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鏡

當年，孔二、我、孔三，三人同在師門下修習本領。孔二，十八歲，我，十七歲、孔三，十六歲那年，我們從師門畢業，畢業那天夜裡，師傅從書閣上抽出一個畫軸、一隻紫竹筆桿兒、天山野狼狼毛做成的毛筆、「七枚繡花針」、一塊畫滿日月星辰的絲絹、還有一把閃著寒光的菜刀擺放在案幾之上。

接著，師傅用紫竹桿兒、天山野狼狼毛毛筆在那把菜刀上寫下了「孔氏快刀」四個篆字。

「師傅，師爺爺用紫竹筆桿兒、天山野狼狼毛毛筆在菜刀上留下」孔氏快刀「四個字，倘若用水洗菜刀的時候，上面的字豈不是掉落？」

「丫頭，你師爺爺用那支毛筆在菜刀上寫字的時候，我們三人親眼目睹，沙沙沙的鐵屑粉末紛紛掉落，我們三人驚嘆不已」

在菜刀上留下字之後，他又用「孔氏快刀」刀尖兒在紫竹毛筆上留下「孔氏快筆」四個字」

「妙，太奇妙了，居然能用毛筆在鐵製品上雕刻出篆字文字！」

「你師爺爺把畫軸和孔氏快筆給了師兄「孔二」，把綉著日月星辰畫圖的絲絹和七枚繡花針給了我。」

之後，你師爺爺捏著那把被他用「孔氏快筆」留下「孔氏快刀」篆字的菜刀遞給師弟孔三。

孔三用了不到半個時辰時間，給大家獻上他的畢業大作----一大桌豐盛的美味佳肴。

佳肴配美酒，那夜的月亮非常的圓，我們和師傅在一起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之後，師傅飄然而去。

那是一個讓我刻骨銘心的夜晚，酒醉之後的我人事不知，也不知道是師兄還是師弟把我送回房間......

第二天，我發現你師爺爺送給我的絲絹上被刀割了一個蘋果大小的洞。

孔三，也只有孔三有刀，只有刀可以把一個完完整整的東西弄破，我那一刻恨死他了！

「你沒有去找尋他們兩個人嗎？」清婉問。

「他們好像人間蒸發一般，無影無蹤。於是，我來到了這個叫「敦煌莫高窟」的地方。」

「師傅，你來這裡作甚？」

「等你的兩位師伯」

「你確定他們會來這裡？」

「會的，那個月圓之夜，我們三人酩酊大醉，孔二說，自己要去敦煌莫高窟，當時，我問他，為何去敦煌莫高窟？他答，精熟孔氏快筆技藝！敦煌莫高窟之中洞壁上留有千年來的壁畫，他，為了臨摹洞壁上的壁畫...」

師弟也急忙說道自己也要去敦煌莫高窟，我問，你又為何去？他摸了摸腦袋說道：去殺牛！

「我的天！來這裡殺牛！師傅，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清婉對西陵秀秀說。

「我那個時候也和你一樣有疑惑，他對我說，聽人講，敦煌莫高窟附近有很多很多的牛，那種牛長著兩個脊背，擅長馱東西幾天幾夜在沙漠之中行走，不知道累！」

「師傅，孔三師伯說的好像是駱駝吧？」

「誰又說不是駱駝？」

「誒，師傅，你才將說，你的絲絹被割了一個蘋果大小的洞，我想看看那個被割了一個洞的絲絹」

「早被我扔掉了，說實在的，我有點兒後悔扔掉破了一個洞的絲絹！」

「為何？」

「江湖傳聞，那個絲絹是一幅由日月星辰圖構成的「藏寶圖」，我們畢業那年，師傅給師兄孔二的那個畫軸描摹了絲絹上的畫圖，是藏寶圖的備份件。」

「畫軸？藏寶圖備份件！」清婉吃驚的喊道。昨天，確定是昨天，自己親手丟掉了一個畫軸......

