑點能看清的時候,兩人發現是一輛摩托艇,兩輛摩托艇都心照不宣的減了一點速,雖然阿糕是想減速的,但是實際情況不允許。
等靠近之後,劉伊守才看清摩托艇上的人,是個女生,帶著鴨舌帽,穿著緊身短袖,熱褲,這身打扮將身材勾勒的很好。
五官比較大眾,但是身材滿分。
兩輛摩托艇擦肩而過,背道而馳,突然,另外一輛摩托艇上的女生,轉過身來對著劉伊守兩人大聲喊道:「是糕糕嗎」。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和聲音,阿糕立馬回頭道:「是我,你是嬌嬌?」
簡單的問答之後,兩輛摩托艇已經有一段距離了,阿糕看著絲毫沒有停下來打算的摩托艇,心裡有些小失落。
在這末世之下,能遇到一個認識的人的概率低得可憐。
阿糕繼續看著前方,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
過了幾分鐘,兩人身後傳來發動機的聲音,還傳來一陣呼喊聲:「糕糕啊,我是嬌嬌,竇嬌」。
就這一會,兩輛摩托艇並排行駛了,阿糕也一掃失落的心情,看著這叫竇嬌的女生:「是嬌嬌,真的是嬌嬌」。
要不是因為這兩輛礙事的摩托艇,劉伊守估計她倆都要抱在一起哭了,畢竟這種壓抑的環境下,遇到一個好友,可是天大的幸運。
兩人聊了一會,劉伊守才知道竇嬌是阿糕的大學舍友,兩人畢業之後在一座城市但是很少見面,但這並不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兩人聊了一會,竇嬌邀請兩人去她們的基地休息,畢竟都快晚上了,劉伊守兩人也是沒有拒絕。
路上竇嬌也是告訴了阿糕這輛摩托艇怎麼減速,因為油門有時候會卡住,要用點力才能擰動。
開了大概半個小時,來到青華江的一條支流,這條支流的位置距離青華江碼頭大約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平常很少有人來,只有一些釣魚愛好者會到這個地方來。
到了支流之後,竇嬌示意阿糕松一下油門,就快到目的地了。
又過了幾分鐘,一板木橋出現在三人面前,木橋附近停了3輛摩托艇,加上來的這2輛,一共是5輛。
「走吧,帶你們去我們的基地,裡面還有7個人,大家人都很好的」,說著,竇嬌帶著劉伊守和阿糕向著營地出發。
走了十分鐘不到,原本灌木叢生、長滿樹木的河岸,變成了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
這個地方樹木高大,沒有雜草和灌木,像是被人清理過的一樣,竇嬌他們就在這裡搭了五個帳篷。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這個小營地前也出現了一個火堆,火堆上架著鍋,鍋里傳來香噴噴的味道。
小火堆旁則有三男一女在小聲的聊天,時不時傳來輕笑聲。
四人聽到不遠處有異響之後紛紛拿起手邊的武器,緊張的看向劉伊守三人來的方向,一言不發。
天色雖然比較昏暗,但是距離不是太遠的話還是能認清楚人的。
「是我,竇嬌」,竇嬌小聲的向著對面四人表明身份。
四人仔細看過之後發現是竇嬌,於是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嬌嬌,這兩位是誰「,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十分警惕地看著劉伊守和阿糕。
「謝叔,這是女孩子是我的好朋友,叫徐年糕,這個男生是她朋友,叫劉什麼來著」
「劉伊守,劉伊守,北方有伊人的伊,守門員的守」,看這竇嬌這模樣,應該是沒記住自己的名字,於是劉伊守打斷了她,插了一小句嘴。
介紹就這麼過去了,竇嬌和這四人大致說了一些情況之後,四人也同意留劉伊守和阿糕住一晚。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竇嬌營地剩下的三個人回來了,倆男一女,其中一個年輕的男人拿著一條柳枝上面穿著好些魚,另外一個男人則是扛著幾捆柴火,剩下的女人則是提著一些野菜。
拎著魚回來的男人莫約二十五左右,他聽到要留外人在營地的時候,表現的十分不滿意,尤其是其中這個男的還帶著武器,他覺得營地會受威脅。
「不行,我不同意,雖然這兩個人是竇嬌認識的人,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輕易的相信別人無疑是自取滅亡,潘文東的事情你們忘記了?」
說這句的男人正是拎著魚回來的人,他叫許有亮,也是這個營地里最年輕的男人。
竇嬌聽到許有亮這句話之後,感到十分生氣,叉著腰、站起來:「許有亮,潘文東是你帶來的人,出了那件事的主要責任在你,糕糕的人品我可以打包票,要是出了事,我負責」。
「那他呢」,許有亮指著劉伊守。
眾人無語,緊接著他又說:「確實,潘文東的問題責任在我,怪我遇人不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我才害怕陌生人知道這個營地,我們已經換了一個營地了,這裡沒有第二個比這裡更合適的地方,大家好好想想」。
說罷,他坐在火堆旁,拿起穿好的魚,在火堆旁邊烤著。
沉默了片刻,劉伊守拿起橫刀向著營地外走去,他心裡清楚許有亮說的事情,這是事實,況且末日當下,多個心眼總歸是好事。
看到劉伊守轉身離開,阿糕想跟上去,竇嬌一把抓住她:「糕糕,你幹啥呢,都這麼黑了,今天還沒有月亮,出去等於睜眼瞎,你休息一晚吧」。
「嬌嬌,是劉伊守救了我,沒有他,我們兩個也不可能相遇,能見到你我就知足了,這是我欠他的」。
甩開竇嬌的手,阿糕向著劉伊守的背影追了過去。
「唉,這死阿糕,真的不讓人省心,許有亮,要是她出事了,我跟你沒完」,朝著許有亮說了這句話之後,竇嬌也追了上去。
夜晚七八點,天色昏暗,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是不是少了城市喧囂的聲音,這天色黑的格外的早。
劉伊守坐在木橋上,看著遠方一望無際的黑暗,他心裡想到了自己大學時的舍友。
「劉伊守,劉伊守」,阿糕的呼喊聲叫劉伊守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趕忙起身,劉伊守向著傳來聲音的方向揮了揮手。
看到劉伊守之後,阿糕小跑著去到他身邊:「你怎麼說走就走了,還走這麼快,害我路上摔了一跤,你得賠我一雙鞋」。
「你怎麼跟過來了,他們營地安全一點,而且還有熱乎的飯菜吃」,雖然嘴上說著阿糕,但是他心裡是暖的。
「這說的啥話,我徐年糕是很講義氣的好吧」,阿糕傲嬌的抬著自己的小腦袋。
「那竇嬌呢?她不算是你的好姐妹啊,你都拋下她了」,這劉伊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完這句話,阿糕頓時沒了興緻,焉了吧唧的蹲在木橋上。
看到阿糕這個樣子,劉伊守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蹲在木橋上看著阿糕:「謝謝你,阿糕」。
阿糕依舊不理劉伊守,只是換了個姿勢坐在橋上。
晚上的江風將h市一天的燥熱全部吹去,吹在人身上十分涼爽。
晚風吹得江面上的波浪層層重疊,水浪拍擊岸邊的石頭,聽著這聲音,看著這場景,讓人心曠神怡。
突然,一聲女性的尖叫聲響起。
阿糕立馬站了起來,不安地看著劉伊守:「是嬌嬌的聲音」。
聽著阿糕焦急的語氣,劉伊守拿起橫刀,向著尖叫聲跑去:「阿糕,跟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