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捲軸

「對對對，那鬼兒子庖丁靠著賣牛肉發了家，娶了五個老婆！」

「師傅？咋是五個老婆？」

「噠噠噠！孔三右手捏著一根螃蟹腿腿不停的點擊案幾發出聲響！」

「奧，知道了，師傅，一周七天，周末兩天休息」唐小賢飛速的蹦出一句。

「外瑞古德！以後，能自問自答的問題，盡量不要問師傅！」

「好好，你接著講！」唐小賢摸了摸鼻頭。耳垂上掛著的兩個螃蟹大鉗子微微晃動。

「後來，那龜兒子「庖丁」終於被五個老婆累死了！臨死之前，特意交代五個老婆，讓她們把曾經「殺過牛』的那把刀用紅布纏繞起來，供奉在家裡的神龕上。」

「師傅，我先向你申明，問個問題！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

「噠噠噠！」孔三右手上捏著的那個螃蟹腿腿再次發出聲響。

「你說，牛肉貴，庖丁年輕時候憑藉一把殺牛刀賺了錢錢，後來置業、娶老婆，我都可以想象，可是，他為何在「里格朗」之前，要讓那些累死他的人把殺牛刀用紅布纏繞起來，供奉起來？」

「庖丁故里五日游！」

「天吶！這庖丁也是個經商的天才呀！為何是五日游？」

「噠噠噠！」案几上那個螃蟹腿腿又發出響聲！

「奧，知道了，「吃喝玩樂！睡----」唐小賢變得乖巧起來，故意把最後一個字拖得老長，生怕再次受到螃蟹腿腿的襲擊。

孔三冷冷的丟出一句：「龜兒子，你那腦殼算是開竅了！」

「師傅？後來，五個老婆照著庖丁的意思做了嗎？」

「廢話，要是照著他的意思做，這把殺牛刀又怎麼會到我手上？」

「那就是說，庖丁「over」之後，五個老婆沒有按照他的意思辦？」

「對，五人在庖丁「里格朗」后各散五方。後來，庖丁的府邸空無一人，又過了十幾年，當地縣衙準備在庖丁府邸修建一個「屠宰場」，一個姜姓押司接手拆遷工程。

那姜姓押司在庖丁府邸內巡視一番之後，發現了丟在庖丁床前地上的那把當年庖丁用來殺牛的刀。

姜姓押司拾起殺牛刀，暗自驚奇，十多年過去了，這間房子中有的地方都長出了一人多高的青草，可，菜刀依然泛著寒光，通體寒氣逼人。他悄悄的把這把菜刀插在腰后帶回了家。

後來，這把菜刀傳到了我師父，你師爺姜丹的手裡。你師爺在我畢業的時候把這把菜刀傳給了我，臨了，用「孔氏快筆」在這把菜刀上寫下了四個字「孔氏快刀」。

「等等，師父，你才將說啥來著？快逼？孔氏快逼？」

唐小賢打斷問。在唐小賢的理解中，毛筆是萬萬在鋼鐵上留不下字跡的，他以為是耳朵聽岔了，問孔三。

孔三沒有回答唐敖的問話，這一刻，神色變得黯淡起來。毫秒間，孔三臉色恢復先前的模樣兒。

「結束，睡覺！」

孔三話音剛落，倒下后不久就鼾聲大作。

師傅鼾聲傳來的時候，唐小賢眼皮變得沉重起來。哈----唐小賢打了一個哈欠，閉上了眼。

「著火啦---著火啦----」唐小賢驚得睜開眼睛向周圍看去，案几上那個小火爐中沒有燃盡的東西星星點點。再看周圍，江水發出輕輕地流動聲，遠處，江面微波粼粼。

唐小賢迷迷瞪瞪四處瞅瞅，哪裡有著火的跡象。再看另一頭烏篷中，孔三居然懸空而睡。

「我靠，師傅居然有這樣的本領，能懸空而卧！」唐小賢心裡說道。

一股江風襲來，唐小賢徹底沒有了睡意。

「師傅，師傅，你剛剛聽到有人喊」著火了」嗎？」

「沒有！」原來，懸空而卧的孔三並沒有睡著。

「幻聽，絕對的是幻聽！」唐小賢心裡想。

此時，孔三嘴角微微一撇。

「師傅，你太厲害了，居然能懸空而卧！」

「你個憨包包，瞅仔細點兒我睡在漁網上！」

唐小賢此時才發現，孔三居然把漁網捆綁起來做成一個吊床。

「格老子的，剛剛有點兒瞌睡，全被你這小子驚飛了！」孔三嘴裡念叨道。

「起來，我教你孔氏快刀刀法!

孔氏快刀，唯快不破！刀法有：「切、剁、砍、推、拉、抖、削、旋、剔」九招，快如閃電、乾淨利落！

啪---孔三一腳跺在案幾之上，案几上散落的、先前沒有被切割的食材咻----飛向空中。

「刷刷刷--」孔三手裡的孔氏快刀翻飛著寒光碎花。

食材落在了案幾之上，月色下，被孔氏快刀切割后的食材，丁是丁，絲是絲，塊是塊，片是片，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案几上。

再看孔三，此時，孔三從懷裡掏出一團絹絲，輕輕擦拭孔氏快刀而後孔三」刷-----」把手裡那團絹絲扔了出去。

其實，從師傅孔三把手裡捏著的絲絹掏出來的一剎那間，唐小賢就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團絹絲。

絹絲在月色下顏色乳白，孔三擦拭孔氏快刀的當下，唐小賢就感到異常的心疼，那麼好的一團絲絹，居然讓師傅用來擦洗菜刀....