「丫頭，你一驚一乍的作甚？」

「沒，沒什麼！」因為吃驚胸部起伏不定的清婉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片刻之後，清婉問;師傅，我弱弱的問問，你所說的，師爺爺給大師伯和你留下的那副「藏寶圖」上面所說的埋藏寶藏的地方的寶藏究竟有多少？

「有多少？比」芝麻開門、芝麻開門」」中的寶藏要多十倍還不止！」

「哈哈哈，你連』芝麻開門、芝麻開門」這個故事也知道？」

「切----不就是一大夥強盜在一個大山前大聲喊叫：蘿蔔開門、蘿蔔開門門沒開，又接著喊叫道：茄子開門，茄子開門，門還是沒開。後來，喊叫了：芝麻開門、芝麻開門，那寶庫的門才打開的那個故事嗎？』」

師傅講訴那個故事的神態，清婉看上去既想笑，又忍著沒有笑出來。

對於自己親手扔掉的那個畫軸，清婉想，一夜的狂風，也許早已不見了蹤影。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絹絲，那副上面綉著日月星辰，標註著寶藏埋藏地點的絲絹。找到它，富可敵國！

既然師爺爺能用一生的時間把七枚繡花針找到聚攏，一方絲絹，找起來恐怕不是難題？清婉想。

「師傅，我想問問你，你當初為何扔掉標註有藏寶地點的絲絹？」

「這----你這丫頭！那個夜晚，我喝醉酒的那個夜晚，令我刻骨銘心的夜晚，原本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沒想到，絲絹被割破一個洞，我能做的就是忍著身體和絲絹被割的雙重傷痛，拋棄那團絲絹。「

「忍著身體和絲絹被割的雙重疼痛？什麼意思？」

「小丫頭，莫要問了，你以後會有那種感覺的！」

「奧！後來，你知道了那團絲絹是藏寶圖之後，你去扔掉的地方找過嗎？」

「咋沒去找過，我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在那個地方找了個遍！」

「你為何要去找回那團你親手丟失的藏寶圖絲絹？」

「你傻啊！找到它，按照上面的標註找到埋藏寶藏的地方。嘖嘖，我的人生就會改變！唉！悔不該當初丟掉那個被割了一個洞的絲絹吔！」

清婉不由得一笑。

「誒，丫頭，我聽你的話的意思，你好像對我丟棄的那方絲絹有了興趣？」

「你在丟棄那方絲絹的地方反反覆復找尋了一個多月都沒有找到，我有興趣，又能奈何？」

「我聽從這條絲路上走過的商隊有人傳聞，那方絲絹曾經在伊旗城三星堆鎮上出現過」

「絲路？商隊？什麼情況？」

「呵呵，丫頭，你有所不知，早在唐代，從長安沿著沙漠一直向西行有一條路，這條路連接西方和東方，東方的人把絲綢和茶葉、瓷器運送到西方，西方的人把他們的香料和寶石等東西運到東方。

這條貫穿東西的路，後來被人們稱作「絲綢之路」簡稱：絲路

這裡，敦煌莫高窟這個地方，就是他們來往歇腳的地方，從古至今，敦煌莫高窟就像一個驛站一樣。這裡也是東西方文化的交匯點。

商隊，就是經商的隊伍，他們趕著駝隊奔走於東西方之間。

「師傅，你說，那塊絲絹在伊旗城三星堆鎮子上出現過？我就是來自於那個鎮子，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那個時候，你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況且，那方絲絹真正的在你手中出現，你也只會把那方絲絹當做抹布的!」

「奧！買糕的！昨天我親手丟掉了畫軸，那可是一張藏寶圖的備份件啊！」清婉忽又一次想起了昨天丟掉的那副畫軸。

誒！清婉忽然想起了昨天夜裡西陵秀秀送給自己的這面掛在前胸的小小的古鏡兒。

昨天夜裡，清婉把玩古鏡兒的當下，發現古鏡兒的柄部下方有一個小孔。清婉用手在西陵秀秀的被褥上扯下幾根紅色的棉線之後，清婉把幾根棉線揉搓在一起，借著月光，她把揉搓好的紅色棉線穿進古鏡兒的手柄下方的小孔之中。而後打了一個結掛在了胸前。

「古鏡古鏡告訴我，我昨天丟棄的畫軸在哪裡？古鏡古鏡告訴我，我師父丟掉的絲絹在哪裡？」

「滋滋滋，滋滋滋---」古鏡兒光潔的正面閃著雪花點兒，背面發出輕微的滋滋滋聲響。

「刷-----」古鏡兒瞬間白屏。

「沒用的，這裡地勢較低，訊號接受較弱，你還是去高處看看！」

清婉向周圍看了看，發覺不遠處那面掛滿洞窟的地方地勢較高，清婉飛快的向那邊跑去。