孔三把手裡的絲絹投向江中流水的頃刻間，唐小賢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還好，絲絹只是沾了些許江水，孔三撤回手裡投出去的絲絹后，拎起絲絹微微抖動，絲絹變回原樣兒。

孔三一仍一收一抖動的三個時間段，唐小賢隱隱約約看見那個絲絹貌似破了一個洞。

「好好的一團絲絹，卻破了一個洞」唐小賢好像喉嚨被卡了一個魚刺般難受。

「刷----」唐小賢只感胸前被撞擊了一下，急忙伸出手接住從前胸滾落下的那東西，接住東西之後，原來是師傅孔三丟個自己的絲絹。

唐小賢抬頭的瞬間，近前案幾前站立的師傅孔三不見了蹤影，孔氏快刀插在案幾之上閃射著寒光。

唐小賢眸子掃射一番稍遠的地方孔三前一刻睡覺的地方，那處空無一人。再把目光投向江面，江面起霧了，飄飄裊裊的水霧和江水連成一片。

「小屁孩兒!用孔氏快刀好好修鍊，找到孔二......」

江面水霧之中傳來孔三的聲音。

夜已深沉，唐小賢徹底沒有了睡意。坐在案幾邊，望著江水之中泛起的月光，映在水裡的月光在微微流動的波濤下像碎碎的魚鱗。

遠處，岸上的巷子中傳來了狗叫聲。唐小賢想起了清婉，「也不知，那小丫頭月月現在知不知道我來到這裡？

其實，就在唐小賢從蘋果樹上掉落下來不久，清婉就和小花狗狗來到了果園子深處。

「孔爺爺，你最近看見唐小賢了嗎？」

「丫頭，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那小子了！」孔爺爺一臉笑眯眯的神態撫摸著白花花的鬍鬚回話道。

不遠處，小花狗狗撒著歡兒跑來跑去。

「奧---我走啦---」，小花狗狗追上了清婉。

離開孔爺爺果園的清婉，心情異常的低落。好像天公的心情也和清婉一般，前一刻還放晴的天空現在下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小雨灑在地上，地面變得潮濕起來。

很快，天上的雨變得大了起來，清婉抱著小花向不遠處一棵大樹跑去。

「花花，我們在這兒避雨，等雨住了再回家！」

「咔嚓----一道閃電襲來，「轟隆隆---」緊接著炸裂的雷聲傳來，幽藍的閃電之光向清婉站立的大樹襲來。

「轟隆隆---」又是一聲雷響，清婉眼前一陣眩暈身體向後倒去......

醒來的清婉發現自己正躺在細細的黃沙之上，站起身，天邊的餘暉努力射出最後一股光。

右手邊，狗狗小花趴在地上靜靜地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這裡是沙漠？花花！」

小花狗狗忽然站起身向遠處跑去。

清婉見小花跑了出去，急忙跟了上來。跑出百十步遠，小花停住腳步，跟了上來的清婉來到小花狗狗站立的地方，這裡地勢較高，清婉放眼望去，下面是一個低洼之地，那處，被四面較高的地方環抱在其中，底部是一彎碧藍碧藍的湖水，那湖水的形狀恰似一彎新月。這裡就是傳說中的月牙泉。

狗狗小花從高處向下跑去。清婉擔心狗狗小花安危也向那月牙狀湖水方向跑去。

跟在狗狗小花身後的清婉向下的速度異常之快，不曾想慣性使然身體不受控制，飛似得落入月牙狀湖水之中。

冰涼的湖水浸得清婉渾身濕透。當她從湖水之中起身走向岸邊的時候，狗狗小花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花花，你不帶這樣看著我奧！」

小花狗狗並沒有躲閃目光，一雙直勾勾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渾身濕透的清婉，此時，濕透的清婉渾身上下的輪廓看上去極為圓潤。濕濕的衣衫貼著身體，清婉曼妙的身姿全然凸顯出來。

清婉站在岸邊甩了甩濕漉漉的秀髮，秀髮上沾著的水珠落地之後「嗖----」的被細細的黃沙吞沒。

清婉將頭髮打了一個結，用手把胸部的衣衫向前扯了扯，緊貼在胸前的衣衫脫離了肌膚之後，清婉前一刻感到緊繃的前胸微微舒緩了些許。

「好呀！小花花！你好色！」無意間看到狗狗小花一直盯著自己看，清婉對小花喊道。

狗狗小花嘴裡發出歡快的叫聲掉頭向另一處撒著歡兒跑去。

清婉望望逐漸黯淡起來的天色。

在小花身後追著的清婉發現小花帶著自己來到了一塊長滿洞窟的地方，正前方，五十步遠，一座巨大的山體，山體之上掛著一個個黑黑的洞窟。

新月初升，月光下，那一個個掛在山體上的洞窟看上去好像一個個被挖空的骷髏腦袋上的空洞的雙眼。

「花花！花花!花花......」

不見了花花的蹤影。清婉向前走了數十步，月光下，前面沙地上凸出一個捲軸。

清婉走向前，順手拔出地上那捲軸，原來插在沙地之中的是一幅卷在一起的畫卷。

打開那畫卷，映入清婉眼帘的是一幅圖，圖畫好像是星空布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